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董墨醒來的時候屋子外麵已經是天黑了,她惺忪了下眼鏡,腦袋就如灌了鉛似的沉重,全身就跟被車碾壓過一般,壓根就提不上任何的力氣,就連五個指頭都沒有緩過神來。她難受的想要開口,驚覺發出的聲音沙啞無比,嗓子也幹澀的難受。
房間沒有開燈,但是借著那點窗外微弱的夜光能看出來這是自己的房間。她皺了皺眉,一臉迷茫的盯著周圍,記憶也慢慢的的浮上心頭。她能記住的就是當時她照著屍體被拖拽的痕跡尋去,走到一個道口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然後記憶就在這裏戛然而止。
後麵發生了什麼,現在她為什麼會在家,
她一腦子的困惑沒有梳理完,抬了抬手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剛好入黑不久,那麼豈不是意味著她已經將近昏迷了一天?!她驚愕的雙眼沒有焦距,後背尤生出一絲涼意。是誰將她迷暈了?她下意識的低頭查看自己身上,快速的掀開衣袖還有衣服領口,見到沒有大礙後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但那些疑問還是緊接著朝她湧過來。
她為什麼又安然無恙的回到了家裏?
她掏出手機,發現已經自動關機了,於是雙手撐著床沿慢慢的直起身子,從抽屜裏拿出充電器連接上,等開了機後赫然發現上麵好幾十條未接短信和未接電話的提醒。她緊鎖著眉頭一條條看過去,基本可以確定不是溫叔將她送回來的,那麼會是誰?
她放下手機,朝空曠的房子喊了幾聲:“溫叔?溫叔你在嗎?”
在沒有得到溫行遠的回應後又接著喊道:“爸,爸?”
董墨晃了晃還有些昏沉的腦袋,按下了溫行遠的電話。
“宋寧!宋寧?!”
尤然麵色緊繃站在窗前一邊翻開呈報上來的記錄,一邊叫著宋寧。起先喚了好幾聲也沒有應答,她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不遠處雙眼失神看起來像是處於放空狀態的宋寧,心情略有不好的朝她走近在她耳邊大聲的喊了幾聲。
宋寧聽到突如其來的聲音,身體猛地一個激靈,迅速的扭過頭,見到是副隊,有些窘然的頓了頓身子:“副隊有什麼事嗎?”
尤然也不打算說話,隻是眼神有些冷冽的看了她一眼,準備走的時候又有些懷疑的扭過頭,不經意的問了一句:“你看到凶手擄走了董墨?”
宋寧在聽見董墨這兩個字的時候身體忽的一僵,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尤然的意思,隻是下意識的急忙接話解釋道:“嗯,我不敢追出去……”
“宋寧。”尤然盯著她有些慌亂的眼神,忽然打斷她的話:“昨天你還說你隻是看到董墨經過那條路,凶手也經過那條路,並沒有說看到凶手擄走了董墨。”宋寧臉色一青,瞬間就說不出話來,她還記得昨天他們問她當時的情況時,她隻是說了懷疑是被凶手擄走,但……
“你在撒謊?”尤然見她的神色越來越異樣,有些不敢置信的反問她:“你看到了事情的經過對不對?隻是你在瞞著對不對?”
“我……我沒有副隊,你不要這麼懷疑我,我當時看到凶手還有他手裏的凶器,所以我不敢出去,還有董墨,我確實看到她經過那條路……”尤然陰狠的眼神時刻在威懾著她,她一時變得語無倫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然後全隊的人隻聽見尤然猛地把手裏的記錄本摔在宋寧眼前的案桌上,那巨大的聲響突然就響徹在整個團隊,尤然麵色鐵青的伸出手扼住宋寧的下巴:“我真為你感到羞恥!”
說完狠狠一甩手,果斷的拉過她的手轉身將她從凳子上拖起來準備上樓跟冷靜的可怕的溫行遠說。宋寧想到副隊的意圖,連忙掙紮著:“副隊!我不能去!”
眾人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何事,但是礙於副隊那陰冷的樣子,誰都不敢靠近,隻得在一旁看著。宋寧晃神的掙紮著,她不能讓師父知道自己沒有救董墨的同時還欺瞞了眾人,如果知道的話那麼她以後要怎麼麵對?!
“我沒有說假話,尤然!你不能這麼對我?!”
“你到現在還不反省嗎?!你知不知道那是一條人命!你拖延了一天的時間,要是董墨有個萬一你能夠承擔得起嗎?!她還是你的同事,做人不能太自私!”尤然一想到現在的董墨生死未卜,而眼前的宋寧又絲毫沒有悔改的意思,這讓她更加的氣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