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一腳將楚譽踢下床(3 / 3)

鬱嬌一怔,楚譽給她下跪?

“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這是做什麼?”鬱嬌站起身來,“你起來。”

“我有錯,這是在認錯。”楚譽抬手製止她,“給自己未來的媳婦下跪,不算丟臉。”

鬱嬌臉上一紅,“誰是你媳婦?”好不要臉!楚譽跟西門鑫那個花花大少呆一起呆久了,滿嘴渾話。

“我在認錯,你別攔著。”楚譽說什麼也要跪著。

鬱嬌眸光閃了閃,“那你跪吧。”

她倒要看看,他是真心,還是假心。

這麼一想,她又睡下了。

而且呢,將臉朝外,看著楚譽。

楚譽看她。

可這麼看著看著,時間久了,經不住睡意侵襲,鬱嬌還是睡了過去。

楚譽看著睡著的她,微微笑了笑,並沒有起身,就這麼靜靜地看著。

隔開著三步遠的距離,看著她。

昏黃的燭光下,鬱嬌的肌膚,像是一塊上好的瓷玉,白皙,光滑。

之前,她是林婉音的時候,他一意孤行,做了不少惹她惱怒的事情,她對他的印象一直很壞,厭惡得都不屑同他說話,即便是遠遠見到他,也會馬上走開。

現在,他隻想遷就她,她說如何,就如何。

讓他永遠的跪下去,他也願意。

因為楚譽在床前跪著,鬱嬌睡得並不踏實。

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忽然醒了過來,定睛一看,那男人還在床前跪著。

眼神明亮,肩背筆直,一絲不苟。

鬱嬌馬上坐起來,皺眉看他,“你還真跪著?”

楚譽點頭,“嬌嬌沒說讓我起來。”

鬱嬌臉一沉,“那你起來吧。”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意思意思跪一下就行了,想不到楚譽一直跪著。

“好。”楚譽微微一笑,以手撐地,就要站起身來。

但不知是不是跪得太久的緣故,楚譽的腳步踉蹌了一下,身子往地上栽去。

“楚譽!”鬱嬌嚇了一大跳,飛奔上前去扶他,“你怎麼回事?”

“不要緊,可能起得猛了一些。”楚譽欠意一笑,“嚇著你了嗎?”

鬱嬌橫了他一眼,差點嚇死她。

她鬆開手,一指椅子,“你坐下吧。”

“好。”楚譽點了點頭,坐到了椅上。

鬱嬌也往床邊走來,可這時,她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她抬起手,發現手心一片粘糊糊地,深色一塊,這是——血?

楚譽的血?

鬱嬌心頭大驚,赫然轉身走向楚譽,“胳膊抬起來!”

楚譽微怔,“怎麼啦,嬌嬌?”

鬱嬌怒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楚譽一臉無辜,“告訴你什麼?”

鬱嬌冷冷看他一眼,伸手抓起他的右胳膊來看。

她記得,剛才是扶了下他的右胳膊,才發現手上粘了什麼東西的。

這一看,果然,楚譽的袖子已經磨了一個大洞,因為天熱,他隻穿著一層薄薄的外衣,裏頭也隻是一件薄薄的中衣,兩層衣服都是用質地好,且薄軟的雲錦做的,已經被磨破了,衣服一破,保護不了胳膊,胳膊上的皮都磨破了,露出血淋淋的肉來。

“這是怎麼回事?”鬱嬌冷著臉,問楚譽。

屋中隻燃著一隻蠟燭,光線不是很好,袖子的破洞又在胳膊後,而楚譽一直麵對著她站著,她看不到。

“回京城的路上,馬上掉入山穀裏,在崖壁上磨了一下。”楚譽輕描淡寫地說道,“哦,不疼。”

“你等著。”鬱嬌看他一眼,走到臥房外去了。

“好。”楚譽像個聽話的小相公,朝自家媳婦老實地點了點頭。

過了片刻,鬱嬌回來了,“我叫紅珠燒熱水去了,你從豐台縣趕回來,一身塵土,先沐浴一下,我再給你上點藥。”

“好,我聽嬌嬌的安排。”楚譽微微一笑。

鬱嬌臉上一窘,這氣氛,怎麼感覺怪異得很?她明明沒有嫁給楚譽,他這麼聽她話做什麼?

紅珠睡到半夜,被鬱嬌叫醒,鬱嬌說,自己睡出了一身汗,想沐浴一番再睡,紅珠沒有懷疑什麼,燒熱水去了。

燒水的時間會很長,鬱嬌和楚譽相對而坐。

為了打破尷尬的氣氛,楚譽主動找話說,“嬌嬌,你怎麼一直住在景府裏?不去鬱府,住林府和譽親王府,都可以。再說了,那景昀又住在你隔壁,他不會想入非非?”

鬱嬌臉一沉,想入非非的是楚譽吧?他怎麼老是針對景昀?

景昀和她的園子中間,還隔著一道院牆呢,就算他住她隔壁屋子,她也不會想入非非。

“楚譽,剛才的簫音忽然停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他這麼一直吹下去,你就不覺得吵?”楚譽說得一本正經。

鬱嬌:“……”她睇了楚譽一眼,“景老夫人知道我的身份,我不想她太牽掛我。所以,我現在隻要有時間,就來景府住住。以前呢,我一直忙著自己的事情,沒怎麼來看她,忽然之間,我自己……”她看了楚譽一眼,沒往下說,“心中愧疚得很,現在,老天成全我,我想彌補一下。”

也想彌補楚譽。

楚譽的目光,變得深遂起來,一瞬不瞬地望著鬱嬌,啞聲問她,“那,我呢?”

