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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裏有兩張床的,除了她這張,還有一張。

夏純轉頭,看向另一張床,就在幾步外,靠著牆壁而放。

梁上君見她猶豫,便又揚起一抹笑,說:

“純純,你不反對就是默認了,就這麼定了,今晚我睡這裏。”

他想采用拖延戰術,不到最後一秒,一切皆有可能。

盡管夏純現在堅定的要回家去,但指不定明天早就她就回心轉意了呢,梁上君心裏想得極好。

夏純沒有再拒絕,終究是心軟,不願看到他失望的樣子,反正就隻是一晚上,明天她就要離開的,她隻當他不存在,隻當是自己一個人好了。

“白子航,我不去你家,不去不去,你聽見沒有,快點停車。”

一陣尖銳的手機鈴聲在許甜甜的惱怒中響起,梁上君減了車速,沉冷的吩咐:

“你先接電話。”

在前麵十字路口,他猶豫了一秒,方向盤左打,往著她家的方向行駛。

許甜甜掏出電話,是一串陌生的數字,她心裏微怔,按下接聽鍵,淡淡地喂 了一聲。

白子航轉頭看了眼許甜甜,正要轉過頭,專心開車時,卻聽見她的聲音變了調:

“你說什麼,人民醫院是嗎,好的,我現在就去。”

“白子航,去人民醫院。快!”

許甜甜掛了電話,激動一把抓住白子航胳膊,他一個不防,方向盤跟著往她的方向一偏,差點撞上一旁的護欄,他眉頭一皺,緊急打轉方向盤。

“許甜甜,你先放開手。”

該死的,她這是怎麼回事,差點害得他出車禍。

許甜甜臉色蒼白,眸子裏滿滿地害怕和恐慌,聲音還在發顫:

“白子航,我求你,現在送我去人民醫院好不好,你先送去。”

白子航眉峰緊皺,卻是點頭答應:

“好,你先放開,不然我們沒趕到醫院先出車禍了,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要去人民醫院?”

許甜甜在A市除了夏純沒有多好的朋友,也沒有親人,那她急著去醫院做什麼,到底是誰的電話?

“你別問,快點去。”

溫暖的病房裏,空氣裏流竄著淡淡地溫馨,雖然梁上君和夏純不能一下子回到過去的甜蜜,但至少不再冷漠相對。

夏純踏出了一步,試著和梁上君相處,試著忘記那件不愉快的事,試著重新接受他。

他們兩人一起把一盒草莓吃完,梁上君英俊的臉上一直掛著溫柔笑意,如果說一開始進病房時他的笑是裝出來的,那麼現在,他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愉悅。

他已經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自從那件事後,他就再也沒有如此真心的笑過。

既然在工作中,也隻是應付的笑。

可現在,看到夏純在努力,他的心裏滿滿的又充斥著感動和幸福,草莓吃完後,他把果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動情的握著夏純的手,溫柔地說:

“純純,謝謝你。”

夏純的手微微一僵,他很快又放開她,站起身愉快地說:

“純純,我去給你打點盆水來洗洗臉和腳,你早點休息。”

話落,轉身便要進浴室去給她打水,夏純急忙阻止:

“不用,我自己去洗。”

她掀開被子,下床,見狀,梁上君又轉過頭來,正要伸手來扶她,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

“純純,等我接了電話,扶你進去洗。”

梁上君微笑著叮囑,夏純無所謂的搖頭:

“不用,你的腿已經沒事了,不喜歡被人當成病人。”

“喂,阿軒。”

梁上君接下電話,因為心情好,聲音也透著三分愉悅。

“君子,不好了,譚明淵現在人民醫院搶救,是史密斯那家夥瘋了,他傷了譚明淵,目前……”

他的話音未落,電話那端歐陽墨軒的聲音便急切的傳了來,聞言,梁上君眸色一變,沉聲道:

“我馬上就趕過去。”

夏純已經走到了浴室門口,聽見他的聲音又轉過頭來,觸及他凝著的眉宇,她眸底不禁泛起一絲關心。

梁上君歉意地說:

“純純,我現在有點事,要先離開一會兒,你先睡覺,我一會兒再回來。”

“你去吧,我沒關係的。”

梁上君眸底劃過一抹不舍,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轉身,拿起自己剛才脫下的外套穿在身上。

“梁上君。”

他剛走出兩步,身後傳來夏純的聲音,聞言,梁上君轉過身,微笑著問:

“純純,還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