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小天喊我純純,你是怎麼知道的?”

“夏天托夢告訴我的。”

梁上浩伸手去摸床頭的拐仗,輕快的話語透著三分笑意。

夏純自是不會相信他說的托夢一事,伸手把拐仗遞到他手裏,順勢扶著他胳膊輕聲問:

“你要去哪裏?”

“扶我去外麵走走吧,今天不是天氣很晴朗嗎,在病房裏好人也會悶出病來的。”

梁上浩自始至終都話音輕快,隨意,像是和一個老朋友交談,根本不像不認識的兩人。

夏純被他的話惹得心裏泛酸,他的性格和夏天的性格倒是很相似,不相同的五官容顏,卻有著相同陽光明朗的笑。

她扶著他下了樓,在草坪旁的一張長椅裏坐下,替他把拐仗放在一旁,才平靜地問:

“是不是梁上君告訴了你有關夏天的事?”

梁上浩笑著點頭,毫不隱瞞的告訴她:

“是的,我手術後第二天,我哥便告訴了我有關夏天的一切,還有你的一切。純純,讓你做我的特護,是我提出的,和我哥沒有任何關係。”

夏純輕笑,梁上浩繼續說著:

“我哥告訴我,你和夏天的感情很好,還說夏天是為了來替你拍婚紗照才會出事的,其實我現在很想看見你的樣子,我雖然不能替代夏天為了你拍婚紗照,但我可以為了設計一件婚紗。”

夏純麵上露出一抹詫異,笑著問:

“你會設計服裝?可我的婚期已經定在十一了。”

“沒關係,我會在你結婚前讓人做好婚紗的。”

梁上浩說得很是自信,仿佛他不需要恢複視力,就能繪畫出適合她穿的婚紗來。

夏純鼻端莫名一酸,眼眶迅速的濕潤了一圈,正想說他不用如此,卻又聽見梁上浩戲謔的問:

“純純,你不會感動得落淚了吧?”

“怎麼會?”

夏純的聲音難掩自己的心情,他的話讓她無法不感動和難過。

聞言,梁上浩又爽朗的笑著道:

“沒有就好,我真怕你被我弄哭了,對了,純純,你能告訴我你的身高體重,三圍尺寸嗎?至少得知道這些基本信息,我才能設計出適合你的婚紗。”

夏純剛才並沒有當真,聽他這樣問,便又拒絕道:

“不用了,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梁上浩斂去笑,紗布下的眉頭微皺,語氣突然變得嚴肅:

“我說了要替你親自設計婚紗,就一定要做到的。”

夏純接到平偉煊電話是在下午,他問她辭職的事怎麼樣了?

不想隱瞞,夏純把她做梁上浩特護一事告訴了他,聽了她的話後,他們的通話陷入了片刻的沉寂中。

夏純微蹙的眉間泛起擔憂,甚至還有一絲絲的內疚。她就知道平偉煊聽到這樣的結果肯定會不高興,不安的抿了抿唇,溫柔地解釋:

“偉煊,你放心,我隻是暫時做梁上浩的特護,等他眼睛拆了線,我會立即辭職,不會再繼續做下去的。”

“純純,你是不是不想辭職,我這個要求是不是很讓你為難?”

平偉煊 的聲音透著遲疑,可他越是如此,夏純越是覺得內疚,急忙回道:

“沒有,偉煊,我沒有不想辭職。”

易地而處,夏純覺得,若是換了自己,也一定無法忍受他和跟他發生過關係的女人一起工作,還糾纏不清。

她從來不是喜歡到處曖昧的女子,她清楚的知道怎樣的男人適合自己,平偉煊雖說家境好,長相俊,但他性格屬居家男人型。

但梁上君不同,那樣的男人,太過優秀,完美,他走到哪裏,哪裏就桃花亂飛的,即便他願意對她負責,娶她為妻,她還怕一輩子的婚姻生活中擔驚受怕。

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而梁上君,絕對有日夜讓賊惦記的資本!

既然她選擇和平偉煊結婚,便不會給自己和梁上君糾纏的機會。

平偉煊似乎也隻是隨口問問,他對她的信任就像她對他的信任一樣,下一句,他便轉移了話題:

“純純,我媽讓你周末去我家吃飯,商量我們婚禮的事。”

這天,梁上君被請去了人民醫院。

他不僅從張院長那裏了解到平小蕊的詳細病情,還讓工作人員調了她住院這幾日的相關錄相帶。

“君子,平小蕊的情況手術風險較高,但若能請到美國心外科權威專家stephen,那便可以提高百分之十的成功率。但要請到Stephen是極難的,聽聞他近一年的行程都排得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