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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了俊眉,唇角噙著一絲笑意,在她惱怒的臉色下站起身,微垂眼眸,居高臨下的凝著她說:

“你不會為了做平偉煊的全職太太就不要自己的弟弟了吧?”

夏純身子猛地一顫,眸底惱怒夾著掙紮,雙手因心裏的激動情緒而緊攥在一起,呼吸更是變得急促。

她何嚐不知梁上君其實是用這種方法來留下她,他為什麼要如此?

心念至此,質問的話脫口而出:

“梁上君,你為什麼要這樣,偏偏在我要辭職的時候讓我去照顧你弟弟,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梁上君不置可否,嘴角的笑溫潤、自信,眸色深邃幽暗:

“我是好心為你,不希望你為了男人而失了自我,你都考過了初級護師證,在工作上完全可以有更好的發展,沒必要依附男人生活一輩子。”

“我依附的是我老公,關你什麼事?”

夏純有些惱羞成怒,她不需要他的好心。

梁上君嘴角的笑意一直蔓延到深邃的眼眸裏,分明笑意溫潤,卻讓人覺得心裏發涼:

“你和平偉煊在一起,不會幸福的。”

梁上君的聲音好似一道魔咒詛扣下,夏純氣得咬牙切齒,恨恨地衝他吼:

“我幸不幸福用不著你來管。”

梁上君驀地斂了笑,骨節分明的大掌一把抓過她手腕,眸底劃過執著:

“我若是偏要管呢?”

夏純吃痛地皺眉,掙紮了幾下掙紮不掉被他抓著的手腕,卻倔強的高揚著下巴,倔強地迎上他那雙深不可測的黑潭。

四目相對,無數火焰從她圓瞪的眸底滋滋地迸射出來,與他周身擴散出的冰涼氣息相纏,形成冰與火的交織,一時間,兩人便那樣僵持著,誰也不肯退讓。

終究,她還是抵不過對小天的親情,以及對小天眼睛的渴望,深吸一口氣,咬牙道:

“我答應做梁上浩的特護,但是,這影響不了我籌備婚事,梁上君,不論你使用怎樣卑劣的手段,都別想阻止我結婚。”

她這話一出,等於在彼此間建築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高牆,他永遠也別想阻止她嫁給別人,他越是說她和、平偉煊不能幸福,她便越是要幸福給她看。

這才是夏純,倔強得不給自己留任何退路。

其實她內心脆弱得好像陽光下的薄冰,輕易地便破碎,她必須靠著倔強的外表來掩飾自己心裏的脆弱。

夏純跟梁上君一起來到梁上浩所住的病房時,特護小莉剛做好從病房裏出來,視線相觸,小莉眼裏有著一閃而逝的怨恨,夏純心裏一驚,看來小莉是認定她搶了她的工作,搶了她的夢中情人。

“小莉!”

夏純扯起一抹笑,語氣輕快地和她打招呼。

小莉眼底的怨恨不過一閃而逝,快得讓人以為是幻覺,瞬間又綻放出一臉燦爛笑容,衝和她一起走來的梁上君行了禮,才把目光轉向夏純,溫柔地說:

“純純,你以後可要好好照顧二少。”

夏純疑惑的眨了眨眼,雖然小莉一臉明媚的笑,但她敢肯定剛才不是幻覺,隻得回答說:

“你放心,我會的。”

梁上君淡淡地掃了小莉一眼,推開門走進病房,夏純衝小莉說了聲“下班再聊”便也跟著走進病房,身後小莉在她看不見地方不屑的撇嘴,眼底再次閃過怨恨光芒。

梁上浩的主治醫生方林輝也隨後來到病房,把梁上浩的情況跟夏純做了詳細講述,一些注意事項夏純都是懂的。

當他們離開,病房裏隻剩梁上浩和夏純時,她“阿嚏”一聲,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純純,你怎麼了,是不是感冒了?”

身旁響起的關切話語讓夏純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瞪大了雙眸,怔怔地望著坐在病床上的俊美男子。

後者雖看不見,但非常敏銳的感受到了她的眼神,甚至都能猜測出她驚愕的表情,隻見他輕勾薄唇,俊美的臉上綻放出迷人的笑:

“夏天是這樣叫你的嗎?”

夏純的腦子有些亂,心情突然變得激動。

剛才她見到梁上浩其實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雖然他移植了小天的眼角膜,但他雙眼纏著紗布,她看不見那雙有著小天眼角膜的眼睛,所以心裏平靜。

可現在,他居然叫她純純,她幾乎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了三分小天喊她時的那種感覺,清朗悅耳。

不得不說,梁上浩比梁上君討人喜歡。

至少,她沒法因為梁上君而討厭他。

甚至,她情不自禁地點頭,猛點了兩下頭,才驚覺他看不見,又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