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江侍郎的質問,裴元誌哪裏回答得上來?況且,這裏人又多,一二句話,他哪裏解釋得清楚?
隻得將惱恨藏在心裏頭。
倒是三皇子笑道,“江侍郎,你有所不知,裴小姐的身上,刺著幾個字,‘裴元誌到此一遊’,激怒了裴公子,他才下了殺手。”
三皇子的話一落,圍觀的幾個護衛,馬上竊笑起來。
裴元誌羞愧得無地自容,更加怒得想殺了江元杏。
江侍郎聽不明白,眼下,他的身份隻是江元杏的姨父,姨父怎好過問侄女的事?
隻得吩咐說道,“元誌,還不快帶你妹妹回家?”
“是,容我先去跟皇上稟明。”裴元誌忍著怒火,說道。
今天,他真是諸事不順。
裴元誌來到正德帝麵前的時候,正德帝看著他的臉色,更加的不好看了。
因為,西門鑫已經將江元杏的事情,如實的彙報給了正德帝聽。
正德帝聽了,如何不惱火?
逼婚也就罷了,隻會被人說,強娶霸道。
殺了鬱人誌,名聲也壞不到哪裏,隻會被世人說,殘暴無情。
但是,裴元誌和親妹妹不清不楚著,這是亂了倫常,會遭天譴!
會被世人唾棄著,根本不會有前途了。
正德帝心中,對裴元誌是徹底失望了。
“皇上,是臣的妹妹在胡鬧。臣會將他帶回去,好生管教著。”裴元誌將責任,往江元杏的身上推。
隻要他帶走了江元杏,一定不會讓江元杏活著。
正德帝被他氣得不想看到他,怒道,“那還不快走?”
“是。”裴元誌頹敗地退下。
隻是呢,他一轉身,就聽到幾人,在竊竊地笑著。
裴元誌咬牙切齒,江元杏,這個蠢貨!
都是她的胡攪蠻纏,這下可好,他還怎麼做人?
……
因著裴元誌的事情,正德帝沒了看晚霞的心情,怏怏回宮去了。
鬱文才雖然沒有告得裴元誌抵命,但將裴元誌告得丟了世子之位,告得罰沒所有俸祿,告得丟了所有官職,將裴元誌從高處打落低處,也是向前邁進了一大步,今後,有的是機會收拾裴元誌。
因此,鬱文才回府時,心情大好。
景老爺子今天,重重收拾了一番裴元誌,皇上發怒,裴元誌再不敢上門逼婚了,也放心地由西門鑫和林唯楓陪著,回府去了。
其他相隨的官員,在正德帝離開後,也相繼離開了。
喧鬧了一陣的桃花湖,在夜色剛剛降臨時,又恢複了平靜。
裴元誌要單獨送江元杏回裴府,江侍郎不放心,不準裴元誌帶走江元杏,要將江元杏帶到江府去。但裴元誌拿出裴家家規來,說什麼也要將江元杏帶回裴府。
江侍郎氣得威脅他,“若是元杏有什麼三長兩短……,哼,老夫不會饒你!”
裴元誌如今,再不是侯府的世子了,江侍郎不再怕他。
裴元誌點頭,淡淡說道,“姨父,怎麼說,她也是我的表妹,我如何會害她?剛才,我隻是氣急了而已,元杏的做法實在是荒唐。”
“你知道就好。”江侍郎再三威脅。
裴元誌在心中冷笑著,要殺江元杏這個蠢貨,他有的是辦法與時間,不會在被人懷疑的時候,去下手。
因此,他才答應得爽快。
……
江元杏被裴元誌帶回了裴府。
桃花湖上的事情,在兩人回府之前,就已傳到府裏去了。
裴元誌不再是世子了,而且,被除官了,而且,罰掉了未發的所有的俸祿。
也就是說,裴元誌同二房的少爺一樣,隻是個普通的高門子弟了,身份一下子掉了一大截。
裴元誌在府裏行走的時候,仆人們看他的眼神,全都變了,不再是敬畏的,而是帶著散漫與隨意。
裴元誌怎會感受不出來?他氣得袖中拳頭緊握,小瞧他?
他豈能是一個小小的除官,就能被打敗的?
除就除吧,他的目標,根本不是一個侯府的世子,他的目標,誌在天下!
一個仆人走了過來,“世……,哦,少爺,老爺叫你呢。”
仆人改口很快,惹得裴元誌一陣皺眉。
但是,仆人反而不怕他,而是與他直視著。
將裴元誌氣得一臉鐵青。
裴元誌走後,兩個婆子扶著江元杏,往江元杏原先住的屋子走來。
她今天吃了個大虧,氣得狠狠地罵著婆子侍女們,“滾開呀,滾啊,我不要你們服侍!”
自打她離開裴府後,原先的丫頭被大裁員了,她先前住過的園子,荒涼得跟破廟似的。
裴元杏的心情更加不好了,怒得狠狠砸碎了一個大花瓶。
丫頭婆子發現她心情不好,沒人敢上前收拾,一個個的躲得遠遠的。
偏偏有一人,不怕罵的走了進來,“裴大小姐?哦不,江小姐?”
聲音很熟悉,江元杏喘了口氣,往聲音方向看去。
發現,這人竟然是鬱嬌!
鬱嬌?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扮成仆人,混進裴府來了,而且,還來到了她住的園子裏。
“鬱嬌?”江元杏冷冷看著鬱嬌,“你膽子不小,敢來裴府?”
“我問心無愧,如何不敢來?”鬱嬌冷笑。
“你想幹什麼?”江元杏這時驚悚的發現,被她趕到院中的三個丫頭婆子們,全都不見了。
“我來告訴你,你被裴元誌玩弄了一場,大難臨頭他不護你反而要殺你,你就甘心去死?”鬱嬌笑意盈盈看著江元杏。
江元杏眯了下眼,“鬱嬌,你少挑撥我和元誌哥哥的感情!我是不會上當的。”
“是嗎?那今天,他為什麼打你一掌?你就這麼忍氣吞聲著,不想還回去?你不還手,他可會先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