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譽冷冷開口,“不用問,那幾個醉漢子,一定是她們唆使的。”
當時,當他趕到牡丹園的時候,發現鬱嬌正被幾個人圍著,他毫不猶豫掠了過去,救出鬱嬌。
雖如此,他的目光仍在四周掃視了一番,擔心有其他人,埋伏在附近。
不過,他沒有看到會武的人,也沒有看到男子,隻有兩個女子,躲在一個假山洞裏。他當時以為,隻是兩個嚇得不敢上前的人,沒想到,是林家二房的人。
“你如何處置的?”楚譽又問霜月,“罰輕了,她們不長記性,必須得重罰!”
霜月咧著嘴,得意一笑,“奴婢將她們的馬車弄壞了,那兩姐妹,這會兒說不定還在路上哭呢。而且,奴婢算好時間,會走到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才會壞,她們一定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霜月以為楚譽會表揚她。
哪知,楚譽冷冷一笑,“罰得太輕了。”
霜月臉上的笑容,攸地一收,“太輕了?那,奴婢再去,殺了那二人?”
鬱嬌忽然冷笑,“不。”
霜月訝然,“小姐的意思是?”
“我要她們好好地活著。”鬱嬌的目光變得淩厲起來,“活著,吞下自己釀下的苦果。”
林佳蘭不是想嫁入裴府嗎?林二夫人不是想攀上裴家這棵大樹嗎?她成全她們。
楚譽看著鬱嬌,“你的意思是,由她們去?”
鬱嬌說道,“我要自己動手,我的事,不想勞煩王爺,霜月也不必管。”
林家二房的人,夥同裴家,害死了林婉音,鬱嬌心中一直存著恨意。楚譽理解她的心情。
楚譽望著她,“好,我不插手。”
鬱嬌望了望天,一更天了,“我要回府了。”這麼晚回去,也不知鬱家老夫人會怎麼說她。
這回去的路上,她還要編好說辭,免得被鬱惜月幾人落井下石,她又要費一番口舌來為自己辯解。
楚譽吩咐霜月,“馬上去通知黑水,叫他趕馬車過來。”
“是。”霜月轉身而去。
霜月一走,鬱嬌也馬上站起身來,“我想,我走過去時,馬車正好到了,今天,多謝你了。”
她朝他福了一福,打算就此走過去。
楚譽將她一直留在這裏坐著,算什麼事呢?
說著,她抬步往前走。
哪知,還沒挪開半步,手被楚譽忽然握住了,鬱嬌將手往回抽,抽不動,她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又要做什麼?
“我們一起。”楚譽也站起身來,一直留著她,她早已心神不安了,“晚上沒有月亮,四周黑漆漆一片,我擔心你摔跤了。”
鬱嬌指指身後的燈籠,“這不是有燈籠嗎?有燈籠照著,我哪裏會摔跤?”
楚譽偏頭看她,唇角浮著笑意,“雖然牡丹園裏,有不少譽親王府的人,但是,也有不少宮中放出來的老太監,你提著燈籠而過,就不怕被他們看見?無端引來麻煩?你一人走夜路,我自然是不放心的。我若是跟在你身後,被人看見了,一樣有人說你。”
鬱嬌一怔,說來說去,楚譽都是要牽著她的手的意思了,真是借口多多。
美其名曰是為她好,說白了,隻想握她的手而已。
甩是甩不掉了,鬱嬌隻好由他。
楚譽的唇角悄悄彎起,牽著她的手,走下廊簷下的台階,一直走出了庭院。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走在牡丹園的小徑上,隻聽到各自鞋子踩著石板路的“嚓嚓”聲。
一路無話。
楚譽偶爾看她一眼,此時,他心中跳出一個詞來,“歲月靜好”。
不知不覺間,楚譽和鬱嬌走到了園子的門口。
霜月見他們走來,馬上從暗處閃身出來,“爺,小姐。黑水來了。”
鬱嬌往園子的門口看去。
隻見前方,停著一輛馬車,夜色太黑,看不出多華麗,不過,卻能看出較為寬敞。
一個一身黑衣的少年,坐在趕車的位置上,見鬱嬌走來,馬上上前問好,“主子,四小姐。”
“去鬱府。”楚譽吩咐道,然後,牽著鬱嬌的手,坐進了馬車裏。
進了車裏,楚譽依舊握著她的手。
鬱嬌有些無語,她心中這麼不安,他還有心情把玩她的手?
“我這麼晚回去,少不了被鬱老夫人數落,王爺,我在想如何應付她,能不能安靜點?”
楚譽聽出她的語氣中,帶著擔憂,“她不敢說你。”
鬱嬌驚訝,“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