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一怔,驚愕說道,“小姐,王爺有令,你不能跟安王走得太近!”
鬱嬌說道,“不,這一次非得安王出麵,你聽我吩咐……”接著,鬱嬌對霜月小聲吩咐起來,說完,她肅然看向霜月,“明白嗎?我要讓安王,跟林世安鬥起來。”
她殺不了安王,她不如給安王找點兒事做做!
林世安不聽安王的話了,看那安王的大業,還能不能成功!
霜月眨了下眼,“好吧,這也不算是跟安王走得近。”
隻是個借刀殺人的法子而已,霜月同意了。
她將鬱嬌給的圖紙塞入袖子後,快步離開了。
鬱嬌則坐回了椅上,繼續去聽戲,那副圖紙上,畫的是林婉音送給林佳蘭的一隻金釵。
金釵原是皇後所賜。
本來呢,林婉音送給林佳蘭,是出於好意。因為林佳蘭丟了一隻金釵,林婉音安慰她,將頭上插的一隻金釵送給了林佳蘭,可萬萬沒想到,林婉音卻因為那隻金釵,丟了性命。
那些人,以為林婉音聽去了他們謀反的消息,而使了個瞞天過海的法子,除了林婉音,林婉音替林佳蘭赴了死。
她何不,以牙還牙?
林佳蘭,已經猖狂很久了!
倘若林佳蘭不招惹瑞王世子楚禎,她興許留著林佳蘭一些時日,讓林佳蘭看看,自己挑的男人裴元誌,是如何一敗圖地的。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林佳蘭將手,伸向了楚禎。楚禎是景蓁的,林佳蘭老毛病不改,她可饒不了林佳蘭。
。
霜月按著鬱嬌的吩咐,捏著圖紙尋安王去了。
此時的安王,正由李家一位大管事陪著,往戲台方向而來,去見瑞王。
國舅李易山,丟下安王匆匆離去,安王正在氣頭上,冷著臉,對李府管事,愛理不理。
他是堂堂一介王爺,李府居然派個管事陪著他,欺人太甚!
正生氣時,李易山又尋安王來了。
李府的管事笑道,“王爺,看,國舅爺來了。不是他不陪王爺,實在是皇上有事情也在吩咐他處理啊。”
都拿出皇上來壓他來了,安王還能說什麼?
“哼!”他冷著臉,甩袖冷笑。
一個大丫頭從另一條道上,急急匆匆走來,和安王一行人彙合時,她嚇得慌忙行禮。
哪知,匆忙間出了岔子,她跪下時,腳絆了一下,摔倒了,袖中一物飛快甩了出去。
那是一張紙,在空中飄了幾下,飛到安王的腳前,落下了。
“奴婢該死,驚擾了王爺,奴婢罪該萬死,罪該萬死!”霜月拚命地磕頭。
她扮成景老夫人娘家的丫頭,穿一身青衣,臉上抹得黃黃的,通身看去,沒有一處惹眼的地方。
完全是個陌生臉的,老實的丫頭。
“你是誰家的侍女?怎麼走路的?”已經走到近前的國舅李易山,大聲嗬斥著霜月。
“奴婢是景府的,奴婢不是故意的,求大人原諒。”霜月低下頭,再三磕頭賠禮。
聽說是景府的人,李易山就不再訓斥了,隻說道,“雖說不是故意的,可惹著安王殿下了,也是錯!還不認真賠禮?”
“是是是。”霜月又賠禮。
安王的目光,卻半絲兒也不往霜月那兒看去一眼。
他在看地上的那張紙,紙上畫著一隻布搖金釵,“這是什麼?”他厲聲問道。
“啊?”霜月抬頭,瞥了一眼圖紙,惶惶說道,“那是我家老爺畫的,吩咐奴婢拿去給李大小姐看的。奴婢摔了一跤,掉出來了,驚擾大人們,奴婢該死。”
安王不耐煩了,“本王是問,這上麵畫的是什麼?為什麼要畫下來,為什麼給李家大小姐看?快說!若有一句假話,你今天不必活著走出李府!”
這隻釵子,還在安王府書房的暗閣裏存放著,因此,安王是再熟悉不過了。
霜月眸光閃了閃,心說,鬱嬌的法子,果真惹得安王動怒了。
她忙說道,“這是皇後娘娘賞給林家大小姐的一隻釵子,但是,林大小姐送給了林家二小姐,可林二小姐又弄丟了。”
“……”
“我家老爺想打一副同樣的釵子,給林大小姐做陪葬,但是想不出細節來了,所以想問問李大小姐。因為李大小姐和林大小姐是手帕交,常常看到林大小姐戴這副釵。”
安王呼吸一頓,臉色旋即大變。
什麼?這隻釵子,在林二小姐的手裏?
難道,是他弄錯了?
那天那個偷聽之人,不是林大小姐林婉音,而是,林世安的女兒,那個草包美人林佳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