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杏氣得渾身都在打著顫,咬牙冷笑,“哼,我是不會相信的,你是故意在挑撥我跟元誌哥哥的關係。”
鬱嬌覺得,跟頭牛說下去,真是浪費口舌,況且,她也真的渴了。
“桃枝,送客了!”
鬱嬌轉身進了屋裏,喝涼茶去了。
本來呢,江元杏是來罵鬱嬌的,但她沒想到是,她反被鬱嬌嗆了一頓。
再加上一個對她不理不睬的桃枝,加一個陰煞煞的霜月站在她的左右,她的侍女一直嚇得跟小雞仔似的,至始至終不敢言語一句,氣得她咬了咬牙,轉身走了。
居然有跑來找罵的?可笑!
鬱嬌望著她氣急敗壞的身影,冷冷一笑。
但沒一會兒,她的眉尖微微皺起來。
江元杏還敢來鬱家別莊來教訓她,警告她,是不是說明,永安侯罰裴夫人還罰得不夠狠?
她眯著雙眼,手中的羽紗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
這可不行!
如果裴夫人那兒不鬧點兒事情出來,裴元誌就會一直猖狂下去!
那樣一來,楚譽辦起事來,就會束手束腳的。
鬱嬌想到這裏,便想悄悄回京一趟。
她飲了半碗涼茶,走出來喊著霜月,“霜月!”
“哎!”霜月收了軟劍,快步進了屋子,“小姐,有事吩咐嗎?”
“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回京城去!”
霜月眨了下眼,一臉吃驚,“這才來豐台縣……”王爺跟鬱嬌的二人生活,才開了個頭而已,又忙問道,“小姐回京,王爺知道嗎?”
鬱嬌丟開扇子,說道,“他還不知道,是我臨時起的想法。也因為,京城裏有意外之事發生了。”
“小姐是說裴家的事?”霜月問道。
鬱嬌點了點頭,揚唇冷笑,“我要親手將裴夫人送入地域!我要以牙還牙!”
裴夫人不是說,林婉音是個水性揚花的女人嗎?
她要將這頂帽子,永遠的扣在裴夫人的頭上!
她袖中的手指,在微微顫抖著,眸色更是變得冷戾起來,目光發直。
想到裴夫人居然還活著,她就平靜不了!
霜月不知道鬱嬌的真正身份,所以,並不知道鬱嬌心中真正的恨意。
隻以為,是裴夫人上回下令要燒死鬱嬌的事情,鬱嬌才一直記恨著裴夫人。
霜月便點了點頭,說道,“那個裴夫人的確是太可恨了,差點要了小姐的命,一定要她不得好死才對!不過——”她歎了口氣,“這件事,還是跟王爺說一下回吧?”
鬱嬌不是不想跟楚譽道別,實在是,楚譽有另外的事情在身,聽說她要回京,一定又是相隨著回去。
他要幫她尋阮媽和冬梅,他要盯著豐台縣的林世安。
林世安一直不行動,楚譽也沒法出手。
所以,現在的幾方人,都是在等著。
在等誰先露出一絲馬腳,再來個狠狠地打擊。
楚譽哪裏走得開?
“就這麼定了。”鬱嬌轉身走進臥房,“我也隻是離開短暫的時間而已,不會耽擱太久。”
霜月還在勸著,鬱嬌卻已脫了外衫,拿了件男兒的衣衫穿起來。
這是她一早就準備好了,方便在豐台縣城行走辦事。
“小姐,你真的走了?”霜月看著她穿戴不停,好生失望,心說,王爺忙啥呢?半夜回來,一大早就走了,說是陪鬱嬌,哪裏有陪?
再不陪,鬱嬌都走了。
“嗯,你馬上去備馬,我騎馬回京。”
霜月驚訝問道,“小姐,你會騎馬?”
鬱嬌換著衣,聞言回頭看向霜月方向,笑了笑,“我回京時,當然是帶著你了,我的馬術怎樣,你很快就會看到。”
鬱嬌不會騎馬,但是,林婉音會。
霜月無法,隻好點了點頭,“好,奴婢這就去備馬匹。”
鬱嬌行事,向來是說到做到,絕不會拖延著。
她很快就換好了衣衫,趁著霜月去備馬匹的同時,她叫過桃枝來吩咐事情。
桃枝看著一身男兒裝的鬱嬌,吃驚得說不出話來了,小姐這是要幹啥?
“我要悄悄回京一趟。”鬱嬌對桃枝說道,“我會帶霜月回去,因為她會武。你呢,則留在莊子上。朱娘子是郡主的人,如今大家身份公開了,她不會再像往年那樣,為了騙過錦夫人的眼線,而故意罰著我們三人。”
桃枝從朱娘子說話的語氣上,早就看出來了,朱娘子像變了個人似的。
她點了點頭,“奴婢聽小姐的吩咐。”
鬱嬌又說道,“王爺出門辦事去了,一時半會兒的不會回來,而我又等不及了,如果他問起我,你就實話實說吧。就說,我不想讓他一人挑著所有的事情,有些小的事情,我也會處理!”
桃枝嚇白了臉,她要是放走了鬱嬌,楚譽找她要人,而她又沒有,楚譽會不會殺了她?
“小姐,奴婢不敢跟王爺說。”桃枝幾乎要哭了,這不是叫她為難嗎?
鬱嬌瞪眼看她,“放心,他是個大度的人,不會罰你的!他要是敢罰你,我是不會再跟他講話的,孰輕孰重,他心中,明白得很。”
鬱嬌是主子,桃枝還能說什麼?
在男主子和女主子中間,最難做事的便是仆人。
桃枝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是!”
鬱嬌剛吩咐桃枝,霜月就來了。
“小姐,兩匹馬準備好了。”
“好,出發!”鬱嬌隻拿了些水,帶上桃枝塞的幹糧,和霜月悄悄出了莊子的門。
霜月武功好,來莊子一晚一早幾個時辰,就已讓莊子上上下下的人臣服了。
因此,她帶著一個“小廝”出門,沒有人攔著問她。
再加上霜月會簡單的易容,雖然不能將鬱嬌的容顏徹底的換掉,但是變黑一點,眼睛變得小一點,服下一粒啞聲丸,不盯著鬱嬌的臉和雙眼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這是個女子扮的。
更看不出來,是鬱嬌扮的。
因此,兩人輕鬆出了莊子門,直奔京城。
……
江元杏得意而來,狼狽著氣急敗壞地離開了鬱家別莊。
沒走多遠,就有她身邊的心腹仆人騎馬尋來了。
“小姐,不好了——”
江元杏挑著簾子,“出什麼事了,急慌慌地跑來?”
仆人連馬也不下,焦急說道,“小姐,世子剛才緊急回京去了,沒幾個人知道,而且,是騎馬,不是坐馬車。”
江元杏眯了下眼,“他回去做什麼?”
仆人說道,“京城傳來消息,侯爺打了冷老夫人和夫人,又將夫人住的屋子門窗全都訂死了。世子知道這個消息,心中擔心,才緊急回京城的。”
江元杏心中,咯噔了一下。
夫人被打了?
冷老夫人也被打了?
壞了,事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