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長棍劉和李紫蕊進入洞中,氣氛變得緊張起來,沒有人膽敢交頭接耳小聲說話,這幫『迷』失了自己的土匪,基本上都上雞蛋裏找骨頭,惹事生非打人的主,一物降一物,遇到了長棍算他們倒了點黴。
這幫家夥漸漸『摸』清了長棍劉的脾氣,不喝酒,看上去很正常,但也要捧著說,劉爺,劉爺的喊著。劉爺高興了,你就是擰他的耳朵,這劉爺也會衝你哈哈哈地笑;喝了點小酒,那脾氣就成了六月裏的天,看著挺好,說不定一會就會陰下來,下那麼一陣子雨,看誰不順眼就打上那麼一棍;如果喝多了,長棍劉就會暈暈乎乎地『摸』腰間的哨子,一聲短一聲長地吹起來,把眾土匪集合到空工上,圍成一個大圈,他在當中就耍起來,他那自編的一套悟空棍掄起來倒也呼呼生風,上躥下跳,又是劈腿又是打滾,又是翻跟頭又是鯉魚打挺,嘿嘿啊啊地嚷叫,給自己打氣鼓勁,他要把看家的本領拿出來給大家夥看,眾土匪就一個勁地鼓掌叫好,這長棍劉聽到叫好聲,搖搖晃晃非得練那一通醉棍,那不知道這小子是學來的還是自己胡編『亂』造的,那長棍子也沒了個準數,眯眯瞪瞪的眼睛,看著誰不認真瞅著自己也許就一棍子打了上去,專打那屁股,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要這幫不聽話的家夥長長記『性』,知道他是大王,是頭;喝酒遇到知己,長棍劉就把酒當成了水,喝得爛醉如泥,別說吹哨練棍子,躺在地上叫你也甭想叫醒。
這樣時間長了,這幫土匪就怕長棍劉喝酒,幾杯酒下肚,誰也搞不清他是真醉假醉,也許長棍劉是故意裝醉,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教訓這幫不聽話的土匪,麵對這幫根本不懂理不說理的土匪,長棍劉也隻有拿自己的棍子跟他們講講理,秀才遇到兵有理還說不清呢,更別說麵對這幫土匪,誰狠誰的拳頭硬,誰他娘的就有理。
長棍劉來到桌前,看了馬三一眼,翻了一眼狗三,撇了撇嘴,抓起盤中的一塊脆骨頭拋向空中,仰臉用嘴接住,嚼嘎巴嘎巴地嚼起來。
這嘎巴嘎巴的聲響,讓狗三流起了口水,這小子的肚皮實在是有些餓了,他慌『亂』的眼睛看著桌上的剩肉,聞到壇子飄出的酒香,恨不能眼睛生出鉤子把那塊肥肉勾過來。
又餓又怕,狗三象個被捉住的賊一樣,很不自在地坐在椅子上,所有的目光都在注視著他,這小子心狂跳不已,兩隻手好象有些多餘,不知道該放置在什麼地方,兩腿也不聽話,在桌下抖個不停,腳上的鞋子還沒來不及穿好,腳後跟壓著鞋根,彎腰想提上可伸伸手又縮回來,他怕,很怕,怕自己一個細微的動作惹惱了什麼人,特別是李紫蕊那雙冒火的眼睛,他偷眼瞧著,著實讓他緊張。
椅麵很是平滑,狗三的屁股坐在上麵,感覺好象是坐在冰麵上,似乎稍微一動,就會掉進冰窟窿裏。更要命的是,肚子裏還有股子氣沒有放出來,躥來躥去,慢慢滑下來,又慢慢地移上去,狗三知道那是股臭氣,不敢『亂』動身體,皺緊眉頭屁股用了些力,努力地頂上去,他怕突然的聲響惹來麻煩。
看著長棍劉嘎巴嘎巴嚼得正香,看著桌麵上的那把王八盒子,他咧開了嘴巴,滿麵痛苦地望一眼馬三。
馬三拿起那把王八盒子,在手裏轉了轉,槍口對到自己的嘴上,呼呼呼地吹了幾口氣,嘿嘿嘿地笑了幾聲,拉開槍栓看了一眼,自言自語地說:“這裏麵還有一粒子彈,誰也搞不清楚,能不能打出個響聲。”
說著話,馬三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狗三,狗三的臉蛋子抖了一下,咧開嘴巴,眨巴著眼睛看著馬三,就要哭出來的樣子,他以為馬三要在他的身上試下這個子彈是否可以打響,肚裏瞬間也不餓了,“打得響,一定打得響啊!這玩意我玩過,還從來沒有遇到過臭子。”
馬三聽狗三這樣說,他笑著把槍放到了桌上,拍了拍狗三的肩膀,“不要怕,我隻要問,你老實講,這顆子彈不會打在你的身上。”
“你問,我老老實實地講,絕不敢說出半句瞎話。”狗三驚慌的眼睛看看馬三,又看看長棍劉李紫蕊,費力地咽了口唾『液』,嘴唇動了幾下,還是把話講了出來,“各位爺,我的嘴巴裏塞進那塊石頭,流了好長時間的口水,嗓子幹得冒煙,能不能,能不能讓我喝口酒,解解渴。”這小子不敢說吃肉,這會他深深地感受到了,渴比餓還難受,他怕吃了肉不讓他喝酒,眼巴巴地望著酒量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