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狂風暴雨(2 / 3)

司徒文這時,心中對於那兩個神秘的少女,感激萬分,她們挽回了幾將形成的殘酷悲劇。對於老哥哥則是無限愧疚。

他正想開口敘說事實的經過……

驀然

山邊水涯,隱秘之處,無數人影,紛紛現身,向司徒文立身的地方緩緩欺來,為數竟不下百人之多。

一個個麵罩寒霜,目含怨毒。

司徒文愣愣的看著這些向他圍來的人影,不知所雲。

千手神偷不禁老臉失色,激動的向司徒文道:“小兄弟,這是怎麼回事?”

司徒文茫然的一搖頭:“不知道!”

“我看這些人來意不善,恐怕全是衝著小兄弟你來的!”

這些日來的詭譎遭遇,使司徒文變的急躁不已,當下俊麵倏寒,冷眼看著這些欺近來的人群,恨聲道:“老哥哥,少時不必管,全由小兄弟我一人應付!”

“噫!窮家幫眾,長江水路三十八寨寨主一個不少,金佛山‘慈雲師太’,‘殘神毒膽’宇文雄……”

千手神偷章空妙在哺哺地數點著來人。

司徒文一聽老哥哥口中說出的人名,參以近日來江湖上的傳聞,知道又是那冒名的怪手書生為他招來的。

他恨得一雙星目之中,似要噴出人來!

他並不是懼怕眼前這些現身的人物,而是覺得非常為難,他自己問自己,應不應該出手?眼看又是不了之局!

事實非常顯明,那假冒怪手書生之名行凶的人,居心險惡至極,目的要借眾人的手,毀去司徒文。

但這冒名的人,到底是誰呢?

司徒文苦思冥索,在他的記憶中,沒有一個麵貌和他相似而武功高絕的人,這寧非怪事?

這歹徒何以不敢當麵與他一拚,而要假手他人?

幹手神偷看著愈來愈近的人群,焦灼的道:“小兄弟,你當真毫不知情?”

“有人假冒我名行凶!”

“哦!……”

“老哥哥,我想請你退出場外!”

“小兄弟,在真相未明之前,不可妄造殺孽!”

“這個我理會得!”

“這些人當中,那老尼姑‘慈雲師太’和‘殘神毒膽’身手不俗,是兩個勁敵,你得特別當心!”

司徒文豪氣衝霄的道:“如果他們不肯講理,我隻有勉力以赴!”

現身的群豪,這時已停身五丈之外,圍成一個圓圈。

“小兄弟,那老尼姑和殘神毒膽,與我有一麵之識,你且先沉住氣,讓我先把他們的來意弄清,希望能化幹戈……”

“阿彌陀佛!請怪手書生小施主答話!”

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尼姑,麵罩寒霜,手持一串素珠,越眾而出。

千手神偷用手輕輕一扯司徒文,示意要他且先沉住氣,搶步而出,迎向那老尼姑,嘻嘻一笑道:“師太別來無恙?”

“咦!章施主何以也在此地現身!莫與那怪手……”

慈雲師太白眉一掀,兩道冷電般的寒芒,掃向司徒文。

千手神愉一收嘻嘻哈哈之容,神態肅然的道:“師太此來是為了何……”

“貧尼自皈依我佛之後,謹守三皈五戒,自謂已跳出十丈紅塵,卻不料兩個徒兒竟然喪命怪手書生鐵笛之下……”

“所以師太隻好重履紅塵,不惜再破殺戒!”

“事逼處此,不得不然!”

千手神偷正待答言,一陣如雷鳴似的聲音突告傳來。

“章前輩,數十年不見,您老風采如昔!”

隨著這轟雷般的話聲,走出一個高大獰猛的老者,年約五十餘歲,手中一對鵝卵大的鐵膽,搓得嘩嘩直響。

“咦!字文老弟,幸會,今天的來意,可否為……”

“哼!今天所有在場的人,都是一個目標,向殘狠毒辣的手書生,討還公道,章前輩莫要為他……”

“兩位可否聽我老偷兒一句話?”

“請講!”

“這些凶殺事件,我章空妙以頭顱作賭,決不是眼前我這小兄弟所為,而是另外有人冒名嫁禍!”

“阿彌陀佛!佛家戒妄語,章施主這話未免是欺人之談,若非怪手書生這等身手,決造不出如此驚人的殺孽!”