鬱嬌望進他的目光裏,起身朝他走來,“我現在站在你的麵前,楚譽。”

楚譽站起身來,忽然捧著她的頭,重重地吻下,他有一下沒一下地咬著她的唇,“如果你對那個景昀動了一絲絲的心……,我今晚就將你……睡了。”

鬱嬌被他堵著唇,含含糊糊怒道,“你敢!”她身子還沒有長全呢!

她不是林婉音的年紀,她是鬱嬌的年紀!

她就知道,不該對他生起一絲心軟,他會得寸進尺!

“就敢!”

鬱嬌:“……”

……

好在楚譽也隻是說說,並沒有真對鬱嬌怎麼樣。

紅珠燒好熱水,站在臥房門外敲門,“嬌小姐,水好了,已經放在浴房裏了,冷水也兌好了。”

“好,你去睡吧,我讓霜月服侍我沐浴。”

“嗯,那奴婢先下去了。”紅珠在門外說道。

紅珠知道,鬱嬌習慣著用霜月。她本是老夫人的人,在鬱嬌身邊服侍,也是臨時的。

鬱嬌不要她服侍,她便走開好了,她並不計較。

她站在門外聽了聽,發現紅珠果真走開了,這才推了推楚譽,“快去。”

楚譽微笑著點了點頭,“好。”

鬱嬌開了門,霜月正站在門外,手裏捧著一疊衣衫,她眼珠子朝二人掃了掃,笑嘻嘻說道,“這是主子的換洗衣衫。”

楚譽接過來,抬腳踢了踢蹲在門口的灰寶,“帶路。”

灰寶馬上從地上跳起來,往浴房跑去。

一人一獸離開了。

鬱嬌一陣無語,灰寶明明是她的,怎麼這麼聽楚譽的?

霜月的目光,一直盯著鬱嬌,低聲問道,“小姐,你們倆剛才在屋裏……”

鬱嬌臉一沉,“不是你想的那樣?”又低聲說道,“你去看著紅珠,別讓她發現你主子來了。”

霜月嘻嘻一笑,“是。奴婢會讓紅珠睡得死死的,你們倆,盡情說話吧,沒辦完的事情,接著辦。”

鬱嬌怒目,“這丫頭,胡說什麼呀?我跟你主子,客客氣氣地說了一會兒話。”

“反正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除了上嘴唇被人咬破了。”

鬱嬌伸手一摸,臉馬上黑了。

這個楚譽!

楚譽沐浴回來,鬱嬌正冷著臉看他。

他揚了揚眉,軒好門,“嬌嬌?”

“一會兒你睡那兒!”鬱嬌一指床前,趕他回王府,他不會走的,所以,鬱嬌馬上分配睡覺的地方。

反正呢,絕對絕對不能睡一張床。

她指的是床前的腳榻,這個地方,是守夜的丫頭睡的。

楚譽沒有反對,微笑道,“好。”

“現在,我幫你上藥。”鬱嬌指指桌上的小藥箱,“過來。”

楚譽聽話地走了過去,挽起袖子,安靜地讓鬱嬌上藥。

鬱嬌上藥很仔細,看著楚譽露出紅肉的胳膊,她心頭一緊,但想到楚譽咬了她,她就不露出關心的神色了,冷冷地訓斥他,“你怎麼騎馬的?”

“嗯,嬌嬌教訓的是。”楚譽全程聽話,乖巧得讓鬱嬌大為意外。

上完藥,外頭的天還沒有大亮,兩人一個睡床上,一個睡床下。

相安無事地各自睡下。

起初,鬱嬌還在睜大眼睛盯著楚譽看,發現楚譽一直閉著眼,她就放鬆警惕了,也閉了眼。

可這時,楚譽忽然睜開雙眼,悄悄伸手一彈,指力彈向鬱嬌,鬱嬌昏睡過去了。

他長臂一拉,將鬱嬌從床上拉下來,兩人一起滾到了地上。

地上有地氈,並不冰涼,楚譽微微一笑,放心睡去。

次日一早,鬱嬌又驚異地發現,她居然睡在楚譽的身上。

不用說,一定是楚譽將她從床上拽下來的。

她一下子跳了起來,將楚譽從地上拎起來,咬牙怒道,“混蛋,起來說話!”

“嬌嬌,我是病人。”楚譽皺眉頭,“對病人要溫柔。”

“你隻是胳膊上有點兒外傷,腿腳好著呢。”鬱嬌怒目盯著他,“說,有沒什麼占我便宜?”

“沒有。”楚譽老實地搖搖頭。

“真沒有?”鬱嬌不相信,剛剛他說,很想睡她。

楚譽黑著臉,“嬌嬌?你不能這麼看我,我不是小人。”

“你幹的同樣的事情,還少嗎?”

“少。”楚譽道,“除了……抱一下,別的事,沒幹過。”

“你還想幹別的事?”

“想。”他認真點頭。

鬱嬌暴起,“我還小,我還小,楚譽!你還得等四年!”

楚譽更頹敗了,不提還好,一提更沮喪了,為什麼鬱嬌,重生的年紀這麼的小?

就隻能看看?

他伸手,頭疼的揉著額頭。

兩人正僵持著,門外,霜月的聲音忽然說道,“小姐,老夫人來了。”

鬱嬌和楚譽同時一怔,景老夫人?

“嬌嬌?天都大亮了,怎麼還關著門?”景老夫人在門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