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楚譽的心胸,從來沒有寬廣過,一直小氣巴拉的,疑神疑鬼,擔心她紅杏出牆。

她怎麼可能會看上其他的男子?

鬱嬌想起他的嫉妒,想起他風塵仆仆來京,第一時間不來看她,反而是跑去打斷景昀的竹簫,是又好笑又好氣。

這個醋壇子!

得虧她同景昀一直保持著距離,要不然,有了一點誤會的話,他還不得打斷景昀的腿?

楚譽不希望她追問他的心事,故意裝著吃醋的樣子,冷哼一聲,“對,你心中要是敢裝著別人,我不介意,現在就拔光你的衣衫,跟你把事情辦了。”

鬱嬌怒,“你敢!我身子還沒有長全呢!”

“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大不了,我動作輕一點。”

鬱嬌:“……”她怒道,“你可以滾了!”他這是跟誰學的?還知道輕一點,重一點?

她怒氣衝衝地鑽進帳子裏,睡去了。

楚譽也不生氣,幫她掩好帳子,防著蚊子鑽進帳內,“不要想別的男子,閉上眼睛,想著我。”

“做夢吧,你!”她狠狠瞪一眼站在帳外的楚譽。

她總是想著,怎麼對他好。

他呢,總是想著,怎麼欺負她!

“夢裏想著我,也是可以的!”楚譽俯下身,看著裏頭,微微一笑。

鬱嬌:“……”

……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雖然楚譽時不時地說,想將鬱嬌如何如何,但鬱嬌知道,楚譽也隻是說說。

他不會不尊重她,而強迫她。

睡得遲,鬱嬌還是早早就醒了。

今天要去李府赴宴,太師夫人大壽,全京城的豪門大族,都會派人前去捧場。

鬱嬌不想讓景老夫人操心她的儀容,所以,早早就起了床,讓紅珠來服侍她梳洗。

霜月是個粗枝大葉的人,梳頭都不會,更不會幫她調胭脂了。

她梳頭的時候,霜月忙著整理她的軟劍,和一些小藥瓶。

霜月出門,身上總少不了帶一些瓶子,裝著毒藥或是解藥。

紅珠笑道,“霜月,你跟著小姐去赴宴,怎麼還帶著劍?難不成,要去打架?”

霜月白了她一眼,“這叫防患於未然!”

紅珠搖搖頭,好笑說道,“哪有你想的那樣嚴重?人家太師府,今天人多,一定會派不少護衛守護,用得著你這般帶著劍去?”

霜月懶得跟她解釋了,她防的又不是一般的小人,而是明麵上,敢欺負鬱嬌的人。

說笑間,景老夫人那裏,又派人來催了。

鬱嬌已梳妝好,帶著霜月,往景老夫人的正屋而來。

赴宴的時間還早,她們是先在家裏吃罷早點,再去李府。

在景老夫人那兒,鬱嬌又遇上了景昀。

景昀仍同往日一樣,對鬱嬌愛理不理的。

就像,鬱嬌並不存在一樣,獨自一個人站在景老夫人正屋前的花園裏,給幾株新開的石榴花澆水。

鬱嬌喊他一聲“昀表哥”,景昀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景夫人和景老夫人,看見二人這副樣子,是又氣又笑。

景家二房沒有收到邀請的貼子,但景老夫人喜歡景蓁,也希望鬱嬌有個伴,將景蓁也一並喊來了,要帶她一起去赴宴。

這正和景蓁的心意,因為,景蓁同楚禎已經約好了,要在李府會麵,她正想求大房的老夫人帶她出門,沒想到,大房裏已經同意帶她出門了。

到了辰時,景府一行人,才往李府而來。

景老夫人和景夫人各坐一乘轎子,景蓁和鬱嬌坐馬車,四人的侍女則坐了另一輛馬車。

景老爺子年歲大了,懶於出門,景昀和景文忠正在朝中為官,不能不去,各騎著馬匹,走到最前頭。

楚譽依然是“雲七小姐”的護衛,跟著景府的仆人們一同前往。

……

和心情大好的鬱嬌出行不同,林佳蘭出門前,可謂是心煩意亂。

她剛買來沒用多久的小丫頭小桃,偷了自己的賣身契,跟著百靈跑掉了,一時之間,她買不到稱心的侍女,可這出門,她不帶待女又不行,隻好帶上家中唯一的婆子胡媽出門。

胡媽年紀大,長相也差,糊糊塗塗的,連個胭脂膏也調不好,氣得林佳蘭不時地破口大罵。

又看到時辰不早了,林佳蘭隻得忍著怒火,“沒用的東西,待我今天事情辦好了,看我還會不會要你!”

林佳蘭心中憤憤然,罵著胡媽。

隻要今天,她的計劃得逞,隻要她將瑞王世子弄到手裏,要多少仆人沒有?

這個又老又笨的婆子,掃地去還差不多,哪裏夠資格帶著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