“章前輩名高德重,我殘神毒膽敢不遵命,但此事非同小可,總舵被挑,豈不等幹砸碎我的名牌!”

千手神偷心中雖然明知司徒文所言不虛,但自己卻又無法提出有力佐證,證明司徒文的無辜,急的抓耳撓腮,一時之間,被問得說不出話來。

司徒文在一旁暗自忖道:“看來今天的情勢,解說也是徒然,眾人各懷怨毒而來,豈會因三言兩語便退去!”

心念動處,劍眉一揚,欺身上前數步,朗聲道:“各位今天既然是專門為了在下而來,一切在下接著就是,如果各位信得過適才我章老哥哥所說的話,在下誠懇的希望不演流血慘劇,一個月之內,我司徒文還眾位個明白!”

首先川中黑道盟主“殘神毒膽”宇文雄虎吼道:“小子,別圖狡賴,大丈夫敢作敢當,既敢妄逞凶頑於前,現在又何必打退堂鼓,今天你不還出公道……”

司徒文俊麵一變,揚聲道:“在下被冤莫白,不惜委曲以求全,在真相未明之前,希望各位能冷靜三思,以免造成更大的血劫!”

慈雲師太白眉一挑,沉聲道:“小施主,是則是,非則非,今天恐怕由不得你了!”

緊接著四周人群一陣騷動,喝罵之聲,亂成一片:“小鬼,你今天插翅難逃,”

“任你舌泛蓮花,也是枉然,血債隻有血償!”

“怪手書生,你認命了吧。”

“小子,你以為江湖無人了,任由你胡作非為!”

……

場中空氣,頓呈緊張!

四周群雄,蠢蠢欲動!

千手神偷急得吹胡瞪眼,顫聲向司徒文道:“小兄弟,你最好是立即離開去追覓這冒名賈禍的凶徒,這裏的事,你就交給我老哥哥吧!諒來他們……”

司徒文如果想走,那是易如反掌,但他能不顧自己的名譽而脫走嗎?雖然事情終有水落石出之日,但他豈肯如此。

當下激動的向千手神偷道:“老哥哥,請你靜立旁觀,千萬別卷入這場是非!”

“小兄弟,我老哥哥活都活膩了,還顧及什麼?”

驀然

兩條白色人影,電射入場。

一看,竟是兩個二十不到的少年男女,身上穿著孝服,身形才定,分別向慈雲師太及殘神毒膽見一禮,悲聲道:“先父川西大豪東方慶忌,生平任俠作義,想不到遽爾橫遭慘死,請兩位老前輩暫且退後,成全我兄妹之誌!”

兩個身著孝服的少年男女,倏地轉身,雙雙目眥欲裂的瞪視著司徒文,其中那女的嬌聲喝道:“二賊,家父與你何怨何仇,竟爾遽下毒手?”

那少年跟著悲聲斥道:“司徒文,我東方明文,恨不能食你之肉,寢你之皮!”

慈雲師太與殘神毒膽,不由皺眉微退。

千手神愉一生計智超人,這時也傻了眼了。

司徒文有苦說不出,咬緊牙關,半聲不吭。

“嗆嘟!”一聲,東方兄妹已各掣長劍在手。

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此刻

人群之中,又是一陣喧嚷。

眾人轉目望處,隻見三十餘個老少不等的人物,倏地一湧而出,成扇形展開,停身兩丈之處。

居中一個老者,手托一個白木大盤,盤中卻放著一個神主牌,和一柄金光燦爛的鉤形兵刃。

千手神偷不由脫口悄悄向司徒文道:“長江水路三十八寨寨主,要為他們的總舵主‘鐵指金鉤’吳霸天複仇,既然捧出吳霸天神牌和其遺留的獨門兵刃金鉤,看來他們是要下決心死拚了!”

司徒文茫然的一點頭,心中紊亂已極。

三十八寨主,齊齊轉身麵對居中的神牌曲膝一拜,然後轉身齊齊向司徒文怒目而視,那氣勢可真是駭人至極。

場中的空氣,緊張到了極點。

這些人都是為了報仇雪恨而來,怨毒至深,而司徒文卻是含冤莫白,被人硬栽為凶手。

以當前情勢而論,場中這近百的高手,聲勢雖然駭人,但司徒文並無所懼,以他的淩今蓋古的身手,應付綽有餘裕。

他最擔憂的是該否出手的問題,出手難免就要傷人。

在彼此俱是無辜的情況下,他實在不忍心再造殺劫。

但事實允許他這樣做嗎?

