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
最後,她卻是從熱水通裏站起來,身上已經著好了那身華美衣裳。睍蓴璩傷
她一頭長發還在往下滴水,她卻是恨聲道,“活了這麼久,第一次看到了你這種呆子,既然連一點記性都……沒有。”
對於她的惱怒,蓮栙聽了後一笑,也不置可否。
晚間的廂房裏有些冷,蓮栙蹲在一個小香爐裏燒了些熱炭塍。
屋裏不到一刻就有些暖和了。
他轉過身的時候,正好撞進那雙縈繞著迷離的美眸裏。
事實上,從沐浴完之後砂嫿就一聲不吭地坐在床榻上,那副樣子完全不像是有心思逃跑的神情莉。
蓮栙想。
她大概隻需要點時間想通輪回比現如今的處境好多了,也就沒再給她禁言和下束縛咒。
對上她微紅的眼眶,蓮栙微微蹙了眉:“怎麼了?”
砂嫿卻是抱緊自己的雙膝,隻是一個勁兒瞪著他打量,一雙美眸紅成了兔子眼。
蓮栙猶豫了下,瞥到她這樣的角度看她的脖子久了會酸痛,便走到了她對麵的椅子上,靜靜坐下讓她打量。
待他一番動作做完後,卻看到那砂嫿微微發怔,似受寵若驚,又似不自在。
蓮栙蹙眉,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多做了點什麼,就看到她低垂下美眸,軟糯的聲音有些啞:“除了皮囊,你一點也不像他。”
蓮栙笑了:“那他是怎麼樣的人?”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有一絲的猶豫,卻又抬起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目光緊緊攫住她。
他在等她回答。
“嗯,怎麼說呢……”聽到他問起,砂嫿愣了一會,抬起的美眸裏卻徒然變得晶亮晶亮的,興致勃勃地湊到他麵前,認真道。
“他是一個神秘又矯情的人。
我那會還是一枚發髻妖,也就是現在花街裏賣的頭釵,他就是我的小攤主人,他是除了香膏妖之外第一個看到我的人,我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不愛說話。
每每回到那寒酸的家裏也隻是沉默地坐一整天,他看起來像是個普通人,但他又不是個普通人。
他不用吃飯不用睡覺,也看得到我,還有他還活了幾百年,也總是不肯讓我親熱他一些,我記得我每次湊近他的時候他總會皺眉,對我好嫌棄……”
蓮栙看著她越說越發亮的美眸,有片刻的發怔,殷紅的唇角微微揚起。
砂嫿也注意到了,她突然抬起灼灼的美眸,聲音小而堅定:“可我還是很喜歡他,若是這個世界上有對我而言是重要的人,那就一定是他蓮栙。”
今晚忘了關窗子了。
蓮栙如是想,一陣夜風從廂房的窗子裏吹佛進來,遮擋了他麵容上的神色。
他沒有吭聲,許久他站了起來,給砂嫿蓋上了溫熱的華美被褥。
她的頭被埋在被褥下,她卻探出了小腦袋,望著給她蓋被那人俊美的麵容,抿嘴笑道:“可我知道他喜我這般的妖,所以我不想再等他了。
若是……若是你讓我吻幾下,我就心甘情願去輪回。”
這樣的要求對於她認識的蓮栙來說是侮辱。
砂嫿知道,但是她總覺得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順他的意去輪回,然後他繼續不記得她。
所以她坐起了身體,一雙美眸晶亮執拗地看著他,手卻已經緩緩攀到他的胸膛前,再佛過他的唇瓣。
一雙大手扣住了她。
砂嫿的動作微頓,掀起美眸看向蓮栙。
他身後桌上的紅燭搖曳起廂房一片曖昧之色。
他卻是一動不動,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看著她,但眼底並無她的身影。
就在砂嫿略帶失望地收回手時,聽到他低低的聲音:“過去我怎麼對你威逼利誘你都不肯,現如今就為了一個吻,你就肯心甘情願去輪回?”
砂嫿的笑容一直都很軟,看起來很是溫軟。
如今的笑容卻帶了絲挑釁的嫵媚,就像是一夕之間從一個孩童變成一個女人。
“因為我厭了,橫豎他也不要我,我不想再當個妖魂等他想起來……”她頓了頓,後半句話突然斂去了挑釁之色,有些啞。
“反正我就算再等他記起我,他還是不愛我。”
蓮栙沒有吭聲,直到她溫熱的唇瓣覆上他,小心地又一使力將他壓在床榻上,攥著他的衣襟吻他。
蓮栙的眸光一暗,胸膛有些不穩地起伏,他卻是強忍著沒有推開她,隻是把手擋自己的眼上。
那樣的動作,像是就可以逃避什麼。
砂嫿的吻滑到他的鎖骨處,然後伸出溫熱的舌舔了下他的喉結。
沒有意外地看到他喉頭一緊,微微滾動了下。
她笑得很猖狂,又像是停不住,一邊拿腦袋撒嬌地磨蹭他的胸膛,又一邊道:“你又不是那天上的神仙,縱使貪戀女色有什麼不對。
自古以來妖和冥界的人成婚的也不在少數,現下不過吻一下你就覺得不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那些看不起妖的迂腐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