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許甜甜的電話。”
許甜甜是純純最好的朋友,不論她嫁給誰,她都會參加她的婚禮。
梁上浩俊顏閃過恍然之色,心說還是他哥冷靜。
他剛撥號,又犯難了,皺著眉頭說:
“哥,我不知道許甜甜的電話號碼。”
梁上君因為傷口的疼痛而皺眉,抿了抿唇,緩緩報出一串數字,他不僅記得夏純的電話,也記得和她有關的人的電話。
“哥,我現在就給許甜甜打電話。”
梁上浩安撫的衝他笑笑。
梁上君並沒因為他這安撫的笑而放心,相反的,他心裏很是不安,就算打了電話,他知道自己也阻止不了。
因為他現在無法前往他們婚禮現場,司翰宇定然不會讓夏純來見她,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堅持打電話通知她,又或許,隻是讓她知道,他醒了。
她的犧牲沒有白費。
他是為她醒來的,因為他不願意把她讓給別的男人。
這一次電話通了。但沒人接聽。
與此同時,許甜甜正在酒店大廳裏,鑒證司翰宇和夏純的婚禮,聽著司儀問出結婚男女之間最神聖,最感人的婚禮誓言時,她心裏有的隻是滿心酸澀。
台上,夏純麵色的蒼白連胭脂也遮蓋不住。
當司儀問司翰宇是否願意娶她為妻,不論富貴貧窮,健康疾病都不離不棄,一生疼愛她,給她幸福時,夏純腦子裏不受控製地就浮現出幾個月前,她和梁上君在海邊舉行婚禮的情景。
聽著司翰宇點頭,堅定的說他願意時,鑽進她耳裏的聲音,和另一個聲音混在一起,她又恍惚了。
“夏純小姐,你願意嫁司翰宇先生為妻,不論富貴貧窮……”
“夏純小姐,你願意……”
司儀等了幾秒,沒見她回答,便又重複問了一遍。
大廳裏的氣氛有一絲的變化,眾人的目光都看著夏純,司翰宇眉心微蹙,伸手輕碰她,輕喚了聲:
“純純!”
“……”
夏純回過神來,眸底竄過驚愕,司儀又問:
“夏小姐,你願意嫁司翰宇先生為妻嗎?”
她的心驀地一顫,抬頭,看向司翰宇,他狹長的鷹眸深暗幽深,正銳利地盯著她,英俊的五官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峻,顯然是對她剛才的不在狀態心生不悅。
她看著他,他也看著他,四目相觸,他把她的猶豫掙紮看在眼裏。
見她遲遲不回答,他眸底漸漸浮起一層暗沉,大手抓住她戴著白色手套的小手,上身微傾,低聲警告:
“夏純,這個時候由不得你後悔。”
夏純眸底閃過一抹痛楚,清晰而深刻。
“許小姐,您的手機忘在休息室了。”
台下,一名工作人員拿著許甜甜的手機跑過來,手機屏幕上閃爍著一串數字,許甜甜接過手機,對工作人員說了聲謝謝。又抬頭去看夏純,她正和司翰宇對視著。
大廳裏一片寂靜,她的手機鈴聲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隻是,除了台上的兩人。
她微微皺眉,按下接聽鍵,還未開口,夏純清冷的聲音已然響起:
“我願意!”
電話裏的聲音如一支利箭破空而來,直直的射進梁上君心口,他原來就蒼白的俊臉瞬間血色全無。
眸底的痛楚濃得像化不開的霧,放在兩側的雙手倏地抓住被子,身心的痛同時籠罩著他,仿若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不斷在收緊,再收緊,直到他難以呼吸……
“許甜甜,告訴純純,我哥醒了,她不能嫁給司翰宇。”
梁上浩衝著電話大吼。
酒店大廳裏,許甜甜被梁上浩的怒吼聲震驚了兩秒,當她回過神來時,司儀正交代新郎新娘交換戒指,她顧不得全場賓客,急切的衝向台上的夏純,焦急地喊:
“純純,你別戴戒指,梁上君醒了。”
大廳裏的目光紛紛凝聚在她身上……
夏純的手在司翰宇掌心一滯,連帶身子也瞬間僵住,清弘水眸竄過震憾,心底欣喜如潮,狂湧而至。
可不過瞬間,如潮的欣喜又變成了驚慌和害怕,因為許甜甜沒有跑到她跟前,便被前一排的幾名保鏢給攔下,她情急之下打開免提,夏純便聽見電話那端梁上浩焦急地喊著:
“哥,哥……”
還有院長的聲音:
“馬上急救……”
醫生護士的聲音,場麵似乎很亂,很急。
她小臉在那混亂的聲音裏慘白如紙!
他醒來又暈過去了,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在聽見她答應嫁給司翰宇的時候,他終是身體虛弱,承受不住那致命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