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你看到辦公桌上的保溫盒了嗎?”

電話剛響兩聲就被接起,他母親沈塵塵喜悅的聲音從電話傳來,梁上君俊眉微凝,語氣淡然:

“看到了,都涼透了,是想讓我吃了拉肚子嗎?”

“君子,是媽想得不周到,要不你晚上回家吃飯吧,把阿浩和敏欣也叫上,我們一家人好久沒有一起吃頓飯了。”

“一家人吃飯?”

梁上君語氣一冷:

“純純沒回來,叫上阿浩一家三口也算不得團圓,我晚上還有事,一會兒我讓阿明把保溫盒送回去。以後別再給我送來了。”

“君子,難道夏純不回來,你就一輩子不回家了嗎?”

“是,我說過,你們接受純純我就回去,不接受,我回去隻會和你吵架。還是不回去得好。”

沈塵塵心裏一驚,知道梁上君不是說著玩,急忙回道:

“我不是答應過你接受純純的嗎,現在是她自己不願回來……”

梁上君聽得心裏冒火,直接掛了電話,深眸冷冽的眯起,他就知道他母親不會無緣無故來討好他,更不會這麼輕易的示弱,原來是想讓他去他舅媽家道歉。

因為陸校天的事,他一個舅舅牽扯進去,判了兩年,他媽因此被他舅媽埋怨。說他六親不認。

“夏小姐,謝謝您啊,這下我們家玉兒不用去診所,可以在家裏躺著打點滴了。”

夏純熟練地給三歲的玉兒紮了針,玉兒雖然眼裏噙著淚,但沒有哭出來,一旁的劉大嬸感激的道謝。

“玉兒好勇敢,不要動哦,乖乖地打完點滴,阿姨獎勵你三顆巧克力。”

夏純微笑著摸了摸玉兒的小腦袋,從兜裏掏出三顆包裝精美的費列羅巧克力,玉兒粉嫩的小臉上頓時綻放出欣喜的笑,稚聲稚氣地說:

“謝謝夏阿姨。”

“嗬嗬,小嘴真會說話。”

夏純把一顆巧克力放進玉兒的小手裏,再剝了一顆喂進她嘴裏,玉兒立即張嘴咬下一口,臉上笑得像花兒一樣。

“夏阿姨,好好吃的巧克力,你也吃。”

小家夥是要讓夏純吃她咬了一口,沾了口水的巧克力。

“夏阿姨不吃,這是獎勵玉兒的,你要乖乖地躺在這裏,特別是這隻手不許亂動。”

夏純從劉大嬸家裏出來,司翰宇正走進院子,專程來接她回家吃晚飯。

看著他們出了院子,劉大嬸才轉身回去。

“純純,你現在都快成這村莊的名人了,以後還是低調點好。要是惹來了警察,那我們還得搬家多麻煩。”

司翰宇看似埋怨的話,實際上透著愉悅,看著夏純和這裏樸實的村民相處愉快,他心裏很放心,以後她真要住在這裏,也會過得很開心。

夏純瞪他一眼,半真半假的回道:

“你要是怕,那就趕緊帶著阿誠離開啊,你就算不考慮自己,也該替阿誠考慮考慮的。”

“會的,再過些日子,就讓他離開。”

司翰宇嘴角噙著笑,狹長的鷹眸溫和地停落在她臉頰上,一隻手臂放在她身後虛扶著她,兩人並肩往家走。

“司翰宇,你怎麼不走了?”

夏純走著走著,突然發現身旁的人落後了幾步,她轉對看去,隻見司翰宇眉峰輕蹙,閉著眼站在那裏不動。

落日餘暉自他左邊的樹蔭裏折射下來,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上,映出他臉上不太明顯的痛楚表情。

感覺到她疑惑地目光,司翰宇強忍著頭痛,高大的身軀努力挺得筆直,微笑著說:

“嗬嗬,我想等你走了幾步,再追上你。”

夏純秀眉微凝,順手從路旁的黃瓜架上摘下一條青嫩的黃瓜,幾步返回去,狀似不經意地問:

“吃黃瓜嗎,我剛摘的。”

“你吃吧。我不吃。”

司翰宇沒有伸手,轉動的眼珠子沒有聚光,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茫然,夏純秀眉一蹙,垂眸掃過他放在身側的手,把黃瓜塞進他手裏,明顯感覺他的手一滯。

“司翰宇,走吧。”

“好!”

在她銳利的目光下,他捏緊了手中清涼的黃瓜,遲疑地抬起腳步,可剛走出一步,便被夏純抓住了手,她質問的聲音泛著清冷:

“司翰宇,你眼睛怎麼了?”

“啊,什麼怎麼了?”

司翰宇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她手心的溫度以無比快的速度傳遞到他大腦中樞神經,他的心也因為她這一動作而泛起漣漪,以致於聲音有著難掩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