東方明文兄妹,誌切父仇,恐怕被人占去頭籌,雙雙長劍一晃,劍尖幻成五朵工整的梅花,就要出手。

司徒文不由感到微微一窒,心裏暗叫道:“梅花劍!”

“梅花劍”上古絕學,每出一招,必含五式,端的淩厲狠辣異常,想不到這絕響的傳聞中的絕學,竟出現兄妹二人身上。

那少女麵如秋霜,眼含怨毒,嬌喝道:“惡魔,你記清楚了,姑娘我叫東方明珠,今天我兄妹要為父複仇,現在亮出你的兵刃!”

司徒文苦笑一聲道:“姑娘,是否肯聽在下一言?”

“要你亮出兵刃!”

“在下空手奉陪!”

東方明文接口厲聲吼道:“不行,家父喪命在你鐵笛之下,我兄妹必須從鐵笛之上討還公道,不必多言,亮出你的鐵笛吧!

司徒文在對方一再相逼之下,怒意頓生,緩緩自懷中掣出鐵笛,信手一揮,鳴的一聲怪嘯,破空而起。

場中眾人,臉色為之一變。

這支烏光閃亮的鐵笛,曾是震撼當今武林之物,眾人雖然懷著滿腔熱血而來,但乍聞鐵笛嘯聲,也不禁心泛寒意。

三十八寨寨主之中,突地走出一個須發灰白的赤麵老者,環視眾寨主一眼之後,越出眾人五尺之地,沉聲道:“今天長江水路三十八寨寨主,奉總舵主之靈位,矢誌要以怪手書生項上人頭,獻祭靈前!”

此言一出,全場為之肅然。

司徒文星目陡射奇光,一掃那灰發赤麵老者,冷笑一聲道:“各位不容辯解,不分皂白,我司徒文頭顱隻有一顆,自信有這能耐的,盡管取去,決不皺眉!”

千手神偷白眉深鎖,征立無語,在這種情勢之下,他根本無話可說,隻有聽其自然發展。

眾人也不禁為司徒文這豪壯的話而暗自心折。

東方明文兄妹,雙雙怒叱一聲,首先發難!

快通電閃的各攻王劍,每一劍攻出,都現五朵梅花,同時刺向五個不同部位,詭異淩厲,世無其匹。

司徒文冷哼一聲,身形頓化一縷輕煙,在淩厲無匹的“梅花劍”下,飄忽遊離,竟被他安然避過這疾攻的十劍。

場中除了千手神偷之外,無人見識過司徒文這種冠絕武林的奇詭身法,不禁齊齊為之動容,歎為觀止。

東方兄妹五劍落空,身形乍退又進,手中劍一緊,宛若狂風疾雨般又猛攻而上,劍風觸體生寒,哧哧之聲不絕。

刹那之間,隻見滿空盡是朵朵耀眼的梅花,密密麻麻,把司徒文一個身形,裹了個風雨不透。

“梅花劍法”武林絕響,每一招等於五柄劍同時攻向五個不同部位,的確是奇詭淩厲到極點,但司徒文仗著冠蓋古今的“煙雲飄渺步法”躲閃卻是遊刃有餘。

他一麵閃避,一麵心裏盤算:“今天場中除了東方兄妹之外,慈雲老尼和殘神毒膽是兩個勁敵,三十八家寨主,也不可輕視,再加上為數近百的高手,若不謀速戰速決,時間一久,鐵鑄銅澆的金剛也支持不了,後果堪虞!”

心念之中,清叱一聲:“在下要得罪了!”

一溜烏芒從萬朵梅花之中,騰躍而起。

司徒文既經打定主意,速戰速決,功力已有八成貫注笛身,這一施展開來,豈同小可。

一陣陣撕心裂肝的怪嘯,源源湧出,激蕩在空中。

功力高如慈雲師太等人,都感到心族搖搖。

其餘一般高手,被笛聲震得氣翻血湧,心頭鹿撞,忙不迭的運動抵敵,一個個麵目失色,股栗不已。

東方兄妹似已覺出這笛聲具有無上威力,與那日劈殺父親的笛聲,截然不同,心中不免一動。

但對方奇幻莫測的笛招,已使他兄妹倆的劍勢漸落下風,揮灑之間,已不能隨心所欲,處處受製。

再加上一陣陣推心裂肝的鐵笛怪嘯,更覺無法久持,一時之間,險象環生,不由心膽俱顫。

場中部分高手曾目擊那幾樁凶案的,也體會到眼前這個怪手書生與那行凶的怪手書生似乎有些異樣。但,此刻,誰又敢出麵否定那行凶的怪手書生不是眼前這個呢!

