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小刀,將它遞到董硯的麵前:“我都找過你好多次了,實在不想多費心了,今天趕緊解決了吧。”

董硯盯著那把鋒利的小刀,心裏一抽一抽的。胸口如同被堵塞了一萬個塑料袋,悶的他喘不過氣來,身子也有些僵硬,機械的轉過頭看著不遠處毫無知覺的董墨,心裏的決心慢慢的積聚形成。

男人盯著董硯變幻莫測的臉,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猛地從他的手裏奪過刀子狠狠的拽住他的頭發,將他的腦袋突地拽起來:“我跟你說,別打什麼小心思,自殺就那麼困難嗎?我弟弟都不覺得困難,你有什麼資格說困難?!”男人臉色突變,陰狠的眼神像是在下一秒就要將手裏的刀子刺進董硯的胸口。這麼多年來的積怨,他需要發泄,需要讓他也嚐一嚐他弟弟所受的痛苦。當年要不是他將自己那弟弟誤認為成自己,將自己的犯罪事實當著他弟弟的麵說了出來,他弟弟也不會代替他入獄,更不會因為受不了牢獄之苦而自殺。所以,他就當是給他弟弟在黃泉之下找一個夥伴,讓他不寂寞的一個人上路。

董硯嘴角拉過一絲不明的笑容,他仿佛也感知到死神正離自己越來越近。其實,當醫生告訴他已經隻有幾個月生命的時候他心裏想的竟然不是害怕和惶恐,而是一種幾近解放的愉悅。他當時就想,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報應,當初因為自己的失誤害的他弟弟在牢獄不幸自殺,他愧疚了這麼多年的心也在自己活不長這一消息中得到了釋懷。

更何況,董墨健康平安的成家立業是他此生唯一遺留的心願,如果他的一條命能夠為董墨換來長期的安康,自然是再好不過。

他咬了咬牙,重新從男人的手裏奪過小刀。這時候站在男人身邊的同夥附在男人耳邊說了幾句話,隻見男人臉色突變,第一時間打掉董硯手中的小刀。雙手插在褲兜裏:“你這麼猶豫不決很讓我不爽,這次就當是次給你考慮的機會,我希望下次你再見我的時候,不要這麼拖延時間,爽快的拿著刀深割一下,再好不過。”男人說完轉身就匆匆的走下樓梯,消失在重重的拐角裏。

董硯見他下樓,立馬從地上爬起來,飛快的跑到董墨那邊將董墨從邊緣台上抱下來,麻利的解開她身上層層的繩子,雙手顫抖的在繩子的周圍遊走。

“董墨,董墨……”他帶著一絲愧疚的將繩子打開,將董墨摟近自己的懷裏鼻頭泛酸。這麼多年,董墨就一直是被自己視為心頭肉。雖然他們沒有直係相連的血液,但是這麼多年的時間,已經讓董墨成為了他唯一生存下去的依靠,這一生,他就這麼一個親人,就這麼一個女兒。平時陪她的時間不多,她的安康就是自己最大的心願。

但是也是自己,陷她於危險當中。

“小墨,對不起……爸爸對不起你……”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收養她,也許她就不用吃這麼多的苦,小小年紀就學會做飯做菜洗衣服,也不會在她最燦爛的年華裏做著刑警這個危險的職業,更不會受到自己的牽連危及生命。如果當初沒有收養她,或許現在的她是一個被完整家庭捧在手心裏的女孩,會有很好的家境和物質讓她享受,而不是這麼累死累活的為了一個熱血的理想遊走在生死的邊緣。

所以,他有時候真的很後悔,收養了這個女孩。但是有時候,卻又無比慶幸,收養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董墨:溫叔,確定要買裙子嗎?

溫隊(肯定的點頭)

董墨:去參加方醫生的婚禮不穿裙子也行的。

溫隊(不同意的搖了搖手)

董墨:好吧。

過了xx分鍾後

服務員:先生,這條你太太穿的時候可能會麻煩點……

溫隊:我不關心穿的時候麻不麻煩,我隻關心脫得時候方不方便,這條很好。

董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