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朕死不了!無腿無手,朕也不會有事!”正德帝一把推開王貴海,目光冷冷看了眼裴元誌,又望向左太醫,“告訴他真相!”
真相?
裴元誌的目光縮了一下,怎麼還有真相?這不可能。
他心中亂成一團時,那個老太醫緩緩開了口,“二十二年前的一天,永安侯請老臣到府上,為他的新婚夫人看病。看的是葵水不止的病。”
正德帝冷冷說道,“聽到了嗎?一個女人,來了葵水,且葵水不停,如何受孕?你母親,欺騙了朕!她嫁給永安侯時,根本沒有懷孕!你,是永安侯之子!你早產了兩月,你母親利用這一點欺騙朕,說是朕的孩子!她若沒死,朕必親手殺了她!”“不可能!”裴元誌驚得渾身一涼,臉色也變了。
他怎麼可能是永安侯的兒子?
不不不不,這不可能!
他怎麼可能是身份低微之人的兒子?
他是楚氏之子!
他不相信正德帝的話,更不相信那個老太醫的話。
“皇上,僅憑一個太醫的一麵之詞,就否定兒臣的身份,兒臣死也不服!”裴元誌的將來,就靠這個身份了,他怎麼甘心?“這件事,為什麼現在才說?為什麼不早說?皇上,在臣的母親找到皇上的時候,皇上為什麼沒有否認?皇上為什麼默認著?”
那老太醫望著裴元誌,歎息一聲,“裴公子,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回永安侯府問永安侯。”
“……”
“老臣是宮中的禦醫,原本隻為皇上,娘娘,及太後娘娘,公主皇子們看病,或是研製養身子的藥膏。”
“……”
“不過,皇上仁慈,準許三品官員以上的人家,憑醫正院發的貼子,免費請宮中的太醫,到府上診治。永安侯當時,正是三品,又是世襲的一等侯,當然享受得起這個待遇。”
“……”
“雖然是免費的,但是,給哪府哪一人看過什麼病,醫正院全都會一一記錄在冊,為的是將來不起糾紛。裴公子,那卷冊,還在宮中的醫正院裏存放著,公子也可以隨時去查。”
裴元誌聽了,臉色更加的死白。
“不不不,我不相信,你為什麼現在才說?為什麼?你是不是看到有人誣陷本公子,才跟著落井下石的?本公子幾時得罪過你?你要如此加害本公子?”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死死盯著那老太醫質問著。
他的身份問題,早已傳了出去,這個太醫這個時候才提出來,絕對有問題。
“裴公子,關於你的事情,三年前,皇上就已調閱過裴夫人的病冊了啊,隻是皇上沒有說出來而已。”左太醫又說道。
三年前?
裴元誌不解地目光,望向正德帝,“皇上,兒臣還是不相信,這麼大的事,皇上為什麼沒有揭穿?為什麼要默認著兒臣的身份?”
默認著,給他一一份成為人上人的希望。
害得他,舍了林婉音,隻想娶到林婉音更好的女人。
比如,鬱嬌。
可到頭來,竟是一場鏡花水月,一場黃梁之夢。
他不相信這是真的!
正德帝望著他,沒什麼表情地說道,“朕不說,是想收你為義子,好好地栽培你,哪想到,你竟然敢反!你殺了同你勾結的兩個反賊頭目!”
“……”
“你不顧大齊律法,私做火器!不僅如此,還勾結林世安,要求他在火彈上做手腳!你明知安王會試火彈,你卻命他在火彈上動手腳,是想借機殺朕,還是想做什麼?”
“……”
“你借著安王反的同時,混水摸魚,踩上一腳!意圖殺朕。你如此的狼子野心,朕怎能留你?明正——”
明正走上前,“皇上,臣在!”
“將裴元誌拉下去,帶往京城,聽候大理寺的審問!”正德帝的聲音,涼如冰地說道。
“是!”明正應了一聲,往裴元誌身邊大步走來。
裴元誌的心頭徹底涼了。
送他去大理寺,而不是忠人府?
這是不認可他的身份了?隻當他是個普通的官員來審問?
裴元誌“噌”地從地上爬起來,“皇上,你真的不認兒子了?”
“你根本不是朕的兒子!”正德帝冷笑。
“那好,那就休怪本公子不客氣了!”裴元誌躲開明正抓來的手,飛快地撲向床上的正德帝,冷笑道,“我死,你也別想活!”
與此同時,一隻冰涼的匕首,抵在了正德帝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