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泉和朱顏見太後露出笑顏,也忙止住傷心。咣玒児傷
“舒娥既然去了玉津園,皇太妃又怎會讓春熙一個人去。”太後緩緩說道。
“這又是什麼緣故?”流泉忙問道。
“你素來心思機敏,怎麼連這樣簡單的道理也猜不到。”太後輕聲說道。
朱顏捧過一盞茶,遞到太後手中,說道:“就是因為道理太過簡單,所以才會使人難以輕信。”
“舒娥去了行宮,事事有太後做主,楊美人不免孤立了。”流泉手中太後打著扇,身子卻向太後移近了些,輕聲說道:“楊美人今時今日,在宮中的風頭已是無人可及。她位分不高,著意於聖寵也就罷了,皇太妃是慣於清修的人,又何苦重回到這是非場中。”
“可憐天下父母心呐。皇太妃一生無兒無女,春熙又是她的親侄女兒,她待春熙,自然是當做親生一般。”太後右手輕輕揉著太陽穴,悠悠地說道。朱顏早在一邊的備著的清水中淨了手,忙幫太後在太陽穴上輕輕揉著。
太後閉上眼睛,臉上神情甚是平和,輕聲說道:“我要帶舒娥,那麼教坊的人手本就要同去的。既然春熙也要去,倒不如我先開口,讓大樂署和教坊的人都跟去。這麼一來,倒成了舒娥借了春熙的光,旁人也不會說我偏袒著舒娥了。”
“太後這樣為舒娥思慮著想,還說不是偏心呢。”流泉笑著說道。
太後長長地歎了口氣,半晌不語。
朱顏看了流泉一眼,對太後說道:“流泉今日也不知是怎麼了,說話口無遮攔地。娘娘不要在意。”
“流泉說得,我又何曾不知道呢。”太後搖手讓朱顏停下,伸手輕輕按了按眉心,說道:“當年,總是我誤了禎兒。”
“太後這是哪裏話,皇後乃是母儀天下之人,選後立後,實需謹慎。賢後能輔佐皇上,安邦定業,治理後宮,免去皇上的後顧之憂;愚後則無能治理後宮,為皇上多添煩憂。更怕有一等妖媚者,迷惑主上,使國祚不安。太後為皇上多方思慮,皇上總會明白太後的一番苦心。”朱顏誠懇說道,“況且當年選後之事,也有先帝的聖意在裏邊。”
太後搖了搖頭,聲音苦澀:“皇上當年喜歡陵蘭,可是以陵蘭的身份和性格,又怎能做皇後?後來懿凰和卓琴一同進宮,皇上看上了卓琴,可是我卻將懿凰指給他當皇後。禎兒這些年來對後宮諸人甚為疏遠,未必不是因為當年立後一事的緣故。我苦心從名門大家中為他揀選的女子,他也都隻是閑閑地放著。現下好容易看上了曹家這孩子,你們說,我還能不成全他嗎?”
“娘娘要成全他們,何不直接封舒娥一個才人?”流泉笑道。
“便是封她做美人、做婕妤,又有什麼難處?我隻不過想讓他們相處些時候,真正能夠兩廂情願罷了。也算是我對禎兒的一點補償。”太後緩緩說道。
朱顏和流泉臉上都現出詫異之色,兩人不由得麵麵相覷,流泉更是停下了手中的扇子。過了一會兒,朱顏方才輕聲問道:“難道舒娥對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