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飲:“你真的瘋了!”
白書蘭自嘲一笑,卻也沒怪罪薛飲,素手指向了新蘭:“薛將軍,你要和一個瘋子搶人嗎?!”
新蘭心底徹底不安起來,她忐忑地望著薛飲,不要,不要把她丟下!
她不太明白這其中文章,但她卻很清楚自己的感覺。
她不要留下!
薛飲不言不語,緊握著新蘭的動作已道盡了他不放手的意思。
新蘭冰冷的心緩緩回溫。
白書蘭不可思議地看著薛飲,難道,這個冷木頭,真對這丫頭動了心。
嗬。
“難道你認為,你一個人可以對抗整個皇宮?!薛將軍,與其在這裏堅持無用之事,不如盡早找到那人告知一切,也讓新蘭在本宮手底下少受點苦。”
白書蘭勝券在握,不急不慢地說。
新蘭難受地閉了閉眼,從天堂到地獄,原來真的可以是一瞬間的工夫。
“大不了,我死在這裏。”薛飲如山般巋然不動,讓新蘭抬頭,心中一陣難言的情愫。
“好啊,說不定逼死了你,他出來的更快些。”白書蘭低低出聲,“本宮既然敢跟你提要她,就已經算好接下來的事,薛將軍,想死,本宮成全你。”
反正他是弋靜深的人,弋楚生現在聽她的話著了迷,死一個弋靜深的人,根本無關輕重。
有皇帝撐腰,她也不會受到什麼懲罰。
至於朝堂天下怎麼看大慶,怎麼看這個皇帝……與她無關。
“妖……”妃!
薛飲未出口的字眼被淹沒在一聲熟悉的女聲裏。
“不要!”新蘭甩開薛飲的大掌,朝白書蘭跪地叩首,垂眸,深呼吸一口氣,才道,“奴婢願意留下來,伺候皇後娘娘,求娘娘,不要再生薛飲的氣。”
白書蘭挑眉:“那要看你的將軍怎麼做了。”
新蘭立刻看向薛飲,毅然決然道:“我這輩子都是一個奴,真的配不上將軍,將軍厚愛,奴婢不配,請將軍速速離宮……”
千萬,要保全自己。
小姐說過,活著就有希望。
她深切地望著他,像是在努力傳遞給他這個意思。
也不要管我,不要去找皇上,不找皇上,就找不到小姐,他們就不會知道她被囚宮了,就不會受她的影響了……
把她徹底遺忘,她就不會連累任何一個人。
薛飲灼灼地望著新蘭,傻丫頭,就算我狠的下這份心犧牲你,但你以為皇後就會善罷甘休嗎,她一定會用她的方式,讓全天下都知道這個消息的……
不能讓白書蘭這麼胡作非為下去!薛飲眸色一凝,他出去,還能有個報信的人,他們若都死在這裏,白書蘭隻怕更瘋。
薛飲轉身出了宮,行色匆匆,毫不回頭。
白書蘭微微一笑,知道他是去找那人了……
她找不到的人,隻好迂回一下,借別人去找了。
不肯借,她就逼。
新蘭鬆了口氣,緩緩望向了主位上母儀天下的女人,突然心寒,這個偏執的女人,看起來,異常恐怖。
……
……
回到薛府,薛飲第一時間進了書房,把自己關在了裏頭,從書案裏翻出了一封回信。
他當時給雪山和殊消閣都去了信,殊消閣回了,字跡一見,便是他的主子。
確定主子在殊消閣,現在他要再去一封了……
因為白書蘭實在太瘋。
……
竹蕭居。
顧落卻站在窗前,手執玉簫輕輕地吹著,正提起耳朵辨音有沒有不對的地方,背後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顧落卻看向了半靠在榻上看書,入了神的俊美男子,微微一笑,拿著蕭去開了門。
水驚風望見顧落卻,片刻一怔:“夫人好,閣主…可在?”
她低垂著眼眸,瞥見他手中未曾開的信,“我遞給他吧。”
她伸出手,水驚風皺了皺眉,不知如何拒絕,這是夫人啊……
但夫人應該不會偷看的哦?!
反正是薛飲來的,估計寫的也都是朝廷上的事,夫人偷看了,也看不懂。
水驚風想到這裏,才把信遞了出去。
顧落卻眨了眨眼,關上了門,轉身走到弋靜深身前,把信扔在了他身上,冷著臉繼續去吹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