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梁上君微微挑眉,語音微揚,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平偉煊深情地看了夏純一眼,很驕傲的宣布:
“我和純純定在十一結婚,純純回來,是準備我們婚禮的,我們已經商量過了,純純明天就會去辭職。結婚後,做全職太太。”
梁上君微微眯眼,像是很驚愕地看向夏純,後者臉上閃過一絲微愕,她之前雖答應了辭職,可也沒說立即,更沒說明天?
她知道,平偉煊是故意這樣說給梁上君聽,她能感覺出,他對梁上君的的排斥和怨恨。
麵對梁上君銳利如X光的探究眼神,她沒有猶豫的時間,抿了抿唇,正色道:
“是的,梁總,我打算明天去辭職,以後專心的做全職太太。”
平偉煊臉上的笑擴散開來,眼裏閃爍著得意和勝利的光,梁上君說了聲好,唇角的笑意變濃,狀似不經意地說:
“聽說平先生正在聯係心外科權威專家,準備給令妹做心髒手術,既然如此,還有時間籌備婚禮嗎?”
他的話一出口,平偉煊臉色驀地一變,眼底閃過防備的光,一旁的夏純淡定的替他回答:
“我不需要多麼隆重的婚禮,花不了多少時間,更不可能影響偉煊給小蕊聯係專家做手術。”
平偉煊在夏純替他回答的時候收斂了心神,隻是隱隱覺得梁上君的眼神高深莫測,像是知道了什麼。
次日,夏純拿著辭職信去醫院遞交,可剛進護士長辦公室,正埋頭整理報表的肖曉莉一見她便立即說道:
“純純,你來得正好,梁少找你,你趕緊去董事長辦公室一趟。”
夏純一聽到董事長辦公室,心裏就條件反射的生起警惕,秀眉微蹙,拿起辭職信說:
“護士長,我是來辭職的。”
聞言,肖曉莉停下手中動作,抬頭審視的看著夏純:
“純純,你做得好好的幹嘛辭職?”
夏純微微一笑,把辭職信放到她辦公桌上,俏皮地說:
“我想辭職,做全職太太啊!”
“那等做了全職太太再辭也不晚。”
身後,一道低沉磁性的男性嗓音傳來,夏純驚愕回頭,隻見梁上君頎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肖曉莉立即起身,笑容滿麵的打招呼:
“梁總!”
“嗯!”
梁上君輕輕頷首,如潭的深眸掃過桃木桌上的辭職信,對肖曉莉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的悄然退了出去,還體貼的關上辦公室的門。
夏純抿了抿唇,忽略因為這個男人的出現而產生的壓迫感,清弘水眸直視他深不見底的雙眸,平靜地說:
“梁總,我要辭職,請你批準。”
梁上君深眸微閃了閃,在一旁的沙發裏優雅落坐,慵懶的翹起二郎腿,沉聲道:
“拿過來我看看。”
夏純轉身之際撇了撇嘴,卻又不得不拿起放在辦公桌上的辭職信遞給即便坐在沙發上,也絲毫不影響他那份高貴氣質,無形中散發著威嚴的男人。
梁上君接過辭職信時,修長的手指不經意地觸碰到她的手,她立即驚慌的縮了回去。
“你真非辭不可?”
梁上君削薄的唇角微勾了勾,眸色深深地看著她。
夏純很堅定的點頭:
“是的,請梁總批準。”
梁上君冷嗤一聲,下一秒,眸底一抹精光閃過,沉聲道:
“現在不行,從今天開始,由你照顧阿浩,直到他拆了紗布為止。”
“為什麼?”
夏純雙眸驚愕地睜大,梁上浩不是一直由特護小莉照顧的嗎?
梁上君坐正了靠在沙發裏的身子,墨玉的眸深邃地看著她,好似一口散發著幽暗氣息的深井,從他嘴裏說出的話讓人喘不過氣來:
“我希望阿浩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你。”
夏純呼吸滯了一下,他的話雖然隻說了一半,但她卻在同一時間明白他為什麼這樣說。
梁上浩的眼角膜是夏天的,他希望夏天的眼睛再次看到這個世界時,第一個看到的是她。
她被他的話震驚了,平靜的心湖突然就漲潮般的波濤洶湧。
若是換了別人這樣細心周全,她肯定會十分感動,可是眼前的人是梁上君,她潛意識裏的排斥自己去感激他。不管他為她做什麼,她都不能去感激。
梁上君看出她的動容,同時也看出她的倔強,他“嘩”的一聲將她的辭職信撕成兩半,再折疊,修長的指間微一用力,又是一聲輕清晰的聲音,紙張被他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