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進了屋裏,“也不是心急,奴婢擔心小姐還沒有沐浴好就睡著了,一會兒叫醒小姐,小姐晚上該睡不好了。”

她走到衣櫃處拿鬱嬌沐浴更換的衣衫,見鬱嬌一直站在窗子邊聽什麼聲音,好奇問道,“小姐,你聽什麼呢?”

“我在聽,有沒有野貓進來。”鬱嬌冷笑,“如果有,記得拿棍子打走。”

桃枝眨眨眼,“不曾有野貓呀。”

“沒有最好。”

主仆二人往樓下去了。

翠玉軒的院子外麵,楚譽望著鬱嬌的繡樓,凝眸沉思。

這時,一個人影子,由院中跳了出來,落在他麵前半丈遠的地方站定。

這人個子高挑,身姿敏捷,雙手抱拳朝楚譽行了一禮。

“爺。”霜月低聲詢問,“可是有事情吩咐?”

“仔細防著鬱文才,以防他對四小姐下暗手。”楚譽聲音清冷說道。

霜月驚訝著眨眨眼,“那老匹夫,又想打什麼主意呢?四小姐怎麼說,也是他女兒啊?”

“鬱文才……”楚譽冷笑,“他為了上位,可以不折手段!總之,你防著一點,總是不錯的。”

“是,奴婢明白。”霜月應道,身影一閃,跳進了院中去了。

楚譽抬頭,又看了眼夜色中的繡樓,離開了這裏。

鬱文才會不會對鬱嬌下手,他不敢十分的肯定。

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剛才,鬱嬌進了鬱府後,他正在馬車裏坐著,候著黑水的回複。

沒過多長時間,鬱文才的馬車到了。

鬱文才連夜回京,想必,是有緊急的事情要處理。

為了探聽究竟,他便悄悄地尾隨著鬱文才,進了鬱府。

鬱文才對他的親信長隨並沒有說什麼機密之話,但是,等著長隨一走,鬱文才眸光森寒的念了一個名字——鬱嬌。

不言而喻,鬱文才又在打什麼主意了。

……

楚譽一走,鬱嬌並沒有馬上去沐浴,而是叫出霜月。

“你腿腳快,速去景府彙報我的情況,免得他們擔心我。”

剛才,楚譽一直跟著她,她想找人也沒有機會,景府還不知道她已經平安回來了,一定是連夜焦急地在尋她。

一個未婚的姑娘家,不見了,怎不叫人著急?

楚譽說罰罰景蓁他們,讓景蓁和景府的人擔心了兩個時辰了,也夠了。

霜月翻了翻白眼,不大樂意去,“小姐,奴婢跟著景家小姐走了一路,她將小姐慫恿著去牡丹園,本來就是沒安好心。”

景蓁的想法,她如何不知道呢?不就是撮合她和景昀嗎?

不過,景昀心中想著林婉音,而她是鬱嬌。

隻要景老夫人不將她是林婉音的消息,告訴給景昀,景昀是不會喜歡上她的。

她今天陪景蓁去牡丹園,也隻是想多陪陪景蓁和景昀。

她喜歡跟他們在一起。

“霜月,你這是多操心了。景小姐的想法,是不可能成功的,她是一廂情願。”鬱嬌催促著霜月,“我跟他們,隻是親人,不是你想的那樣,快去,要是明天我得知景老夫人擔心了一晚,我可不饒你。”

霜月無法,隻好連夜趕往景府彙報鬱嬌的情況。

……

此時的景府,的確是驚得人仰馬翻。

景蓁帶著鬱嬌去了牡丹園,將人弄丟了。

鬱嬌的人還沒有找到呢,景蓁又將瑞王世子撞入水裏去了。

瑞王世子醒是醒過來了,但是,將景蓁扣在瑞王府,不準回。

景二老爺急得額頭直掉冷汗,正在長房這邊,問著景老太爺和景文忠,如何救出景蓁時,霜月到了。

霜月見景府的人,從仆人到主子,個個愁苦,很是得意。

這二更天都過了,闔府上下,都沒睡,可見,嚇得不輕。

仆人見是鬱嬌的侍女來了,忙將她往裏請。

“姑娘這麼晚來,可是有要緊的事?”守門的慌忙問她。

霜月咧嘴一笑,“也沒有什麼要緊事。就是,我們小姐差我來,跟府上的老太爺老夫人說一聲,她已經回府了,是坐了譽親王府的馬車回府的,叫大家不必擔心了。”

仆人一聽鬱嬌已經回鬱府了,心中大鬆了一口氣,“姑娘,這件事你得親自跟老太爺老夫人還有老爺夫人說,我可不敢隨意放你回去,他們可一直擔心著呢。”

還要親自說?

霜月扯了下唇角,隻好點點頭,“也好,我們小姐也正關心著府上的老太爺老夫人老爺和夫人呢。”

霜月跟著仆人進了府裏,將鬱嬌回府的消息說了,至此,鬱家上下,才鬆了口氣。

鬱嬌的事一放下,景家人又開始愁景蓁。

不過,這可不是霜月想關心的事了。

彙報完事情後,她就離開了。

但是,鬱嬌得知景蓁被瑞王世子扣住了的消息,她又擔心得失眠了。

那瑞王世子,可別像賴著裴元杏那般,像個影子似的跟著景蓁。

……

擔心歸擔心,一夜很快過去了。

次日一早,鬱嬌匆匆梳洗完畢走下繡樓。

劉媽媽走來回話,“四小姐,景府剛才差來了仆人來遞話,說是景小姐回府了,要小姐不必擔心了。”

“知道了。”鬱嬌鬆了口氣,沒想到,瑞王世子這麼快就放了景蓁出來。

霜月嘻嘻笑著說道,“小姐,景小姐下回不敢這麼惹事了。”

鬱嬌橫了她一眼,“下回,你也不可這麼對待他們。”

霜月點頭,“隻要景小姐不打小姐的主意,奴婢會敬她跟敬小姐一樣。”

鬱嬌眸光一縮,盯著她的臉,“是你主子教你這麼做的?”

霜月嚇得收了笑容,“不是!”

鬱嬌沒理她,不是?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