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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被她抓得很緊,咯得生疼的手指卻不願鬆了力度,就像她被傷害至此,卻還是無法恨那個男人一樣。
電話剛響一聲,便被接起,梁上君的聲音急促地傳來:
“純純,你終於肯給我打電話了……”
夏純無視自己因他聲音而窒息的心跳,輕柔的聲音透著幾分疲憊和冷漠鑽進聽筒:
“你要是不離開,我就在這裏過夜!”
“純純!”
她的話音落,電話裏梁上君的聲音驀地染上震驚和痛楚,他急切地解釋道:
“純純,你聽我說,今晚的事是林煙那個jian女人故意設的局,我以為是你給我寫的信,以為……”
“你什麼時候離開,我就什麼時候離開。”
她打斷他的解釋,在自己的淚水滾落眼眶時掛斷電話,深深地吸氣。
身旁,司翰宇狹長的鷹眸半眯,以一種探究的眼神看著夏純,她到底是怎樣的女人,分明那麼痛,還要這樣為難自己。
梁上君扔掉手中的煙頭,抬頭看了眼燈光明亮的別墅,又狠狠地抿了抿唇,強壓下心頭的翻江倒海,拉開車門,彎腰鑽進車裏。
“純純,我走了,等你冷靜下來,我再解釋。”
長指按下發送鍵,他收起手機,發動車子,消失在別墅前……
別墅內,夏純倔強的仰著小臉,抬頭望著天花板,生生把凝聚在睫毛上的淚水給逼了回去。
滴滴兩聲,信息聲傳來。她滑開解鎖鍵,讀取信息,視線在一片氤氳水氣裏模糊了字跡。
她抓著手機的手一點點收緊,直到調整好自己的心緒,才轉頭對司翰宇說:
“司翰宇,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救我,但你救了我,我就該心存感激。我不想過問你和梁上君之前的恩怨,之前如此,現在也一樣。請你讓我離開,如果有機會,我會報答你今晚的恩情。”
司翰宇眉心微蹙,英俊的五官上泛著冷峻,眸光晦暗不明:
“你就這麼肯定,我會放你離開?”
他低沉的聲音裏透著三分不悅,他從來不是善良之人,救她並非善心,既然她現在在他手裏,他為什麼要放她走。
他知道梁上君已經走了,因為他不想讓她住在他這裏。
他更知道,她打那個電話的用意,這一點,最是讓他惱怒。
夏純眸底竄過一絲倔強,冷漠地說:
“我不敢肯定,所以我用了請字。”
夏純噙著淚花的眸子坦然的迎上司翰宇狹長深銳的鷹眸。
她雖然傷心難過,但她沒有忘記麵前這個男人是梁上君的仇人,剛才他在電話裏那些話雖說是對梁上君的嘲諷,但同時也是說給她聽的。
他的目的達到了,她很難過,難過得想死。
但即便她難過,她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牽扯不清,她不想在他們恩怨上塗抹一筆色彩,所以她要離開。
不管她多痛,多傷心,這都是她和梁上君之間的事,與麵前這個男人無關。
司翰宇半眯起眼,銳利的視線想看穿她的心,室內片刻的沉寂,氣氛有些僵滯,夏純是鐵了心要走。
但他不願意放她離開。
“如果我不放你走呢?”
當他幽幽地說出這句話時,夏純小臉微變了變,氤氳彌漫的眸子裏剝離出層層清冷和警惕:
“司翰宇,你想怎樣?”
她問,尖細的下巴倔強的揚著。
司翰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提議道:
“梁上君背叛你,你也可以背叛他!”
言下之意,他就是最好的人選,她完全可以留下來。
夏純纖瘦的身子還是不可自抑的顫抖了下,她唇瓣抿得更緊,小臉上的倔強和警惕加重,語帶慍怒:
“司翰宇,如果你想用我來報複梁上君,那剛才又何必要救我,直接讓被那些男人賤踏,不是更能讓他痛苦嗎?”
司翰宇不語,隻是眸色深不見底。
夏純眉心擰了擰,絕決地說:
“就算梁上君背叛我,我也不會背叛我自己。”
是的,就算梁上君背叛她,她也不會背叛自己,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報複他,更不可能用他的仇人來報複。
“我是擔心你無處可去。醫院你肯定是不願意回的,那你離開這裏又要去哪裏,不如在我這裏住下來,放心,我沒有強迫女人的習慣,除非你自願。”
司翰宇從她絕決的眼神和話語裏已經清楚,若是把她逼急了,她指不定做出什麼事來。
他打消了要強留她的念頭,換了一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