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眾人紛紛說道,“姑娘,你將人撞落水裏,得救人救到底,快帶他去看大夫。”

景蓁不想救他,也不成了,因為,她撞的可是瑞王世子,楚禎。

京城有名的二呆子之一。

二呆子,一個是景昀,另一個便是楚禎。

景蓁欲哭無淚,因為,楚禎呆得比景昀還要厲害,他認定了一個理,就會一根腦筋地走到底。他會不會認為是她故意推他的?將來找她麻煩?

九孔橋邊發生的事情,很快傳到了正在找鬱嬌的景昀的耳裏。

景昀急得焦頭爛額,鬱嬌還沒有找到呢,堂妹妹又惹事了。

他急急匆匆來到九孔橋邊,推開圍觀的人群,“蓁兒?”

景蓁見他前來,馬上委屈的哭了,“哥,他會不會死啊?”

景昀看到一身水淋淋,已經昏過去的少年,頓時氣得臉色鐵青。

“你可惹大事了!”

“啊?”景蓁嚇得臉一白。

……

霜月還不知道,自己的無心一舉,給景蓁找了個大麻煩。

她回京的時間不長,因為,並不認識楚禎,以為,隻是哪個愛好風雅的少年人。

霜月教訓完景家兄妹,來到牡丹園深處的紫竹園,見鬱嬌和楚譽。

彼時,楚譽和鬱嬌已吃好晚飯,正坐在廊簷下閑聊。旁邊一株海棠花樹的枝丫上,挑著一隻桔色的燈籠,燈籠光照著兩人溫和平靜的臉,霜月覺得,他們像對老夫老妻。

她咧著嘴,快步走了過去,“爺,小姐。”

鬱嬌聽到腳步聲,抬頭來看,“霜月?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剛才,是你來過了?”

霜月點了點頭,“是奴婢,王爺給奴婢吩咐了事情,奴婢辦好了差事,來回複王爺。”

鬱嬌又望向楚譽,“你安排她做什麼?”

楚譽收了臉上的笑容,眸光變冷,“嬌嬌,你不覺得,你今天來牡丹園的事,有著古怪?”

鬱嬌當然知道了,她心中一歎,道,“景蓁不是惡意的。”

“她雖不是惡意的,但是,有人借著這次機會,趁機對你下手。”楚譽冷冷說道,“好在,你來的是這處牡丹園,要是本王不出現,也會有其他的譽親王府的老仆人來救你。但是,若是你去了其他的地方呢?景蓁粗枝大葉的辦事,惹了大事,怎麼辦?”

鬱嬌眯起眼眸,其他人?難道,剛才的幾個醉酒漢子,是有人指使?

不過,她眼下最關心的是,景家兄妹有沒有受罰。

剛才,楚譽一直說要罰景家兄妹,此時,霜月又說辦好了差事,這是罰了他們了?

楚譽為她好,她明白,但是,景府的人,可是她的親人。

她不問楚譽,隻問霜月,“霜月,你怎麼罰的景蓁?”

霜月幹幹一笑,“小姐,也沒怎麼罰,就是……就是……,我使了一計,讓她和一個少年公子,一起落了水。”

鬱嬌一怔,這算什麼罰?

“那少年是什麼人?”

霜月攤手,“奴婢不認識。穿著一身錦衣,看著是個富家子弟,儀表堂堂的,哦,聽見景蓁喊他瑞世子。”

“瑞世子?怎麼會撞的是他?這可麻煩了。”鬱嬌看了眼霜月,又頭疼無比地看向楚譽,“那可是你堂侄兒。”

“嗯。”楚譽卻道,“本王無能為力。”

鬱嬌慍道,“那可是個呆子,你不擔心他賴上景蓁?”

楚禎博學多才,儀表堂堂,家世也好。隻是,他的想法跟普通人不一樣。一般都是女子被男子救了,要以身相許,到他那兒卻是反的。

去年,楚禎的馬車翻倒了,他被馬車砸中,昏了過去,恰巧,路過那裏的裴家母女救了他。

從此後,他就死心踏地跟著裴元杏,非要以身相許。

如今,裴元杏做盡了醜事,楚禎自然是不會再去喜歡裴元杏了,他掉入水裏,被景蓁救了的話……

鬱嬌眉頭直皺,他會不會賴上景蓁?

被一個女人救一次,就喜歡一個女人,人生路長,他豈不是要娶一屋子的女人回去?

楚譽看懂了她的目光,“你不覺得,正好給景蓁找件事嗎?”霜月這一計,真是太好了,他得獎勵獎勵霜月。

“什麼事?”鬱嬌沒好氣的問。

“省得她老是打你的主意。”楚譽的目光,望進鬱嬌的眼裏,“誰敢打你的主意,本王就跟誰過不去。”

鬱嬌無語了:“……”她以前怎麼沒發現,楚譽的氣量如此之小?

“還有呢?那幾個醉漢子是怎麼回事?”楚譽看向霜月,又問道。

霜月道,“奴婢沒問出原因來。不過——”霜月眯了下眼,“奴婢在牡丹園的門口,看到林家姐妹二人,鬼鬼祟祟的走出去了,而且,她們不停的說著小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