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王妃不解。
劉杏說了一句不是解釋的解釋:“父親在世時曾經說過,讀書人是天底下最可怕也最可用的人。”
“啊?!”
寧王妃在那日見過劉杏後,百思不得其解,最後還是隻得去求教外祖父,到了謝府才發現,門口已經停了好幾頂轎子。
被丫環領入書房,就看到好些官員。
“外祖有客,我還是回避吧。”王妃忙要走,卻被謝讓攔住。
“不用。都是親戚,又是為一件事來,一塊談!”
“是啊!小表妹做了王妃就不認我們這些人了。”其中一人更是笑著抱怨。
寧王妃這才看清書房裏的是哪些人,的確都是關係極好的親戚,而說話的正是自己的表哥――謝讓的長孫謝清。
“表哥,你什麼時候從書院回來的?”王妃驚喜地問道,也引來其他同輩人的笑鬧。
“小表妹隻認得謝清一個啊?”
“我們也是表哥啊!”
寧王妃哭笑不得,她年幼之時就遇父喪,一直住在外祖父家中,和這些表哥十分親近,而且出嫁時,他們大多在外,此刻見到就更開心了;長輩們也由他們。
最後還是謝讓出聲提醒大家來的目的,才回到正題。
“爺爺,劉杏身份那麼尊貴,你怎麼能讓她這麼委屈地入宮啊?”謝清有些疑惑。“我也是把事情看得簡單了。”謝讓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失算;未說出口的是當時很大的原因是餘泰的提示。
“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大哥,還是看看怎麼辦比較重要!”謝清的弟弟謝淇中肯地開口,他轉而問表妹:
“劉杏,不,昭儀娘娘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
“是的。”寧王妃連忙點頭,“我就是為這事來的,娘娘要我請外祖為雲貴妃主持公道,還說要全力為她的人開脫。――我真是搞不懂了!”
“啊?!”其他人也麵麵相覷,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嗬嗬嗬――”謝讓大笑,一掃連日的沉悶,“不愧是寧王府的掌權人啊!看樣子,我們都白擔心,娘娘早已為自己找到生路了,還是一條康莊大道!”
“爺爺,你的意思是我們就照娘娘的話去做?”謝淇皺眉問道。
“是。”謝讓十分肯定,“你們看吧!劉杏一定會成為皇後的!”
元儀殿是大陳皇朝的正式朝堂,重大事情都必須在此經百官討論,再由皇帝決斷。這次河堤決口,自然也要在此討論出一個結果,但是,因為身為議政廳大臣之首的謝讓稱病,連續幾日的討論都不了了之,武德皇帝已經不耐煩到極點了,一見謝讓上朝,馬上就宣布今天必須定出個結果來!
“陛下,臣以為今日是無法討論出結果的。”
就在百官不敢出聲是,謝讓卻提出了出人意料的反調。
“謝老為何如此肯定?此案早已證據確鑿,隻是要眾臣說出處理的方法,有何難辦?”武德皇帝不悅地說,若不是因為對謝讓一線敬重,隻怕他當場就會給人難堪。
所有人都在心裏捏了把冷汗。
謝讓卻是成竹在胸,從容地開口:“陛下若是要以當前的證據給涉案之人定罪,那臣現在就可以說出結果――騰河決堤,工部勘察的結果是因為偷工減料,依法而斷,三州的河道總督瀆職當斬,平湖道、圖林道的監察史失職當革職查辦,三州兩道的所有官員都應予以嚴懲,同時,因為其中大部分官員都與雲貴妃交好,應對貴妃娘娘進行薄懲――”
“謝相所言甚是,請皇上速下決斷!”吏部尚書陳博濟不待謝讓說完,就立刻附和。
“舅舅,謝相的話還沒說完呢!”武德皇帝沒好氣地對陳博濟說。
“就是,陳大人,你也讓老夫把話說完嘛!”謝讓抱怨了一句。――陳博濟是德晉太後的哥哥,立場不言自明。
謝讓的這番話足以讓一大堆人心驚膽戰,也讓另一大堆人欣喜若狂;而他接下來的話也是同樣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