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寧眼眶有點泛紅,一使勁甩掉尤然的手,立馬反駁:“你有資格說我嗎?要不是你,袁副隊的妻子會死嗎?你明明知道人家已經結婚要生孩子了,你還毫不避諱在他們麵前轉悠,你害死了別人你現在還有資格說我嗎?!”現在的情況幾乎就讓她已經失去理智,她厲聲的反駁著,嘴角也拉過一絲冷笑:“我們兩個,半斤八兩。”
她的話就如同一把利刃一般直直的刺入尤然心裏,將她最軟弱最自責的地方翻騰過來供晾在眾人麵前。她咬牙,正要有所舉動的時候溫行遠出現在了門口。
宋寧見到他的身影,猛地一怔,感覺自己被他的眼光注視到了透底,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接受溫行遠如此淒厲的目光。然後她的心就猛然的跳動起來,心底的忐忑緊張和惶恐不安全然的升起,這個時候她如此的期望著能有一個地縫讓自己鑽進去。董墨的失蹤,她不是沒有後悔過,甚至就在前幾秒還在埋怨自己,埋怨當時被嫉妒衝昏了頭腦,如果董墨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她恐怕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但是為什麼副隊要這麼說她?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有多麼自責和愧疚了,為什麼還要當著師父的麵拆穿她,讓她連個補救和隱藏的機會都沒有?她這麼多年沒有一刻跟如今一樣憎恨自己,就為了師父一個人,她好像已經摸不清自己,也看不透自己。
“董墨被誰帶走的?你應該看清楚了。”溫行遠雙手插兜的一臉淡漠望著宋寧冷冷的開口問道,這冰冷狠絕的語氣讓在場的人禁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宋寧也是微微戰栗,她盯著師父的雙眼,心裏閃過一絲痛楚,喃喃的將要開口。
就在這時候溫行遠的電話響了,他低眼看了一下,在發現是董墨的電話後立馬接通。
“董墨!?”
他微微蹙眉,立即問道。
“溫……”
“你現在在哪?!”在董墨出第一個聲音後他迫不及待的問著,死沉的心情也在這一瞬間被緊張提到了喉間。
“在家……”董墨的話還沒有說完,溫行遠就突然掛斷了電話。隻見他什麼都沒有說,快速的奔出了警局。留下一隊的人在原地驚愕。如果他們沒有聽錯的話,剛剛溫隊接到的電話是董墨打的?那是不是就證明董墨已經出現沒有大礙了?
宋寧骨節泛白,身體有些不穩的朝後退了好幾步,被堵住的胸口就像是突然被人打開了一番。
還好,董墨已經找到了,還好,她沒有什麼大事。
想到這裏,她忍了那麼久的眼淚在這一瞬間決了堤似的奔湧而下。
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家中,但是在上樓梯的時候腳步越慢下來。心就像是一隻懸浮的風箏,空蕩蕩的心房令他突然有些抗拒自己,他曾經說過,要在她的身邊令她不受任何傷害,可是如今卻……
董墨聽到樓梯間的動靜,知道是溫叔回來了,雖然腦袋的暈沉還沒有褪去,但是身體的機能算是恢複的差不多了。所以從床上慢慢的站起來,走到門口,看見溫行遠的身影時不禁喊道:“溫叔。”
聽聞聲音的溫行遠忽然抬頭,就此撞進董墨那雙琥珀的棕色瞳孔裏。就這麼短短一天的時間,短短幾步的距離,竟然讓他恍然有種相隔千萬裏的錯覺。他怔了怔身子,調整心情後才慢慢的走到董墨的麵前,強壓製住自己拿奔騰的內心。
董墨正要問自己的情況時,突然就看到溫叔下巴處冒出來的青色胡渣,以及他眼角那淡淡的細紋,細細一看他那眉間的褶痕也似乎是深了一些。董墨忍不住的伸手,碰到他的眉眼,淡淡的露出一絲笑意,那一刻,她得到了答案。
溫叔一定為了她沒有合過眼。
溫行遠捉住她的手,略帶苦澀的溫柔叫住她:“董墨。”
董墨還來不僅反應,就被溫叔突然撲過來的身體逼退到了牆角。他伸手就將她嬌小的身子牢牢的鎖在懷裏,腦子在那一瞬間空白一片,唯一驅使他的就是身體的本能。他一手緊緊的擁著她一手抵在牆壁上,有些霸道的困住她所有的動作。
董墨升起一絲驚慌,睜著大眼身體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