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能為他報仇,她卻還像沒事人一樣給他打理上下。
真是,把西華棠的命當草嗎?
不是的。
荔氿氿清楚,她隻是下不了手,怎麼也下不了手。
“荔氿氿。”耳畔突然傳來一道歎息聲。
一雙冰涼的大手從後抱住她,以至於有一瞬間她以為是西華棠,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這種冰涼的體溫隻有一個人。
那就是荻花。
“荔氿氿。”他又喚她。
她沒有吭聲,隻是手在身側攥得發白。
“我是不是很過分?”
許久,她問他,聲音沙啞,“我連讓他安息都不能,卻還和你這般平靜地相處。”
“我這一輩子胸無大誌,總是任性妄為,他總說我是有出息的妖,但是他錯了……
荻花,我不是他想的那樣有出息,能擔當,我恨過的,沒有擔當地恨你當初不愛我。”
“因為我總想我們當初成婚兩年,每晚睡在一起你對我還是不留情。
我也總想,你明明該知道,隻要你退一步,讓我帶著西華棠走我便不會癡纏你,可是你要的偏偏是我們的命。”
“荻花……”她抽了抽鼻子,突然哽咽了。
“荻花你到底有沒有心?你難道一輩子都不會痛嗎,你那樣對待我和他的時候,我很痛啊,我卻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我更保不了他……”
“我不想他死,因為我知道,他還安安穩穩地在我身邊的話,我就能心安理得地告訴自己。我還可以繼續想和你在一起,就算我們沒有荻妻磐這個女兒,就算你騙過我。”
“可是他為什麼要死,他為什麼不好好活下去,帶著他那些女妖精去逍遙也成啊,為什麼偏偏是死了……”
身後的人沒有吭聲,隻是抱住她的手越來越緊。
眸底複雜,卻是一遍一遍地低喃:“荔氿氿,荔氿氿……”
海棠林裏寒風狂亂,今晚卻也是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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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花蘿歌說出想要到外麵玩的時候,顏月足足審視了她二十分鍾。
直到確定她是真的單純的想玩,他才慢悠悠地擦擦嘴角:“好,用完膳罷。”
人界花街有一處讓人能忘記煩惱的地方,花蘿歌曾一度久仰了許久。
她聽聞那裏的侍寢美人個個都有自己的絕活,就連那裏的老鴇徐娘半老都能風情萬種。
以至於花蘿歌幾次下界的時候都想往那裏去,卻比比總被人攔住。
脂紅樓,高等廂房裏。
“這就是你說的能讓人忘記煩惱的好地方?”
顏月背靠著榻椅,扯了扯殷紅的嘴角,優美的下頷微微抬起,像是在等待她的解釋。
把他帶到妓院的解釋。
花蘿歌瞥到他眼底的惱怒,摸了摸鼻子道:“把她們當成人界的侍寢美人不就得了嗎?”
末了,她忍不住嘀咕道,“一個個都長得好好看,要是大蓮二蓮來了,應該舍不得走了……”
她完全忘了那兩個自識清高的人其實會恨恨地甩袖離去。
“你不是男子多可惜。”顏月鐵青著俊臉,諷刺了她一聲。
花蘿歌看了看此時坐在顏月腿上,湊過去吻他唇的美人,也認真地點了點頭:“真的很可惜,要是我是男子就好……”
“你不知道什麼才叫接吻嗎,來這裏的人花錢就是要看你們死氣沉沉的嗎?!”
花蘿歌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顏月的暴喝聲打斷。
她看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大怒地推倒方才吻他的侍寢美人,看樣子是氣得不輕。
還沒等花蘿歌驚悚地想和他說不喜歡就走罷,他突然惡狠狠地一把扯過她,低頭吻了下來。
溫涼的觸感傳入感官,花蘿歌美眸微愣,然後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瞪大了眼。
他的手就已經撫過她的唇,滿意地道:“這才叫接吻。”
還在惱怒的侍寢美人好像出現了些錯覺,怎麼聽那位小爺的聲音裏,好像是在笑。
還不待她想上前試試剛才那小爺給她示範的,就看到那小爺轉過身,慢悠悠地要走出廂房。
而那一同前來的女子像是氣大,凶猛地抄起一旁的花瓶就把那小爺給打暈了。
直到楞乎乎地看完這一係列鬧劇後,那侍寢美人才扭了扭手,結結巴巴道:“那個……那花瓶的錢……”
“他付!”
花蘿歌想也沒想就道,語氣裏明顯地惱怒。
好不容易跑出去還沒等她想著怎麼甩開顏月就被吃了豆腐。
這是哪門子的倒黴啊混蛋!
早知道當時就一花瓶砸下去不就得了。
於是,那脂紅樓的侍寢美人就眼睜睜地看著花蘿歌晃了出去,然後搬了板凳坐等地上那昏迷的小爺醒來給錢。
於此,花蘿歌第二次在他眼皮子底下順利跑了。
顏月再次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