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毒門眾人,被他這句話,激得眼中冒火,一個個橫眉豎目,狠狠的緊盯著怪手書生。
其中有兩個副堂主,早已忍耐不住,暴喝一聲:“小鬼少狂!”雙雙縱出,舉掌便劈。
司徒文怒叱一聲:“找死!”
兩聲淒厲的慘號起處,兩個副堂主腦漿進裂,死於就地,紅的白的流了一地,慘不忍睹。
百多雙眼睛,竟然看不出他是如何出手的。
看得眾人亡魂皆冒。
“蛇魔崔震”,自知今天是不了之局,雖然已經飛鴿傳訊,請掌門今主克日馳回,但遠水救不了近火。
目前,以他的地位身份,他必須出麵抵擋。
昔年,他雙臂俱全,尚且不是司徒文的敵手,現在他隻剩下一條右臂,而且傳言中,怪手書生功力更為精進,連“大漠駝史”那等人物,尚且死在他的掌下,何況區區自己,豈不是螳臂當車。
天毒門總壇,頓時罩上濃重的死亡氣息。
“蛇魔崔震”,把心一橫,暴吼一聲:“小狗,我與你拚了。”
單臂一搶,狠快無倫的攻出三掌,踢出兩腿。
司徒文冷笑一聲,身形如一縷淡煙,捉摸不定,輕輕避過這一輪快攻,手出如電,一下便扣住了對方脈門。
“蛇魔崔震”隻覺手腕一麻,勁道全失,一隻右腕,宛若被一隻鐵箍箍住,痛入心脾,幾乎痛哼出聲。
一眾門徒,在“蛇魔崔震”出手之時,正擬一擁而上,豈知念頭還來不及轉,代令主已被製住,不由驚愣住了。
司徒文殺機滿麵,向“蛇魔崔震”喝道:“老狗,掌門令主何在?”
“不知道!”
司徒文微一用勁,他不由慘哼出聲,額上黃豆大的汗粒,滾滾而下,目中射出怨毒無限的凶焰。
“你到底說不說?”
“老夫死後,變為厲鬼,也不饒你!”
“哈哈,有種,那你就去變厲鬼吧!”
右手兩指驀出,正想朝他胸前死穴點去……
倏地想起、外祖父“魔笛摧心’尚有一麵副牌,落在他手中,“天毒門”曾利用那塊“魔笛摧心令”副牌,殘害五大門派弟子,企圖嫁禍自己,因這件公案,自己險些喪命在“少林寺”高僧“慧光老和尚”的掌下,同時外祖父離去時嚴囑自己,三牌收齊毀去,現在就隻差這塊副牌。
於是
舉起的右手,又緩緩放下。
沉聲喝道:“老鬼,我來問你,昔年你所獲的那一塊‘魔笛推心令’副牌,現在何處,快與我交出來!”
“蛇魔崔震”本已閉目待死,今見對方問起“魔笛摧心令”副牌的下落,獰笑一聲道:
“小狗,你問那副牌的下落嗎?嘿嘿……”
冷笑聲未落,倏然一低頭,張口就向司徒文扣住他的那隻左腕齧去,這一著大出司徒文意料之外。
他連思考的餘地都沒有,右掌疾揮快逾電閃。
“啪!”的一聲,紅光迸現,“蛇魔崔震”一顆頭顱已被擊碎,連哼都沒有哼出,便告氣絕。
天毒門人一個個悲憤填膺,不計利害,亮出兵刃,紛紛攻上,刹那之間,地慘天愁,鬼哭神號。
司徒文想不到,“無毒尊者”終未現身,難道就此空勞跋涉不成,一股怒氣衝天而起。
心想:“我殺盡你這些小的,怕你老的不出來!”
當下也不顧及多造殺孽,左掌右指,如湯潑雪散,欺身人叢之中,慘呼狂叫之聲,應手而起,令人不忍卒聽。
慘!
慘!
慘!
天毒門總壇,血流成渠,屍積如丘,腥氣衝天。
眼看不出半刻,這些天毒門人,就要悉數慘死。
驀在此刻
一聲震耳欲聾的暴喝,傳入現場:
“住手!”
司徒文一怔停手,知道來了高手。
剩下不足三十的天毒門徒,齊齊後退,低頭俯身。
“參見祖師爺!”
司徒文循聲望去,卻不見半個人影,不由驚詫萬分。
“鬼娃兒吃了熊心豹膽,敢到我‘白骨坳’中撒野!”
聲如巨雷,近在咫尺。
司徒文左顧右盼,仍然不見人影,但又明明聽見天毒門徒眾在喊:“參見祖師!”奇怪,難道是鬼魅現身。
正自懸疑不決,驀覺一股強勁絕倫的力道,迎麵撲來,忙不迭的一飄身,向右橫移五尺。
“哼!有兩下!”
他這才看清,麵前一丈開外,立著一個須眉懼白的矮小誅儒,高不及三尺,但兩目神光湛湛,顯見功力深厚。
奇怪!
難道這侏德形的怪老人就是天毒門的祖師?
剛才那強猛無匹的一掌,竟是這株儒怪人所發?
