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引著冷軾去見林婉音,可偏偏林婉音身子骨好,沒有昏倒,在冷軾到來之前林婉音走開了,沒有中你的暗算。那麼,你又算什麼人?卑鄙無恥的人,算不算?”
江元杏氣得一噎,眯著眼腹誹著,這個鬱嬌,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林婉音說的?
不可能呀?
林婉音不是大家閨秀嗎?大家閨秀也喜歡嚼舌根?到處傳小話?
鬱嬌盯著江元杏,繼續冷笑,“除了那一次,更有不少次,你攛掇著冷軾,‘邂逅’林婉音,想‘撮合’林婉音和冷軾的好事對不對?”
“……”
“可偏偏呢,林婉音早已瞧出了你的小伎倆,做好了應對。”
“……”
“要不是林婉音看在你比她小的份上,讓著你。你是未來小姑子的份上不與你計較,你是她愛的那個男人的妹妹的份上,忽視著你的刁蠻任性不講道理,早就將你告進順天府,讓你蹲牢房了!”
“……”
“你還有臉來,說我是小人?我在你的那些‘好事情’麵前,簡直是班門弄斧!”
“胡說!”江元杏惱羞成怒,“鬱嬌,你敢誣陷我,我到豐台縣令那兒告你去!”
反正呢,林婉音已死,鬱嬌說的這些,她可以全部稱為誣陷。
“告我?”鬱嬌一笑,“你當林婉音死了,沒人知道你的小算計了嗎?可還有人知道!”
“……”
“隻是呢,她不屑於同你計較,你在她眼裏,無用得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是,你真將她逼怒了,她也是會出手的。到時候,可不要哭著求饒!因為,她不是林婉音那等心善的人,並不是個菩薩心的人!她會以牙還牙!”
江元杏驚得心中跳了跳,“你說的那人是誰?”
是哪個賤人敢暗算她?
鬱嬌搖搖羽紗扇,望著氣急敗壞的江元杏,笑得嫣然,“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我和你很熟嗎?”
她要讓江元杏,活在恐懼裏。
平生不做壞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江元杏,你這麼害怕,你是不是做壞事做多了?
“你敢危言聳聽地嚇我?哈哈哈——”江元杏忽然冷笑起來,咬牙怒道,“我不是被嚇大的,鬱嬌!你以為有元誌哥哥的喜歡,就自以為了不起了嗎?我告訴你,他是不會喜歡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
“就你這出身鄉下的野丫頭,他最多隻是一時興起,根本不會要你的!”
桃枝聽了,心中直翻白眼,鬱嬌喜歡裴元誌?
怎麼可能?
她這個做丫頭的都瞧不上,何況她家聰慧嬌美的小姐?
這個江元杏寶貝的渣男,就以為所有女人都會寶貝著?
簡直可笑!
霜月磨好了劍,踢開磨刀石,手裏抓著軟劍,大搖大擺地走到正屋前來,用一雙能殺死人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江元杏。
“說完了嗎?說完了快走!你那麼喜歡你的元誌哥哥,還不趕緊著回家去守護著?當心被別人的女人勾走了!”
“……”
“比如,那個林佳蘭,還有,一個叫什麼百靈的姨娘。”
“……”
“她們二人,長得可不差呀,連我這個女人見了都心動,像裴世子那等人中龍鳳的男子,一定是,有多少,收多少到屋裏了。”
霜月說話直,將江元杏氣得發抖。
霜月才不憐憫她,抬起剛剛磨好的劍,吹了根頭發絲在上麵,頭發瞬即而斷,她口裏自言自語說道,“割喉嚨會不會一劍就斷?”然後,看著江元杏,似笑非笑,“裴大小姐,你說呢?”
江元杏迎上她的目光,嚇得臉都白了。
鬱嬌望著江元杏,笑得淡然,“裴大小姐不辭辛苦大老遠地坐了馬車來教訓我,是不是因為,嫉妒我被你的元誌哥哥喜歡著?”
江元杏冷笑,“因為你不配,我替元誌哥哥感到惋惜。”
鬱嬌更笑了,“那麼實話告訴你,我是不會喜歡他的,就算這天下的男人死絕了,我做一輩子的老姑娘,也不會嫁他,也不會喜歡他。”
說著,她轉身就走。
顯然,這個江元杏並沒有十分要緊的事找他,大約是裴元誌又提到她了,江元杏吃醋了,跑來鬧一鬧。
以前在裴府,江元杏見到林婉音的時候,也不止一次說,林婉音配不上裴元誌。
當時,她以為是江元杏離不開哥哥的寵愛,而生林婉音的氣,哪知……
想到這裏,鬱嬌又回過頭來,盯著江元杏笑了笑,“裴大小姐,看在你頂著大太陽,大老遠來看我的份上,我送幾句話給你。”
江元杏眯了下眼,“你想說什麼?鬱嬌,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聽不聽由你,我呢,隻管說!”鬱嬌微笑道,“你以為,裴元誌會真心喜歡你?他不過是玩玩你而已。”
江元杏可受不了這種詆毀,氣急敗壞地怒道,“他最喜歡的就是我,我們是一起長大的!我們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馬!”
鬱嬌更笑了,看著江元杏傲然得不可一世的臉,笑得甜美,“你想想死掉的林婉音吧,你口裏雖然說,林婉音是個水性揚花的女人,配不上裴元誌,其實,你心裏是嫉妒林婉音的,對吧?”
“……”
“因為,你處處輸於林婉音!林婉音那麼優秀,裴元誌都瞧不上,怎會瞧得上你?你一直在自欺自人!否則,你也不會用非常的手段,纏著裴元誌吧?”
“不是的!”江元杏怒氣衝衝說道,“你在胡說八道,元誌哥哥是真心喜歡我的!”
但是呢,她心中則在嘀咕著,鬱嬌這麼說,究竟是什麼意思?
是不是懷疑上了她和元誌哥哥的事?
哼,讓她懷疑吧,讓她吃醋嫉妒啊!
江元杏的氣急敗壞,讓鬱嬌更覺得好笑,“那你可知,林婉音是怎麼死的?”
江元杏冷笑,“怎麼死的?全京城的人誰不知道?她是被林家的小廝誣陷而死!”
鬱嬌搖搖頭,就這點腦子,還想嫁裴元誌?
她笑道,“裴元誌是個成大事的人,他選的正妻,一定是個會謀略的女子,能給他的仕途,帶來好處的人。”
“……”
“他認為林婉音的身份帶不來好處,便夥同他人,害死了林婉音。”
“……”
“所以裴大小姐,你的學識,你的家世,超過了林婉音嗎?他連林婉音都敢除,說不要就不要,裴大小姐,你又算什麼?你哪來的自信,能將他栓住?”
江元杏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臉色變了變,怒道,“不可能!元誌哥哥不是這樣的人!林婉音是自己作賤作死的!”
鬱嬌瞧著她,冷冷一笑,“林婉音的真正死因,林家二小姐林佳蘭,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要是不相信,就去問她了,當然,你一直瞧不起她,她會不會說,我可不知道。還有個辦法,你等著被裴元誌當破鞋一樣地丟下吧,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