在德州車站下了車,看一眼巡邏的日本兵,聽到運河碼頭傳來的汽笛聲,牛議員歎了一口氣,覺得此行不大順利。
剛到家,牛議員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接到了細川君的電話,細川五郎告訴牛議員,準備一下,明天早上,押送張一真去北平,吉野將軍特別提醒,八路軍遊擊隊喜歡夜間行動,為了安全,必須白天押送,以免夜晚遭遇襲擊。
放下電話,牛議員忙打開了櫃子,拿出那尊金佛,看了又看,越看越覺得傷感,這麼漂亮精美的金佛,他真的不願送給吉野。
獨自坐在屋裏,點上一炮煙,吸了一大口,提起精神,牛議員覺得那玉璽丟了真可惜,歎了一口氣,眼瞅著金佛,心裏想:沒有辦法啊!那玉璽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沒了,真他媽的邪了門,那算卦相麵的小子真是個能人,神偷啊!這小子是不是和高麻子有關係?
牛議員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幹脆不想了,他把金佛用紅布包起來,放進盒子裏,鎖上櫃子。
門外派了四個小子把守,他還是不放心,覺得身邊一個個都像賊,倒不如自己守在屋裏,他知道如果再把金佛丟了,就沒法跟吉野將軍交待。
第二天,天還沒亮,牛議員就早早地起床,準確地說,這家夥一晚上沒睡好,屋裏的燈也沒關,一晚上得瞅了那櫃子八百回。
起床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櫃子,伸手去『摸』那金佛,『摸』到金佛這家夥還是不放心,慌忙打開紅布,看到金光閃閃的金佛,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取過提包,牛議員的手開始發抖,他想起了包裏的玉璽成了破石頭,忙把包扔到一邊,琢磨了半天,覺得這金佛還是帶在身上更安全一些。
為圖吉利,牛議員扯了一條紅布,將金佛小心地包起來,拴在了腰上,蓋上衣服看了看,伸手在腰間『摸』了『摸』,總算放下心來。
牛議員的車子夾在押送張一真的車隊中間,這老家夥覺得,快不得慢不得,就是中間最安全,吉野將軍說,白天押送更安全,可牛議員知道,土八路遊擊隊神出鬼沒,這麼高的莊稼,雜草,還有那溝溝坎坎,躲在個地方就看不見,要是來個突然襲擊,準他媽的吃大虧。
路不太好走,一場大雨把路衝得到處是溝,溝不深,可車子顛簸的很厲害,牛議員坐在車裏,手抓住捆在腰間的金佛,恨不能一下就到了北平。
車很快駛出了德州城,進入鄉間公路,沒行多遠,隻見前麵一群老百姓,手拿鐵鍁正忙著修公路,路邊站著一個日本鬼子,身邊還有幾個漢『奸』。
車到不遠處,停了下來,帶隊的小鳥遊一命令士兵下車看看。
鬼子兵提著槍,緊跑幾步,近前一看,一下傻了眼。
這夥老百姓哪裏是修路,是搞破壞,他們在賣力地搶挖一條溝,這小子知道大事不好,轉身就跑,沒跑兩步,槍響了。
小鳥遊一知道遇到了遊擊隊,這家夥屋裏哇啦地大叫起來,鬼子兵們跳下車來,躲在車後,趴在公路上,找好有利位置開始還擊。
槍聲頓時響成一片,可把牛議員嚇壞了,這老家夥一手緊攥著金佛,一手捂著腦袋,趴在車裏,頭也不敢抬一下。
張一真戴著手銬腳鐐,鬼子還是不放心,把他捆綁在車裏,幾個士兵拿槍看著他。
鬼子的機槍響個不停,終於壓製住了遊擊隊的火力,小鳥遊一望著看不到邊的高粱地,不敢下令追趕,將死傷的十幾個鬼子兵抬到車上,命令調轉車頭,原路返回。
小鳥遊一很聰明,他在選擇另一條路,雖然另條路繞遠,可他覺得那條咱一定安全。
汽車加大了油門,前隊變後隊,後隊變前隊,煙塵滾滾,又朝著德州城進發了。
牛議員提著的心總算落下來,心想,還是中間安全些,不管怎麼變,我還是中間。
車正行駛著,突然前麵一聲巨響,最前麵的汽車被地雷炸飛了,還起了火,高粱地裏突然有了叫喊聲。
牛議員渾身一哆嗦,禁不住叫了一聲娘,心裏想,吉野將軍說白天安全,唉,安全個屁啊,這土八路遊擊隊,真是神出鬼沒,剛剛好好的公路,啥時候埋了地雷,這土八路遊擊隊可真要命啊!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張一真》,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