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真麵對著牢房,心中湧動著一股心酸,他雙手捂著臉,緊咬著嘴唇,他知道自己要麵對細川五郎。
在北平的時候如果不是和談,他早就殺死這個這個鬼子隊長,在張一真的眼裏,細川五郎是個『色』狼,那天夜裏就是從他手裏救出了竇妮。
他想到了許多人,平時張一真很難這樣靜下心來想一想,關在監舍裏他無事可做,生死未卜親人戰友兄弟一個個浮現在眼前。
當姑姑張菊和李紫蕊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裏,張一真的眼前一亮。
從小窗裏向外望了一眼,紅紅的太陽正在升起,張一真突然感到從來沒有過的孤獨憋屈,這些年來,他像一匹野馬,獨來獨往,接觸的也就那麼幾個人,如今關在小小的房間裏,他感到頭在轟轟隆隆響,整個人不要爆炸了。
張一真被高麻子暗算被捕的消息,通過秘密渠道傳到了於飛的耳朵裏,他了解大名鼎鼎張一真,知道張一真單槍匹馬在跟鬼子漢『奸』抗爭,他知道張一真是條漢子,也是可以爭取的對象,向軍分區作了彙報。
張菊一大早正在茶館招待著客人,兵荒馬『亂』生意慘淡,但總有些老顧客,打從無意救了牛議員一命,這牛議員還真講義氣,隔三差五總到茶館裏轉上一轉變,背靠大樹發乘涼,也少了人來茶館找麻煩。
牛議員就是不一般,這一大早的就匆匆忙忙地趕來,不為喝茶,就為親口告訴大掌櫃一個消息:張一真被鬼子抓住了,關在監獄裏。
張菊從牛議員口裏,聽說侄兒被抓,驚得半晌說不出話,她知道牛議員是可以依靠的對象,最起碼通過他的關係,可以讓侄兒少受些活罪,鬼子的監獄說是人間的地獄,進到那個地方有一千種折磨人的方法,不死也得脫層皮。
鎮靜了一下緊張的情緒,張菊把牛議員叫到自己屋裏,給牛議員滿了碗茶,看了一眼他身邊的倆保鏢。
牛議員擺了一下手,倆保鏢彎腰點了一下頭,走出屋子,守在門口。
“牛議員,你地位高,請允我冒昧求你。”說到這裏,張菊停下來,眼望著牛議員,查看他的表情。
牛議員一臉沉重,擺弄著手上的扳指,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的樣子。
“求我啥事?你就明說。”牛議員知道張菊要求什麼,他故意這樣問,讓張菊親口說出來,自己幫了忙,也算是自己的一份人情。
“你曾救過我,其實,我內心裏一直感激,現在,你得設法救救我的侄兒,最起碼咱不能讓他在監獄裏受罪,鬼子的酷刑你也知道,都是魔鬼才會想出的辦法,我真的怕鬼子把侄兒活活折騰死,他一身硬骨頭,不會服軟,我真的不放心。”
牛議員點著一支煙,用力吸了兩口,煙霧在他的頭頂盤旋,看上去他似乎有些為難,抬起頭來,牛議員一臉認真地問張菊,“張一真是遊擊隊特工科的人,還是軍統的特工?”
張菊用力搖著頭,“牛大哥,你真抬舉他了,張一真,說穿了就是一個普通的莊稼人,啥也不是,就是個良民。”
張菊知道,牛議員和日本鬼子穿一條褲子,跟這種交談必須長點心眼。
“我試試看吧,救出張一真你也甭喜,救不出來你也甭惱。”說著話,牛議員站起身來,彎腰拿想茶碗喝了一口茶,輕輕地把茶碗放到桌了上,“這茶不錯,有些味道,以後說話就直來直去,你救過我的命,用不著見外,隻要能幫得上的忙,我姓牛的一定盡力。”
張菊一直把牛議員送出茶館,眼望著牛議員鑽進轎車,揮了揮手。
轉身,張菊想起侄兒張一真,心頭猛然一熱,淚水湧出了眼眶,她搖了搖了頭,抬手擦幹淚水,微笑著走進了茶館。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張一真》,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