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的侍女往前方小閣看去一眼,心中狐疑,不知這林佳蘭搞什麼鬼,一會兒找什麼,一會兒又去那麼偏僻的一處地方賞玩。
不過呢,昭陽公主命她,好生跟著林佳蘭就是了,別的事情不必多問,更不得怠慢林佳蘭,她也就不問什麼,隻點了點頭,陪著林佳蘭往小閣那兒走去。
小閣的四周,種著不少高大的竹子,牆壁上,爬滿了淩霄花,要不是仔細看,根本看不到那兒有間小閣。
走進小閣的大門,便是正堂,左右各一間屋子。
三間屋子裏空無一人,裏頭的擺設倒是齊全雅致。
林佳蘭在屋中閑逛起來,手裏捏著一柄小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眼神亂閃。
看了一會兒,她對昭陽的侍女說道,“你到外麵替我把守著,我想休息一下。”
昭陽的侍女,悄悄撇了下唇角,心中說道,這林佳蘭居然將自己當成這府裏的主子了?
隨意在此休息?
不過呢,她得到昭陽的吩咐,隻需跟著林佳蘭聽從差遣便是了,別的不必多問。
她便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是”,走到外麵去了。
林佳蘭看到她,一直走到廊簷下的長椅上坐下來,這才飛快將腰間一個荷包取出來,抖了抖,將荷包裏的一些塊狀物,倒入屋中的一個香爐裏。
因為這裏並不是長期有人來,香爐是熄火的。林佳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火石,將裏頭的香塊點著了。
沒一會兒,屋子裏就飄起了一股子異香。
林佳蘭收了火石,拂了下袖子,往那貴妃椅上歪著去了。
窗子外,有人影閃過。
那人單手摸下巴,眯著眼。
正是一路尾隨跟蹤林佳蘭而來的霜月,她凝眸沉思,林佳蘭,這是想幹什麼?
她眸光一轉,抬起手指,朝林佳蘭彈去一粒石子。
林佳蘭眼皮一翻,昏了過去。
霜月往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人前來,便輕輕推開窗子,跳進了屋子裏。
她輕手輕腳走到那香爐旁,揭開蓋子往裏看。
嗬嗬——
霜月看到裏頭的東西,心中冷笑起來,好個林佳蘭,果然沒安好心。
一麵請著瑞王世子,一麵往香爐裏放些不好的東西。
居然還自稱大家閨秀?
大家閨秀就是這樣幾次三番,勾—引男人的?
霜月眼珠子轉了轉,將那香塊撿出來,滅了,再重新丟回了爐子裏,蓋上蓋子,一切,做得不留痕跡。
然後,她又走到貴妃椅旁,打量著林佳蘭,這時,她心中生出一計來。
林佳蘭太做惡,不如,讓她吃吃苦頭?
反正鬱嬌說不能殺她,那就不殺好了,可沒說不能整人。
霜月想到做到,從隨身背的布包裏,摸出了一個小瓶子來,放在林佳蘭的鼻子下,又捏捏林佳蘭的鼻子,讓林佳蘭狠狠地嗅著。
估摸著嗅得差不多了,霜月才收了瓶子,狡黠一笑,離開了這裏。
她按著原路,反回去尋鬱嬌。
鬱嬌見她前來,便小聲問道,“怎樣,那個林佳蘭,又想搞什麼名堂?”
霜月笑了笑,“還真被小姐猜對了,她收買了李府的一個侍女,要那侍女去找瑞王世子,自我介紹說,她是昭陽公主的人。”
“……”
“又說,昭陽有話要對瑞王世子說,她是來傳話的。但是呢,相約的地點,卻是李府一處偏僻的小閣。”
“……”
“而且,她還在屋中的香爐裏,燃了一種催情香。那種香藥,隻對男子起作用。”
鬱嬌眸光一沉,冷冷一笑,“她這是老毛病不改嗎?”
霜月冷嗤,“小姐,這種做法,真是太卑鄙了,她是一計不成,再來一計,想賴上瑞王世子吧?難怪在李府的府門那兒時,林佳蘭一直看著瑞王世子呢。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
“我看她是活夠了!”鬱嬌站起身來,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淩厲。
霜月狡黠一笑,又說道,“不過,小姐放心好了,奴婢已經將那香料掐熄了,然後呢,奴婢又給林佳蘭嗅了嗅姬師傅的獨門媚香。定要林佳蘭醜態畢露。”
鬱嬌搖搖頭,“不夠。”她冷笑道,“她的臉皮已經厚如城牆了,再怎麼丟醜,她依舊會活得肆意。”
霜月眯了下眼,“那小姐為何不讓奴婢殺了她?”
鬱嬌看了眼霜月,眸光一轉,笑了笑,“因為,我有更好的法子,叫她死得難看!”
她從袖中,取出一張紙來,遞給霜月,“你拿著這張紙,馬上去找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