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人傑也笑道,“哦?是金錠呀?她人呢,我向她討教討教教鳥兒說話的本事。”
“在老夫人床前候著呢,在給老夫人打扇子。”
鬱人傑唇角微勾,收了扇子,笑了笑,“我問她去。”
進了裏屋,果然發現,金錠在屋裏。
鬱老夫人躺在窗子邊的涼榻上,已經睡著了。大丫頭金錠,有一下沒有一下的搖著扇子。
屋子裏,隻有這二人。
鬱人傑便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他從袖中取出那隻白玉鐲子,用兩根手指捏在,在金錠的眼前,晃呀晃。
這鐲子的成色雖然不好,在他眼裏並不引眼人,但是,在丫頭們的眼裏,就是上等貨了。
價值二十兩銀子的玉鐲子,對於一個,一月隻有一兩銀子月錢的大丫頭來說,這無疑是個很好的誘惑,他不信,這大丫頭不心動。
金錠沒心動。
無功不受祿,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況且,送她東西的是人品不怎麼好的鬱二少爺。
不過呢,金錠隻是個丫頭,她沒有表現出抗議,隻抬起頭來,裝著好奇地眨著大眼睛,看著鬱人傑,“二少爺,何意?”
鬱人傑勾起唇角,用最迷人的微笑,朝金錠笑了笑,低聲說道,“出來說話。”
金錠心中生疑,看了眼老夫人,還是點了點頭,“好。”
鬱人傑將鐲子飛快塞到她手裏,搖著扇子,往屋外走去。
金錠低頭看了眼鐲子,唇角輕輕一扯,也跟著走出了屋子。
外麵,鬱人傑裝著看花的樣子,左看看右看看,一路往前方一處假山那兒走去。
金錠眨眨眼,跟了上去。
假山後麵,是片睡蓮池,因為位置偏僻,沒有好景色,很少有人來這裏。
鬱人傑站在睡蓮池邊,回頭瞧著金錠。
金錠今天十七八歲的樣子,穿一身青蔥色的對襟齊膝衫子,腰間係著墨綠色的汗巾子,同色的褲子和鞋子,身段苗條,亭亭玉立。
麵對鬱人傑古怪的眼神,金錠神色泰然。
她有心上人,她不會對任何男子動心,即便麵對的是位富家子。
“二少爺找我何事?”金錠走到鬱人傑五六尺遠的地方站定了,淡淡看著鬱人傑。
鬱人傑看著金錠,盡量表現得無比風流的樣子,說道,“哎,金錠,其實呢,我很喜歡你。”
金錠眯了下眼,淡淡道,“多謝二少爺垂愛,隻是……”
“沒關係,我不計較你是丫頭出身。我是鬱家獨子,屋裏收多少女人,老夫人和老爺都不會反對的。”
收她進屋?她不稀罕。
金錠心中冷笑,她看中的男子,雖然隻是鬱府的一個小廝,但是,學問很好,很有上進心,長得也比鬱人傑好看,得到鬱嬌的資助後,已經在備考殿試了。
她怎會看上這個草包鬱二少?
“我怕是高攀不上。”金錠垂下頭來。
“不,誰說你高攀不上了?你太謙虛了。”鬱人傑朝她走近兩步,笑得溫柔,“我不僅收你進屋,還會扶你做貴妾,將來你若生下一兒半女,就升你做平妻。平妻呀,除了不能得封號,跟夫人的待遇是一樣的,像我娘,她就是平妻,她過的日子,比哪一府的夫人差了?”
鬱人傑開始循循善誘。
金錠眯了下眼,鬱人傑,為什麼忽然找她?要收她進屋?
她來府裏多年了,不說天天見到鬱人傑,一月也有十幾回吧,他幾時正眼瞧過她?
鬱人傑喜歡那種青樓的妖媚女子,會撒嬌會哄人的那種,她嘴笨,不會哄人,隻會老老實實的做事,根本不是鬱人傑喜歡的類型呀?
金錠心中生起疑問。
這時,隻聽鬱人傑又說道,“不過,你得幫我一個忙,事成之後,我馬上跟老夫人要人,你呀,就不用天天早起服侍老夫人了。而且,我還會派兩個小丫頭,服侍你。”
幫忙?
金錠眸光一閃,好麼,這回說到了重點了。
難怪呢,無事不登三寶殿,忽然送她東西,果然是有目的的。
什麼收她進屋,隻是想利用她而已。
她且聽聽,他要她做什麼。
“我以為,我是個沒人喜歡的,原來,二少爺不嫌棄我。”金錠低著頭,裝著不好意思的樣子,輕聲問道,“二少爺要做什麼?”、
一臉嬌羞狀。
“四小姐園子中的人,喜歡喝綠豆百合湯,今天煮得特別多,你將這個放進去。”說著,鬱人傑將一包藥粉,塞入了金錠的手裏。
一並塞進去的,還有一錠銀子,價值十兩。
金錠心頭一跳,這個鬱二少想害人?她眨眨眼,抬頭看著鬱人傑,“呀,你不會……要我……殺……四……”
鬱人傑臉一沉,“你胡說什麼?她是我妹妹,我怎麼會害她?我隻是想治一治柳葉那個死丫頭而已。她不是不服我麼?我強行收她進屋裏,看她還服不服。可四妹妹不放人,我隻好出此下策。”
金錠臉一沉,“你還喜歡柳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