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嬌取出衣裙,在身上比量了一下,朝桃枝點頭,“幫我更衣。”
“是,小姐。”桃枝喜歡看著鬱嬌穿得豔麗一些,高興地幫鬱嬌更起衣來。
鬱嬌換了衣,又重新梳頭。
她回憶著,林婉音十三歲時的樣子,讓桃枝給她梳了個新發型,然後,又取出那塊赤玉佩,掛在腰間。
桃枝從上往下打量著她,口裏嘖嘖兩聲,笑道,“小姐,你換了個發型,換了身衣衫,跟變了個人似的。”
鬱嬌往一人高的大銅鏡裏看去,鏡中的人兒,除了一張臉,跟四年前的林婉音,沒有二樣。
這身裝扮,景老夫人應該會相信,她是林婉音吧?
“走吧。”鬱嬌朝桃枝點了點頭。
她沒有歡喜,她的心頭一直是沉沉地。
倘若不是裴家人,此時的她,正光明正大的進出景府,何需現在這般,費盡盡思?
又怕外人發現她的真實身份,卻又希望,景家人都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走下繡樓,鬱嬌又喊了霜月跟著她出門。
她一直猜不透,楚譽將霜月安排在她身邊的目的,不過目前說來,她確實需要霜月。
府門前,小全子正拿抹布,擦拭著馬車趕車位上的灰塵。
錢嬸捧著那隻野山參,站在馬車一側候著鬱嬌。
見鬱嬌走來,小全子咧嘴一笑,“四小姐,老夫人說,您要是出門,坐這一輛馬車。”
鬱嬌記得,這是老夫人的馬車。
昨天,她的馬車被匪徒燒了,老夫人得知後,也沒有說什麼,又說,楚譽的馬車隻能臨時用一用,一直放在鬱府,難免會讓人說閑話,便讓府裏的管事,連夜給送回去了。
楚譽救了她,她要是再坐著楚譽的馬車,的確會讓人說閑話。
鬱嬌麵前的這輛馬車,比昨天匪徒燒毀的那一輛馬車,要寬敞許多,顯然,愛麵子的老夫人,是特意這麼安排的,堂堂丞相府的千金去景府赴約,當然得坐華麗的馬車了。
鬱嬌點了點頭,“出發吧,去萬福街芙蓉巷景宅。”
“是,四小姐。”
鬱嬌的馬車剛離開,另有一輛馬車停到了鬱府前。
鬱明月將探著的頭,縮回來,對車中的另一人說道,“二姐,鬱嬌這是要上天了嗎?居然坐著老夫人的馬車出門,而且,她自己的馬車被燒毀了,老夫人一句話都沒有說她。”
府裏有五輛馬車,鬱文才一輛,公子們一輛,錦夫人一輛,老夫人一輛,小姐們一輛。昨天,鬱嬌坐著出門的那一輛,本是鬱惜月幾姐妹的,是最小的一輛。
而老夫人的一輛,卻是府裏最華麗的。
所以,鬱明月才會嫉妒。
鬱惜月理著袖子上的皺褶,眸光銳利朝鬱明月看來,“三妹,大姐剛才不是囑咐我們了嗎?要我們稍安勿躁,她已經有了主意收拾那個死妮子了,你就由她去吧。母親還被關著呢,你少惹事。”
“可我就是氣不過!”鬱明月咬牙切齒。想到自己臉上的傷,一直不好,也不知以後,會不會留下疤痕來,她就恨不得將鬱嬌千刀萬剮。
“也就這幾天的事了,你急什麼?”鬱惜月淡淡說道。
她們的大姐鬱欣月給她們出了主意,這一次,定會要鬱嬌萬劫不複。
鬱明月想了想,揚唇一笑,“對,我不急,我且忍著,哼,笑到最後才是真正的贏家!”
……
在去景府的路上,鬱嬌又買了些景老夫人喜歡的點心,和景老爺子喜歡的酒,一並帶去做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