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公主轉過身來,纖手接過茶盞,媚眼含笑,“郊外馬場的馬兒,有什麼好看的,安王兄的府上,就有好幾匹北地純種馬,丞相大人不嫌棄,我讓安王兄送你兩匹如何?就是前幾天,皇上賞下來的那兩匹。”

鬱文才嚇了一大跳,送他馬兒?

皇上賞的哪裏是北地馬兒,那是正宗北蒼國的純種良駒,價值萬金一匹。

整個大齊國,隻有十匹,是去年北蒼國進貢上來的。

皇上那兒四匹,譽親王三匹,安王兩匹,昭陽公主一匹。

安王這是將進貢的馬兒,全給了他?

“大人不說話,是嫌棄本王的馬兒不好,嗯?”安王沉下了臉色。

昭陽的目光,也變得犀利起來,兩兄妹一起盯著他。

“哪裏,哪裏,本王隻是訝然,沒想到,公主和王爺這麼慷慨,本官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鬱文才伸手捋了捋胡須,故作爽朗一笑,謝過二人。

收人賄賂,下一步,就要替人當差了,鬱文才笑過之後,便警覺地盯著安王的神色。

他倒要看看這安王,想要他做什麼。

“丞相大人應該有所耳聞,那豐台縣令,當年救過皇上一命,因此,皇上才一直對他寵愛有加,讓他一個花甲之年的老頭子,一直坐著縣令的位置。可這豐台縣令,多年來,也沒什麼政績,隻是個吃著俸祿,不幹活的廢物。皇上是個重情義的人,不好意思動手。丞相大人,該明白怎麼做了吧?”安王看了眼鬱文才,端起茶杯,輕押了一口茶,說道。

動豐台縣令?

安王就有這個能力,為何要他動手?

一個小小的縣令,也值得安王前來賄賂他?

鬱文才在心中飛快地思索起來,還是豐台縣令,背後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安王動了他,怕引火上身,惹怒皇上?

見鬱文才久不回答,安王又說道,“丞相大人,該不會是怕豐台縣令吧?哦,還有一事,不知大人知不道,您的二兒子,還被那豐台縣令,勒索了十萬兩銀子,這件事,大人可知道?”

鬱文才抬頭,“王爺從哪裏得來的消息?”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事,譽親王也知道,虎嘯軍營的昭武都尉公孫霸也知道,您的二兒子,沒說?”安王揶揄看著鬱文才,搖搖頭,“這麼一個壞人品的人,還怎麼能當豐台縣令?”

鬱文才點了點頭,“王爺說的有理,本官一定督導禦使衙門的人,前去查一查他。”

“大人除了豐台縣令,皇上一定欣慰不已。”安王微笑。

鬱文才看了他一眼,訕笑著飲茶。

幾杯茶過後,鬱文才借口要去查豐台縣令,匆匆告辭了。

昭陽公主從欄杆邊,走到桌旁坐下,取了個新杯子,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這個鬱文才,可是有名的狐狸,他會不會替你辦事?”

“他敢不辦,本王就敢將他從丞相位上拉下來。”安王雙手捏杯,眼底寒光漸甚。

這時,樓梯口處,有暗衛前來稟報,“王爺,公主,譽親王來了。”

昭陽公主的桃花眼,目光冷凝,“他怎麼來了?他可有三年不進禦花園了。那個脾氣古怪的臭小子!”

“來了就來了,怕什麼?”安王一笑,“不必管他,你們馬上散開,別讓他發現了你們。”

“是。”暗衛退下了。

一壺水,還未煮沸,樓梯口便傳來腳步聲。

不一會兒,手裏搖著墨色金絲牡丹扇,身穿紫色親王常服的楚譽,步伐閑適地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