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中午那會兒在場的村民也跟著證實了這件事。

對此,周老三是不信的,他從未教過薑瑜這方麵的事,而且因為前幾年風聲特別緊,這類活動他們都是大半夜等人們都睡著了,再偷偷進行的,那時候薑瑜都睡著了。她見都沒見過,哪會這個啊,肯定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

不過嘛,這種被人崇拜的感覺很不錯,周老三心裏有些飄飄然的,自然不願站出來澄清。

他這行為,落在其他人眼底就是默認了。

一直沒做聲的沈天翔站直了身,拿起旱煙袋在牆壁上磕了磕,吐出一口白煙:“就這樣吧,全安,你回去做準備,天黑就做法,務必要讓老天爺滿意,明天別再下雨了。另外,你例張單子出來,需要什麼準備什麼,咱們大家湊一湊,今天這件事大家都不許說出去,否則,就是就給我滾出荷花村!”

“啊?”周老三有點懵,怎麼翔叔這個老黨員也信了。

他這幅姿態落到沈天翔眼底,還以為他是不情願。沈天翔瞥了他一眼,開出了條件:“做了法,過年殺豬多分你五斤肉。”

多分五斤肉,祭祀完後的好東西都還是他的,重利之下,周老三心動了,他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天,天空中出現了絲絲縷縷的鉤卷雲。周老三在道館那些年跟老道士學過一些觀雲識天的本事,有諺語“鉤鉤雲消散,晴天多幹旱”,雨後出現鉤鉤雲,預示著連續的晴天。

這五斤肉簡直就是白送他的,周老三喜上心頭,臉上卻端著,一臉肅穆地說:“既然翔叔和大夥這麼信任我,我盡力。”

現在天氣還很熱,臘肉還能稍微放放,但這隻殺好的老母雞就不行了,必須放到陰涼氣溫降低的地方。

薑瑜白天的時候就找好了地,山腳下有一口枯井,現在已經不出水,廢棄不用了,平時也沒什麼人去,井口周圍長滿了深深的雜草,是最好的掩護。

她扯了兩根青藤,連接在一起,做成了一條簡易的繩子,然後在繩子的一段係上臘肉和母雞,另一端上綁了一截比井口略長的棍子,最後再把係著臘肉和雞那一頭,緩緩放入井中,剩下的木棍橫在井口。這樣一來,母雞和臘肉就懸掛在井中,不用擔心什麼東西去把它們給吃了,同時又能保持涼爽。

做完這一切,薑瑜就悄悄回了周家。

她回去時,周老三父子果然還沒回來,馮三娘的屋子裏也黑漆漆靜悄悄的,不知是撐不住睡著了,還是在等人。

薑瑜也不管這些,她和衣躺到床上,打了個哈欠,重新做凡人的第一天,真累!不過想到今晚的收獲,她滿足的閉上了眼,夢裏她回到了第一世的家,母親正在熬雞湯,鍋裏黃橙橙的雞湯汩汩地冒著煙,香氣四溢,把人的饞蟲都勾出來了。

她倒是進入了甜甜的夢鄉,但可苦了周老三父子。

沈二剛非要他們父子賠雞和臘肉,其他村民也站在他那邊,周老三不敢說不賠,隻能認栽,答應把母雞和臘肉折算成錢,賠給沈天翔。

沈二剛這才放過了了他們父子,但下山的時候誰都不願搭理他們,村民們走得老快,把他們爺倆丟在了後麵。

周老三是個聰明人,知道大夥兒不待見他,也沒跟上去自討沒趣。他刻意放慢了腳步,等於大夥兒拉開距離後,才悄悄問起了周建設:“你在山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周建設回憶了一下,原原本本地把晚上發生的事告訴了他,當然著重講了“遇鬼”的經過。

周老三聽完抓到了重點:“你說山上沒下雨?”

“沒啊,爸,你不是看過了嗎?今晚沒雨的。”周建設不懂他為什麼還要特意問這個。

周老三心裏咯噔了一下,又問了一遍:“你確定,跑下山的時候也沒下過雨?”

周建設搖頭,順手掐了一把路邊的葉子,丟給周老三:“沒有,你看,這樹葉上都還幹幹的呢!”

周老三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拉住周建設:“走,咱們走快點,去找村長。”

對這個,周建設沒意見,他今晚嚇得不輕,總感覺樹林裏到處都是影子,所以巴不得能跟大部隊走,人多壯膽。

父子倆緊趕慢趕,到了山腳下,才追上沈天翔,還沒走近,周老三就喘著粗氣道:“翔叔,翔叔,我有事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