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雖然不懂她說的保鏢是什麼意思,不過聯係上下文來理解,大概就是希望自己保護她的意思,一時間,大男人保護弱小的心理瞬間膨大,心裏喜悅的泡泡直冒。
可是,他不知道,沈傾城說的保鏢一說,就真的隻是讓他當保鏢,一點有顏色的意思都沒有。掌櫃的親自領著一行人上樓,將行李安放好,沈傾城喊住他。
“客官有事請吩咐!”掌櫃的對這位寬厚的小姐印象很好。
“麻煩掌櫃的讓人多拿些被子來,替我的這位保鏢在外麵準備個地鋪,記得鋪厚一點啊,夜裏涼。”她聲音清清冷冷卻十分清晰,所有人都聽得一怔。
掌櫃的好奇地看了蕭風一眼,見他臉上寫滿怒意,仿佛能聽見牙齒咬得咯咯響,心道這位保鏢的功夫一定不弱,他還是少招惹微妙,連忙蹬蹬蹬地下去抱來了被子。
一切都準備好,掌櫃的送來了飯食,浣紗和墨竹兩個伺候兩人用完飯,見氣氛有些緊張,匆匆下樓去了。
終於沒有閑雜人等,蕭風強忍著滿肚子的火氣噌地一下站起來。
“沈傾城,是不是我太遷就你,你就得寸進尺了?”他咬牙切齒地看著她。
沈傾城雲淡風輕地睨他一眼,“我怎麼了?”
“該死的,你怎麼能讓我睡在走廊上?”
“你不是說要給我當保鏢麼?不是我不大方,客棧裏沒有多餘房間了,你將就些。”沈傾城懶懶地道,看著某人此刻糾結的表情,心情一陣大好。
不會吧!蕭風瞪大了眼睛,不相信地盯著沈傾城,他堂堂九王爺,就是再落魄的時候也沒有睡過走廊,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傾城往房裏走,蕭風大步跟上,反手關上了房門。
“你跟來幹什麼?”沈傾城戒備地看他。
蕭風嘴角彎起,擠出一個還算和煦的笑容:“娘子,咱們打個商量如何?”
沈傾城身子禁不住一顫,不過他這麼稱呼也沒錯,名義上的確是這樣。
蕭風見她沒說話,心裏鬆了口氣:“你看啊,天寒地凍的,萬一我涼了怎麼辦?還不得拖累你嗎?”
“沒關係,我是一名大夫!”沈傾城掀掀眼皮。
蕭風磨了磨牙,又道:“可是,你如今是女巾幗了啊,若是那日傳出去你這樣對待自家夫君,別人會說你是悍婦的!”
“我就是悍婦怎麼樣?”沈傾城忍無可忍了,“我告訴你,雖然我們有三月之約,但是我若不想跟你履行婚約,我照樣會逃的遠遠的,我不是養在深閨沒人保護就會死的千金小姐,我要過我想過的生活,你沒有權利來幹預我!”
“是是是,我知道了!”蕭風感到十分挫敗,這個女人,看著人比花嬌,性子竟這麼倔,不行,今天一定要將她拿下。
之前我錯了,我保證,以後絕不對你亂發脾氣,行不行?“
“不行!”沈傾城斬釘截鐵道,“不是行不行的問題,是願不願意的事,如果要跟我在一起,必須尊重我,我不會躲在深宅大院裏,我想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比如說曉翠的案子,找到凶手讓我覺得很解氣,能伸張正義我覺得自己很有用,你明白嗎?”
蕭風不太明白,腦中劃過她當時的種種表情,分析案情的時候她說的頭頭是道,眼中散發的是自信的光芒;聽到許詹和李旦陳述的時候,她為別人的故事感動,為壞人的無恥行徑憤怒,那個時候,她撕下了籠罩在臉上的冰冷麵具,是那麼鮮活,那麼熠熠生輝,讓人無法忽視。
他知道,如果真的想要和她共度一生,江山易改本性難易,她既然改不了,隻好自己去遷就她了。
想通這一點,他鄭重地點頭道;“好,我都答應你,隻要你沒有異心,我盡量讓你做喜歡的事,行嗎?”
沈傾城頓覺所有的莞爾一笑:“孺子可教也!”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空口無憑立字為據,我要將我的要求寫下來,如果你同意,我們的三月之約照舊有效,如果不同意,我隨時隨地都會離開!”
蕭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我去準備筆墨!”
說著顛顛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