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靜深回過神,困惑地望了她兩眼,又發脾氣。
他拿起身上的信,信封上隻畫了一個殊消閣的圖騰,放下了它,起身先哄媳婦去了……
“這是又如何了,嗯?”弋靜深從背後攬她入懷,有些哭笑不得。
顧落卻不說話。
弋靜深:“誰惹你了,說,為夫幫你去出氣。”
“嗬嗬嗬!”顧落卻微微別過臉,餘光看著他,“你們殊消閣到底有多少秘密我沒興趣知道,也麻煩你們防人的時候別那麼直接,讓人怪不舒服的。”
弋靜深隻是一想,便明白了。
“水驚風送的信?”
“嗯。我說我幫忙遞一下,他滿臉的不放心。”顧落卻推開弋靜深,走去倒了一杯茶喝下,眼眸幹淨地望著他,“難道我還會害你們?!”
你們……這是把他也遷怒進去了。
不過,她氣得有理。
弋靜深拿開了她手中緊握的杯子,道:“水驚風向來多疑,謹慎,他習慣了,你別跟他計較……”
他勾唇,溫柔地望著她補充:“是我教的不好,來跟我計較。”
顧落卻抬起眼皮,揚手捧起了他的俊臉,皮笑肉不笑:“你倒是個好主子!”
弋靜深搖搖頭:“你跟他計較,我會吃醋。”
顧落卻:“……”越來越知道怎麼哄她開心了!!
顧落卻哼了一聲,弋靜深輕歎,滿足地把她抱在了懷裏。
她在,一切才顯得這樣有趣。
“乖,不氣了,今夜為夫隨你處置。”他似笑非笑在她耳邊留下此話,果然逗得她麵紅耳赤,像一隻欲語還休的猴子。
最後,顧落卻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脖子,口齒不清地嗔罵:“壞人……”
名副其實的壞人,從一開始就是。
弋靜深低笑時,被顧落卻一把推開,隻見她俏皮活潑地猶似蝴蝶,一眨眼間拿起書信,躺在了榻上,神采飛揚地看著他,作勢要拆開信……
“夫人隨意。”弋靜深作出一個邀請的手勢,邀請她探查殊消閣的秘密。
“我真的拆開,你真的不怕?!”顧落卻明媚一笑。
其實答案不就在她心裏,可她就想聽他說出來。
“不怕。”他如她所願。
顧落卻拿著信,眼珠子咕嚕咕嚕轉動,靈動如仙。
“弋靜深,你在遇到我之前,可有過別的心上人?!”
她怎麼突然問這個……話題跨越度實在太高。
弋靜深如實回答:“不曾有過。”
顧落卻含笑問:“如今的皇後娘娘,曾經的六王妃,要不是六王爺阻撓,恐怕她就嫁給你了吧。”
弋靜深眉梢微挑,求生欲極強地回重點:“她於我而言並不重要,也沒有任何男女之情。”
若是當年的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此刻的他甘願受著一個女人的盤問。
顧落卻唏噓:“那麼會說話!”還以為他是個感情白癡呢,可見智商到了頂點,萬般皆通!
弋靜深走向她,微微俯下身,薄唇輕啄著顧落卻的唇瓣,聲線暗啞好聽:“獎勵。”
顧落卻忍不住笑了出聲,下一刻,就被他按在榻上,深深地吻著。
她不自覺地鬆開了五指,抬臂圈住了他的脖頸,閉上眼回應。
信,孤獨地落在了地上,無人理睬。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緩緩地放開了彼此,顧落卻彎腰撿起了信,靠在弋靜深的懷裏,緩緩打開了信。
如果弋靜深早知道信裏寫的事情如此不好,他一定不會讓她看到,可千金難買早知道,待知道時,為時已晚。
顧落卻臉色越來越蒼白,她放下了信,不可置信地望著弋靜深,哽咽地問:“為什麼,為什麼……上一刻如此甜蜜,下一刻就能如此痛苦?!”
弋靜深緊緊地把她按在懷裏,眸色幽深,薛飲已將一切寫明,白書蘭為了找他,已經不惜殺人。
再這麼下去,天下早晚亂。
“我必須救她。”顧落卻抓著弋靜深的手,熱切地望著弋靜深。
“這一點,毋庸置疑!”
弋靜深回握住她的小手,忽然間,她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