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夫人抿了抿唇,重重地哼了一聲,“也不知你那父親最近是怎麼回事,總是疏遠著我,我去找他,他哪裏會理我?”
“……”
“你們也看到了,隻要是為了鬱嬌的事,母親總是討不到半點兒好處,反而被他罵。”
“……”
她頓了頓,“你們別急,最多三五天,我會有辦法收拾那個鬱嬌。”
鬱惜月卻一笑,“娘,怎麼說,你跟父親也是先於長寧郡主相識的,您可是父親的第一個紅顏知己,又助父親一路官升到丞相,父親哪裏真會厭惡你?”
“……”
“我記得外祖母也時常跟你說,夫妻沒有隔夜仇。女人在自己相公的麵前,不能太強勢,他生氣時,你表現得軟弱一些,他哪裏不會心動?”
“……”
“您看看那個梅姨娘,就總是一副弱弱小白花的樣子,父親哪裏是喜歡她,父親是起了愛護之心。母親不如換種姿態,去求見父親。父親一定會見母親的。”
“……”
“再說了,明月的臉傷了,父親真會坐視不管?幾個子女中,父親一直說,最喜歡明月的活潑了。她傷了臉,母親就說,明月永遠活潑不了了。”
“對,我傷了臉,我還笑得起來嗎?”鬱明月又大哭起來。
錦夫人被二女兒這一提醒,心中有了主意。
“惜月提醒得對,我去找你們父親去。”說著,錦夫人就走出了鬱明月的臥房。
裝弱?錦夫人的目光,變得森寒起來。
她也會。
錦夫人離開鬱明月的園子,徑直往鬱文才的書房走來,她想著,這個時候,鬱文才應該下早朝了。
不過,她不趕巧,鬱文才還沒有回來,還在皇宮裏。
鬱文才被安王和昭陽公主留住了。
……
皇宮。
此時,天空漸漸下起了小雨,綿綿春雨中的禦花園裏,偶爾看到幾個巡邏的宮衛走過。
或是,一兩個傳話的太監宮女,打著雨傘,小跑著走進雨霧裏。
禦花園西北角的方向,有一座三層樓高的八角小木樓。
而這處木樓地處偏僻的一角,在這陰雨綿綿的天氣裏,更是不見任何宮女太監經過。
木樓的三樓,安王和昭陽公主,正和鬱文才,閑坐飲茶。
“高樓觀雨景,閑坐飲新茶,最是人生一大愜意之事。本王和公主,特意請丞相大人請來觀雨景,吃新茶。大人的興致,怎麼不高呀?”安王將一杯裝著碧色茶水的杯盞,推到鬱文才的麵前。
一隻圓形茶桌,一邊坐著一身蟒袍的安王,對麵是正襟危坐的鬱文才,昭陽公主,則靠在欄杆旁賞雨。
聽見皇兄安王說話,她回頭瞥了一眼鬱文才。
一雙媚惑的桃花眼,看似帶笑,實則藏著冷戾。
鬱文才看向茶桌上。
茶杯,是進貢的上好骨瓷,茶葉,也是千兩一斤的新茶。
皇上敬重裴太妃,每年的新茶,總會先讓裴太妃嚐,再自己享用,因此,裴太妃的兒女,也比宮中的其他主子們,先用上新茶。當然了,臣子們也不會少新茶,但得等到兩月之後。
杯好,茶好,景色好,但鬱文才卻沒有心情喝。
他可不傻,安王和昭陽公主二人,將他帶到這處秘密小樓裏,還在一樓處設了暗衛,隻跟他說閑話,陪他賞雨景,他是不信的。
“怎麼會呢?”鬱文才笑,他也是浸淫官朝多年的老政客,打馬虎眼,他可是在行,“清早時,看看天氣還是好的,沒想到,忽然下起了雨,本官原本想著,下朝後,同舍弟去郊外的馬場看馬,這一下雨,就去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