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行遠所有的話語都在這裏戛然而止,他麵色僵硬的看著董墨緊皺的眉頭,還有倔強的緊抿的雙唇。忽然就說不出話來,或許董墨說的沒有錯,因為這兩個身份的存在,才讓他更加的在乎。但是他沒有想到他的在乎會讓董墨這麼不舒服,他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做什麼才能撫平這些矛盾的存在。

董墨微低眉眼,心裏尤生起一絲難過,咬了咬牙掀開被子從床上慢慢下來,朝著門口走去。溫行遠有好幾次想要叫住她,不過因為找不到挽留的理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直到隔壁房間開門的聲音傳來。

好不容易打開的心房又突然被什麼東西緊緊的堵塞住,他緊攥著手心,低頭望著床單。良久才大步的走出房間到達隔壁,右手搭在門把上用力往下一壓,沒有料到門已經從裏麵上了鎖。他盯著這扇隔絕他們兩人的門板,心中被苦澀占據滿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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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溫行遠起床後路過董墨的房間,腳步忽的一滯停,猶豫了一會還是敲響了房門,敲了幾下見到裏麵沒有回應之後才搭上手把準備開門,然後收才剛搭上,門就被推開了。此時房間裏麵已經沒有人了,就連被子也是整整齊齊的被疊好。溫行遠這才反應過來,昨天董硯自從出門之後就沒有回來過,這樣一想起,他才赫然的醒悟,由於昨天和董墨發生的事情過於突然,這些問題都沒有考慮到。

他急急忙忙的再次回到房間撥通的董硯的電話,想知道他此時的去向,響了幾聲後和聽到董硯報平安的聲音傳來他才鬆了一口氣。

小姑娘怕是昨晚上徹底生氣了,所以今天才一大早就沒了身影。

董墨今天天還沒有亮就已經趕到了隊裏,由於太早沒有公交車的緣故,所以就走下小區攔了一輛出租車。隊裏依舊如常的有很多人沒有回去,個個困的半死的趴在桌子上,在發現董墨的到來後紛紛醒過來詢問道:“董墨?你沒啥事吧?”

“你昨天去哪了?可急死我們了。”

“還好你回來了,要不然溫隊可真的要爆發了,咱們就沒有……”

“董墨。”

那些同事的話還沒有說完,尤然的聲音就從那邊的房間穿透了過來,董墨聞聲扭過頭,見到尤然的身影後才和同事們微微一笑轉身走向裏頭的房間。

董墨不知道尤然幾個晚上沒有闔眼了,即使是闔眼,那也肯定隻是打會盹,就沒有好好休息過。董墨看的出來,她對這樁案子,很用心,幾乎到了不能自已的地步。她至今腦海裏還能回想起老袁妻子心意死的時候她所持有的表情。

“發生什麼事了?”尤然指了指她麵前的椅子招呼董墨坐下來,董墨想了想,隨即坐下來後言簡意賅的說了事情的經過,尤然始終皺著眉頭,她一時也想不清楚董墨這樁事情的緣由。末了突然想起關於宋寧的事情,在猶豫了一會後還是沒有告訴董墨。

會議在接下來的正常晨班時間舉行,這次馬局長也毫不例外的參與了,尤然提早了好幾十分鍾到達會議室,整理待會需要的資料。而溫行遠和馬局長是一同到達警局的,等他們到會議室的時候董墨也剛好從隊裏走到電梯前。

剛走不久,董墨一抬頭就看見了溫行遠,她雙腳不受控製的一頓,手心微微攥起,鬼使神差的突然轉身往安全通道口走去。她在那一刻,突然就升起了遠離的念頭。她始終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溫叔要這麼的將她區別對待,她以前覺得是為了她好,所以她可以接受,但是現在這種好已經完全超出了自己所能接受的範圍,她是一個刑警,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本職工作以內的事情,若是老是擔驚受怕的話她還有什麼資格來當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