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夭指甲掐進掌心,一下就傷了手。
“蓀籬,我有我的驕傲,我沒辦法主動去靠近他,也是因為這一招根本沒有用……”
“除了愛他,我什麼也不會。”
“……”蓀籬心灰意冷地離開了,遙夭麵色平靜地目送他的背影。
有些人,遇見的時機不對,就什麼都錯了。
時隔半年,遙夭到底是放下了驕傲,走進了禦書房。
她端著茶,恍惚地望著坐在龍位上專心一致批閱奏章的男人,輕輕地停在了他的麵前。
弋卻深頭也沒抬,隻以為是個宮人:“放下吧,下去。”
遲遲沒有傳來動靜,他才抬起了頭,看見了遙夭,語氣平穩:“你怎麼來了?!”
遙夭沒什麼表情地說:“想你了。”
弋卻深:“……”
他已經習慣了她這副樣子,在鬧脾氣的時候,她的柔,全都放在了床上。
望著她手中的茶,他起身,碰了一下,已經是冰涼了。
輕垂下眸,睨著她:“沒什麼事,回去吧。”
“你為什麼不怪罪我,拿冷茶給你喝。”
“朕也沒有喝,不是嗎。”
遙夭幹脆直接問出口:“我在你的心裏究竟算什麼?!你對我這樣包容,對她們也是如此嗎?!”
“夠了。”弋卻深冷冷地看著她,“回去。”
遙夭五指一鬆,杯子就從她的手裏跌落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我以為我在你的心裏是跟別人不一樣的。”
“我多可笑啊,是不是?!”
她悲涼的看著他,“我曾經甚至還想過要做你的皇後,我要做你身側獨一無二的人,誰都無法取代的女人,可是我錯了,沒有你的寵愛,獨一無二又怎樣,誰都無法取代又怎樣,你的眼裏已經沒有了我,一切就都失去意義了。”
弋卻深隱忍地問:“你到底想要怎麼樣,難道朕每夜隻能去你的宮裏,才算合你的心意?!朕一開始是不是與你說的清清楚楚,朕不是父皇,你要的,朕給不了,朕是不是給了你離開的機會,可你不願意。你要的,朕都給了,你還想怎樣?!”
我要你,我要你隻有我。可是這話說出來,該是很可笑的吧。
她笑了一下,“放我出宮吧。”
你的心,你的人,既然一樣都不能給我,那我還留在這裏幹什麼。
你每夜去別的宮裏的消息,我再也不想聽。
失去了你,皇後的位子也沒什麼誘惑。
而對於她為時已晚的要求,弋卻深隻有三個字:“你休想。”
她是他的女人,就憑這一點,就隻能一輩子都是他的女人。
離開他,就是背叛。
而皇帝最容忍不了的,就是背叛。
遙夭蹲在了地上,輕輕抽泣出聲。
“那你以後不許去別的宮裏。”她發出最脆弱的聲音,弋卻深咬牙切齒,“你威脅朕?!遙夭你憑什麼?!”
他望著她閉目流淚的模樣,隻覺得煩躁異常。
“朕知道你要什麼。”突然,他冷笑,如雪如霜,長臂一伸把她從地上抱起來,大步邁向了禦書房的內殿。
遙夭被他一把扔在了床榻上隨之下巴被他緊緊擒住:“你是一個有目的的女人,太清楚你要什麼的女人,你知道得不到朕的心,所以朕的人必須是你的,遙夭你就是這麼想的,嗯?!”
遙夭紅著眼瞪著他:“是。”
弋卻深早就知道她是一個霸道的女人,他幾乎怒極反笑:“好,朕成全你。”
這一場互傷的戰役,直到兩人精疲力盡才劃了休止符。
弋卻深與遙夭各躺在一邊。
遙夭背對著他,緊緊地抱住自己,麵無表情,出聲沙啞:“你答應我,不許再去其他宮裏。”
弋卻深閉目,不曾說話。
遙夭微笑,卻寒意四射:“倘若你不答應,我就出宮,找很多男人……”
“你給朕閉嘴!”
弋卻深猛地翻開她的身子,麵色鐵青:“為何你就不能像她們一樣,乖乖的?!你爭寵爭到朕的麵前,你就篤定朕拿你沒辦法是不是?!”
遙夭此刻笑的炫目,她幾乎挑釁地看著他:“沒錯,我就是篤定,篤定你不會讓我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