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二福姐的爪子已經伸向她了。
“其實他也不懂,他是少爺怎麼會懂這些,而且,這也不是男孩子做得事……”張子桐感覺像被蛇盯上的青蛙似的,被二福姐的視線逼得好狼狽。
二福姐咯咯地笑得特別明媚地攀摟著張子桐的肩膀,
“這樣啊,阿福,那你就幫我問問,到底怎樣才能學會弄那個香餅子唄!”
可不可以不問啊?張子桐可憐兮兮看向二福姐,二福姐隻是挑挑眉梢,笑得兩頰生煙。
“好……好吧,不過,我不保證能問得出來啊……”張子桐不太認命的說道。
“一定能問得出來的!”二福姐好似比張子桐還有信心,其實隻是在向張子桐施壓罷了。
“嗬嗬嗬……”張子桐苦笑。
二福姐滿意地拍拍張子桐的肩膀,看了看,她拿在手中還沒拆完的禮盒子,便拿了過來,邊大刀闊斧地折邊心情愉快地說道,
“這是什麼勞什子,包這麼些層,恁費事了些……“
她現在已經沒有了拆禮物的心情了。
“咦?”又拆了兩三層紙,才看到禮物的模樣。
張子桐聞言看去,待看清是何物時,也不由的睜大了眼睛。
是兩本薄薄的線裝藍封皮書和一個大小的紫檀木盒。
藍色書封的白色書目裏用端秀的正楷寫著“三字經”和“三字經注解本”。
而木盒內則放著一塊灰黑色的硯台,一支筆,和兩封墨條。
“阿福,你啥時候識字了?”二福姐將東西放到炕桌上,指著那些筆硯和書,噙著笑問道。
“我怎麼可能識字,不過,以後就識了,上次小黑說要教我識字,這是小黑送給我,讓我識字用的。”張子桐摩挲著書皮,恨不得現在就打開看看。
“對了,還有一個小盒子呢,看看那裏麵裝得是什麼?“二福姐又扭身將另一個巴掌大小,約兩層的雕花紅漆盒拿了過來。
上層放了一盒膏藥,一瓶丸藥。膏藥塗抹外敷,丸藥內服。
下層放了一張紙,上麵列了幾味藥,繁體字的辨識有些困難,張子桐連蒙帶猜,才看出來這竟然是一張清火去毒的藥方。
“嗯?這是張藥方……”福爹拿起藥方看了半天,驚訝地說道。
張子桐聽了,心頭一震,福爹識字?喵的,那她費了半天心思,豈不是舍近求遠,犯二了嗎?
“爹,你認識這上麵的字啊,都寫的什麼?”張子桐偎到福爹旁邊,眨麼著大眼睛,一臉天真地問道。
其實心裏在淚奔,老爹你這金子未免也埋得太深了吧。
“爹小時候跟你大爺一起被你爺爺送去私熟上過學,嘿嘿,爹腦子笨,沒你大爺腦子靈活,所以,你大爺學下去了,爹沒有學下去,隻寥寥認得幾個大字。”福爹不好意思地笑著扒扒頭發說道。
“哼,分明是爺爺偏心,爹爹才不笨呢!”二福姐氣哼哼地說道。
“對!爹識好多字呢!”大福哥也幫腔。
“咳……好了,好了,別說這個了……”福爹的表情一愣,眼中閃過一抹傷心黯然,隨後又裝作無事似的與大福哥,二福姐說笑。
張子桐瞅向坐在一旁默不出聲的福媽,福媽臉上倒是淡淡的,隻是那雙柔情似水的眸子,此刻如寒潭一般,透著絲絲兒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