隻有感覺得適才怪手書生聲辯的話,或許有可能而已。

勢成騎虎,除了聽任事實發展之外,別無他法。

兩聲驚叫傳處,東方兄妹長劍脫手飛上半天,變色而退,那摧心裂肝的怪嘯聲,也倏然停止,群雄如釋重負。

就在此刻

慈雲師太兩掌一錯,快逾電閃的向司徒文劈出。

一旁的殘神毒膽,也在同一時間,劈出一道掌風。

這兩個一等一的頂尖高手,竟然聯手合擊,其勢豈同小可,兩道勁風,有如怒海狂濤,呼嘯暴卷而出。

司徒文這時,熱血沸騰,怒火高漲,不再顧忌什麼後果,隻求速戰速決,以免夜長夢多,對方既然不計聲望,聯手合擊,自己又何必再事猶豫。

左手鐵笛疾掄,揮起一圈渦流勁氣,封住“殘神毒膽”的劈空勁氣,右手兩指並伸,兩縷白蒙蒙的指風,射向“慈雲老尼”。

“殘神毒膽”隻覺自己劈出的八成功勁的一掌,竟如泥牛入海,被鐵笛揮舞成的渦流,消卸無形,麵色立交。

“慈雲師大”見對方指風竟然現出蒙蒙白氣,直透掌風襲來,心知厲害,忙不迭的硬把掌力撤回橫移三尺。

司徒文一招迫退兩個頂尖高手,使在場群豪膽寒不已。

“慈雲師太”與“殘神毒膽”都是名重一時的高手,竟然被這二十不到的後生小輩一招迫退,頓感老臉無光。

何況他們是為了報仇雪恨而來!

一怔之後,同時怒喝一聲,左右夾攻而上,“慈雲師太”雙掌疾揮,連攻九掌之多。

“殘神毒膽”右手一揚,一對鵝卵大的蘊毒鐵膽,已應手而出,鐵膽的一端係用五金朵絲扣在指上,收發由心。

司徒文左笛右掌,疾架相迎,刹那之間,掌風呼轟,笛聲嘶吼,再加上鐵膽與鐵笛相撞擊的“鏗鏘!”之聲,組成一曲駭人至極的交響樂章。

千手神偷見小兄弟的神威,足可應付裕如,寬心大放。

四周群豪,連眼都看直了,宛若置身一場惡風暴雨之中。

東方兄妹這時已拾回被震飛的長劍,厲叫一聲,加入戰圈,乘虛蹈穴,覷準機會,就是惡狠狠的一招五劍。

司徒文以一敵四,頓時豪氣萬丈,運足十成功力,笛如孽龍攪海,威棱絕世,右手忽掌忽指,淩厲無儔。

雙方各不相讓,舍死忘生,隻殺得風雲變色,日月無光。

半盞熱茶的工夫不到,四周部分高手,因受不住笛聲的摧殘,已自動的退到十丈之外。

那些功力較高的,雖勉力忍住,但也不由麵露痛苦之色。

交手的四人,也漸漸的感到無法支持。

一方麵要應付鐵笛的奇招絕式,一方麵還要運功抵敵那推心裂肝的鐵笛怪嘯,一時捉襟見肘,手忙腳亂。

司徒文雖在盛怒之下,但一絲靈智未混,他在考慮,是否要使出“玄天笛法”中最淩厲的一招“窮陰極陽”。

如果施出“窮陰極陽”這一招,四人中至少有兩人喪命當場,而再加上掌力指功,四人活命的機會極微。考慮至再之後,他決定讓對方小挫而退。

於是驚心動魄的場麵出現了!

