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你老喜歡的話就這麼辦吧。”我不動聲香道,待見程天豪眼中的得意之色掩飾不住時,我才接著說到:“盡管剩下的幾件很名貴,但對我郭靖而言,瑤瑤的真情才是無價的。”啊,私心被我說破的程天豪終於保持不住老神在在的模樣。
“做為父親,我很高興你這麼說,我更希望你說的是真心話,日後對待我女兒亦能夠如此。”程天豪不再刻意維持淡定形象,語重心長道,這才是一個愛女若寶的父親真實心態。
“還有,若你小子能找洪老幫主做媒的話,做為一個嫁女的父親,我會覺得很有麵子的。”程天豪又提了一個要求,這有何難,他沒要求,我本也想請洪七公做月老的。談妥了婚聘之事,兩人接下來的談話輕鬆隨意了許多。程天豪雖是一個商人,卻是家學淵博,更無半點酸儒迂腐,的確是一個聊天打屁的好對象。
從天文地理,說到風土人情,逸聞趣事,不管哪個話題我都能跟上步調,深談不休,每有精理妙論,兩人扼腕長歎,大有醍醐灌頂,暢快淋漓之感,這也要感謝在桃花島看了黃藥師那麼多藏書的功勞。隨後說到商經一道,我更是有發揮的餘地,後世之人,有多少經營銷售、管理宣傳的嶄新理念能讓古人驚為天人的。一老一少言談歡暢,仿如忘年知交,直聊了個天昏地暗,肚空鼓響方才罷休。
想起與黎生晚上還有約,問起仆從,才知道早有一員幫眾候在內廳,隻因我正與程天豪聊得投機,不好打斷,但止住了管家的通告。沒想到看似粗鄙的汙衣派中人還有這麼見情識趣的,問了姓名才知道是黎生的師侄餘兆興。按輩分,我與黎生都受洪七公的進行教導,兩人以同輩相論,算來餘兆興應該稱我為師叔才對,不過讓一個年紀比我大的人稱師叔實在有些怪異,隻好建議各交各的,還是以兄弟相稱好了,不然等下去丐幫做客恐怕得有更多人稱我師叔了。
考慮到出身汙衣派的黎生經濟狀況,我跟程天豪商借了幾車酒水魚肉,事先探過餘兆興的口風,知道黎生辦宴的等級,酒菜我自是讓程天豪準備等級相若的,這樣才不會好心辦壞事,讓人誤會我是嫌棄主人家的酒菜,還故意自備更好的來羞辱主人家。果然,一見到跟在我身後的幾車酒食,餘兆興臉色立時變了,不好出言指責我,但臉上表情的冷淡,眼中燃燒的怒火卻是不做掩飾。隻到我拍開一個酒壇封泥,讓他試嚐了一口,了然之後,餘兆興才又轉怒為喜。
丐幫在於寶應縣的駐點,在城西的一處半倒塌的廢院,從手下口中得知我快要到了,黎生立時帶了一幫手下在門外列隊相迎,影影綽綽竟有幾百人,多半是聽說宴請的是洪老幫主唯一高徒,匆忙從臨近縣城趕過來敬仰一番的,算起來我是沾了洪七公的大光了。遠遠但高聲向我招呼歡迎的黎生,在見了火把光照下的幾車酒食,臉上的笑容立馬僵住了,還好餘兆興見機得快,急步上前解釋,又給黎生嚐了幾口我帶的酒水,黎生這才恢複愉態,招呼列隊的弟子幫忙搬抬酒食。
盡管黎生待客極為熱情周到,但我還是不得不說他們準備的酒菜也實在太爛了,雖然我從程家帶來的酒食,已經盡挑最劣等的,卻還是比丐幫眾人準備的要好上一分。當然,我是不會將真實感受表現出來的,酒渾味苦咱照樣一壇壇灌,總比喝三鹿奶粉放心是不,苦得是在丐幫弟子自製的粗陋不堪湯菜與那些討來的殘炙冷羹之間,我亦不能厚此薄彼,必須兩種混雜參半的往嘴裏大口塞,隻好自我安慰總還是綠色食品是不。唯一一道香氣誘人,令我不禁食指大動的美食卻是我不敢吃的狗肉,還好,再難吃的東西,隻要沒吐,吃多了也就習慣了。
無拘無束,吹牛打屁,放浪形骸,雖說吃得不好略有遺憾,但有那麼多人眾星捧月般圍著你拍馬奉承,心中還是有幾分得意暢快的,看來我還是個普通人,也有虛榮心地。也許是我的演技太過高明的緣故,對我昨晚平易近人,謙遜真誠的表現,黎生萬分滿意。把臂言歡之際,性格直爽的黎生已是將我視若兄弟。趁熱打鐵,為將關係密切更上一層,我找理由說是洪七公臨別時交代,讓我多傳黎生幾式降龍十八掌的功法,有洪七公的名頭壓著,盡管黎生心中也有幾分懷疑事情真偽,也不得不盡心修習。這也正是我要的,不邀功是為了潛力股以後的高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