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夭望著他眼中的寵溺,隻覺得自己此刻死去,也值了。
三天後,接待波斯王子的宴席正式上演。
歌舞升平中,遙夭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波斯王子送來了十個美人,皇上一一收下。
遙夭自斟自飲。
察覺到自己被一道目光注視著,疑惑地抬起頭,就看到了蓀籬。
她拿起杯子,擋住了自己蒼涼的笑容。
蓀籬愛錯了人。
她愛了不該愛的人,是否也算一種錯誤?!
波斯王子是一個性情中人。
為何這麼說呢……因為他有心注意著皇帝後宮一個個如玉的美人兒。
每一個都像精心雕刻的美人兒,隻是,太沒有生氣了。
都不如那獨獨喝酒的那位夫人。
“王子可是看上了誰?”弋卻深望著這位性情中人,“你給了朕十個美人,朕也不會吝嗇。”
波斯王子含蓄地瞄了眼視線中的小人兒:“不知那位是……”
順著他的目光,弋卻深看向了遙夭。
她一身白色衣裙,坐在那裏拿著杯子,神情恍惚,像一個突然落下凡間不知所措的仙子。
弋卻深不動聲色地緊握了杯子:“她是朕的女人。”
波斯王子立刻斷了心思,隻道:“傾城的一個女子,皇上好福氣。”
弋卻深笑意不達眼底。
宴後,遙夭渾渾噩噩地回了宮中,她站在窗前望著黑暗的天空上,那唯一的一輪明月,心生惆悵:“皇上又添了十個美人。”
她對身邊的宮女說,“我能留他到什麼時候呢?!”
“娘娘,波斯王子今個兒差點要了你,你可知道?!還好是皇上沒有給,說明皇上心裏還是有您的。”
是嗎。
遙夭其實在那一刻有點害怕,怕他真的就這麼,把她當做一個物品送出去。
但他下一刻說的話,讓她徹底放下了心。
她說:她是朕的女人。
可又同時為他那十個美人感到心情煩躁,男人都是喜愛新鮮的,她真的不知道,倘若他不願意留下了,她該如何做了……
弋卻深走進宮裏時,就看見那道背對著他的身影,一身落寞地站在窗前,微微昂著頭,眉目寂靜地凝望著月亮……
他想起波斯王子看著她的目光,剛平息下來的不爽再次沉入心底。
今夜,能看到他來,已經是讓遙夭很詫異的了,他還要她,要的很厲害,一副她就隻能是他的模樣,更讓她愕然……
遙夭料想到,可能是皇上被波斯王子給激著了,畢竟誰也不想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動心思。
何況是皇上。
所以,他來了。
不管是因為什麼,隻要他來,她都高興。
遙夭最終忍不住,縮在他懷裏求了饒。
待到臨近上朝時分,男人才放開了她,讓她好好睡覺。
遙夭很累,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了。
她把玩著他的大掌,與他十指相握,有些忐忑地看向了他。
弋卻深正在閉目養神,似乎並不在意她這任性的舉動。
遙夭打了個哈欠,緊緊地靠在他身上,才慢慢地撐不住了,歇息了去。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皇帝絕情,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自那夜後,他沒有再來,仿佛遺忘了她這個人似的。
他每晚去哪個宮裏,她都知道。
那十個美人,現在都已相繼成為了他的女人。
遙夭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每夜與酒為伴,想想自己也有一番自己的快活。
很久後的一天裏,蓀籬替父來看望她。
“聽說你最近過的不太好??”他第一句話卻直戳她的傷口,“皇上,多久沒來了?!”
遙夭漠然:“半年了。”
蓀籬歎了口氣:“遙夭,你後悔嗎?!”
遙夭幾乎溫柔地說:“我不後悔。”
蓀籬望著她:“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陰陽怪氣的,哪裏有一點像正常人?!皇上是不會喜歡這樣的你的。”
“他根本就不打算喜歡任何一個女人。”遙夭冷冷一笑,“無論我變成了什麼樣子,他都不會在乎的。”
“可我在乎!”蓀籬懊惱,“為什麼你一定要把你的心放在皇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