司徒文左笛右掌,一陣疾揮猛劃,勁氣渦流之中,挾著萬重笛影,如山掌勁,鋪天蓋地的猛卷而出。

三丈之內,全被渦流勁氣充滿,近身一丈之內,笛掌幻成一麵怪異的網幕。

四聲問哼起處,四條人影,如拋珠般,被彈出三丈之外。

四周群豪,不由驚呼出聲。被笛掌網幕,彈出的四人,雖然沒有受到什麼重大傷害,但已心碎膽裂,麵如死灰愣立當場。

司徒文收笛兀立,儼若一尊天神。

他雖然以蓋世神功,彈飛了四個勁敵,但本身國真力損耗過巨,也感到有些氣翻血湧。

以他目前的功力而論,無論何時何地,都可調息運氣。

司徒文深深的知道,這一場狂風暴雨還不算過去,單隻那三十八寨寨主,就足夠自己應付。

而在近百的人中是否另外匿伏有其他的頂尖高手,殊難逆料。

於是

司徒文就著站立的姿勢,飛快的讓真氣循周天運行。

三周天之後,已感到差不多回複如初了……

驀然

三十八寨寨主之中,為首的那灰發赤麵老者,從居中那人手中,接過那白木托盤,高舉過頂,在眾寨主麵前一揚之後,恭敬的放置在近旁的一塊大石頭上。

白木盤中放著三十八寨總舵主“鐵指金鉤”吳霸天的靈牌,和那柄黃光燦燦的金鉤,刺眼之極。

眾寨主一見此物,一個個麵上煞光又現。

灰發赤麵的老者向眾人微一揮手,當先向司徒文身前數來,其餘眾寨主,轟鬧一聲,搶步跟上。

場中空氣,一鬆之後,又緊張起來!

緊接著又是一群為數約四十的衣衫襤褸的人也神態肅然的緩緩移來,從衣著上可以揣知是窮家幫的人物。

司徒文心中對那冒名賈禍的惡徒,恨入骨髓,但目前他連忖想的餘地都沒有,他須先應付當前的難關。

千手神偷章空妙,低喚了一聲:“小兄弟!”

像是關切,又像是無可奈何的提醒他小心應付。

司徒文報之以一個苦笑!

三十八寨寨主,人多勢眾,再加上窮家幫的四十餘高手,聲勢之盛,足令人喪膽亡魂。

放眼武林,任你千中選一的頂尖高手,也不敢輕櫻其鋒,誰敢說有能耐接得下近百高手的合擊。

場中的空氣,緊張得使人透不過氣來!

司徒文眼看著漸漸逼近的三十八寨寨主,使麵冷若冰霜,心中卻在轉著是否要大開殺戒的念頭。

轉眼之間,三十八寨寨主已停身在兩丈之外,人影一陣閃晃,已分四麵把司徒文和千手神愉圍在核心之中。

窮家幫高手,又在眾寨主的圈外,再加上一圈人牆。

戰火一觸即發,無人敢逆料後果如何。

司徒文生平最厭棄不恥的就是江湖上這種以多為勝的作風,一股難以抑製的“恨”,已緩緩自心中升起。

逐漸,恨意轉變為殺機!

以司徒文的修為功力來說,這是一個可怕的意念。

如果司徒文不計後果的任性而為的話,雖然最後鹿死誰手尚未可料,但在場的人,所需付出的代價無法估計。

千手神偷不開殺戒已久,司徒文深深明白,當然不願意老哥哥卷入這場血劫之中,當下斷然轉頭道:“老哥哥,請你退出場外!”

千手神偷須發箕張,激動的道:“小兄弟,情勢所迫,其咎不在你,放手的幹吧!老哥哥我老話一句,活膩了!今天就陪著你……”

三十八寨寨主之中,已有半數以上,亮出兵刃。

殺氣蒸騰,彌漫了整個現場。

司徒文急道:“老哥哥!無論如何請接受小兄弟的要求,退出圈外!”

“我章空妙一生走南闖北,什麼陣仗沒有見過……”

“我知道,但仍請老哥哥允我所請!”

“難道我能眼看……”

“不!小兄弟我要憑一己所學,獨力按待,現在還未到你老哥哥出手的時候,請在圈外為小兄弟掠陣如何?”

“你以我章空妙為何種人?”

司徒文幾乎急得流下淚來,狠起心道:“老哥哥不能體諒小兄弟的心意,那我隻好先得罪!”

千手神偷在萬般無奈之下,歎了一口氣,道:“小兄弟,我老哥哥為你掠陣吧!自己當心!”

說完瞞珊的緩緩移身人圈之外。

司徒文眼看著老哥哥退出之後,心中了無掛得,俊目中,湛湛神光暴射,掃了群雄一眼,豪氣幹雲的沉聲道:“今日的局麵,是各位造成,一切後果,在下不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