他驚詫無已的看著這誅儒怪人。
夜幕低垂,月華未升,四周一片漆黑。
但在一般武林健者眼中,仍無殊白晝。
原來這侏儒老人,年紀已在百齡開外,隱居在“白骨坳”後山的一個洞穴中,已數十年不履人世,武功超絕,心狠手辣,喜怒無常,當年江湖中提起“天嬰杜仲”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天毒尊者”是他的唯一傳人,四十年前,天毒尊者巧獲“天毒真銓”,而創立天毒門,一時名震江湖。
作儒怪人“天嬰杜仲”對“天毒門”所行所為,不聞不間,數十年來,隻有兩次出現總壇。
今天“蛇魔崔震”不惜炸毀總壇大廳而換取怪手書生一命,不意變生肘腋,竟然有人窩裏反而使功虧一簣。
那爆炸聲驚動了“天嬰杜仲”,所以才突然現身。
“天縣杜仲”看著滿地積屍,不由須發根根直立,雖然身高不及三尺,但也威校畢露,聲如暴雷的向眾人道:“掌門人呢?”
“啟稟祖師爺,掌門令主三日之前率領門中高手下山去了!”
複又轉頭怒視司徒文道:“娃兒小小年紀,竟這等心黑手辣,屠戮我門人徒眾,老夫數十年不開殺戒,今天要為你破戒了!”
司徒文無限悲憤的道:“血債血還,談不上心黑手辣!”
“什麼血債?”
“令徒‘天毒尊者’,十多年前,因了一柄‘金吾劍’毒殺黑白道高手數十人,這是否算得上梟狡之行?”
“娃兒今天是為武林正義而來?”
“也可以這麼說,為了殺人滅口,勾結江湖淫毒婦人‘幽冥夫人’,殘害白道俠義‘中原雙奇’兩家數十口人命,趕盡殺絕,天人共憤!”
“娃兒出身何門何派?”
“中原雙奇之後,前來索討血債!”
侏儒怪人“天嬰杜仲”略事沉吟之後,仍然怒氣勃勃的道:“不論事情真偽,你豈可濫殺無辜!”
司徒文哈哈一笑道:“無辜,難道被天毒門殺害的,又是罪有應得?”
“娃兒意欲何為?”
司徒文雙目倏露煞光,咬牙道:“殺盡這些為害武林的魑魅魍魎!”
侏儒老怪人身形雖小如幼兒,但聲音卻大得怕人,聞言下,一陣傑傑怪笑道:“娃兒大言不慚,可是在我老人麵前,你還沒有逞能的餘地!”說完雙目精芒暴漲,滑稽之中帶著威棱。
他這句話並不為過分,在一般武林人來說,數十年前,真沒有人敢對這小怪人直眉瞪眼的說話,但,今日,碰上這位震撼武林的小煞星,武功已達出神入化之境,又當別論。
在司徒文眼中,凡屬“天毒門”中人,都是他的仇人,而“天毒尊者”又已下山而去,自己撲了一個空,滿腹怒氣無處發泄,當下氣衝衝的道:“不見得!”
“好娃兒,不見得你就試試看!”
聲落,一雙小手揚處,“呼”的劈出一掌。
“噗!”的一聲巨響,真氣相撞,激氣成渦,侏儒怪人身體搖了一搖,而司徒文卻退了一步,不由大大凜駭。
侏儒怪人小眼一翻,哇哇怪叫道:“再接老夫一掌試試!”
掌隨聲出,勢如排山倒海,隱有風雷之聲。
司徒文這下可不敢托大以單掌相迎,雙掌以八成勁力,平推出,勢如奔雷,罡風激蕩,觸體如割。
轟然一聲震天巨響,四山齊應,地下碎磚破瓦暴射狂飛,三丈外的天毒徒眾,失色疾退。
這一掌,雙方各退下,秋色平分。
誅儒怪人做夢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後生小子,竟然有這般深厚的功力,能與他百年修為,分庭抗禮。
司徒文也暗驚這小老人,三尺不到,功力卻高得駭人。
雙方一合即分,一高一矮,互相虎視。
忽見誅儒怪人一個小身軀突然鼓漲如球,比原來粗了一倍,一雙小手瑩白如玉,冒出絲絲白氣,如銀須發根根倒立、目射奇光,貌相猙獰可怖。
司徒文見狀,不由一震,這不是武林失傳的“修羅掌”嗎?想不到眼前這侏儒小老人。
竟練有這種掌功。當下可不敢絲毫大意,勁貫周身,氣充百骸,把“玄天神功”運到極限,雙掌之間,也同樣冒出蒙蒙白氣。
但表麵上,仍是那樣沉穩自如,沒有絲毫怪象。
他要以“玄天神功”,來對付武林失傳的“修羅掌”。
雙方都存著一擊奏功的心思,蓄足全部修為內力。
天毒門徒眾一個個屏息靜氣,準備大開眼界,他們幾乎忘了雙方是生死之敵,而是在欣賞一種罕世奇功。
靜
靜得可聽見雙方的呼吸聲。
一輪明月,從山巔升起,清輝朗照,坳內一片銀白。
月光照亮了每一個場中人的臉,同時也灑落在廳前影壁之外的那些積如山丘的屍身上。
血
凝結了,在月光之下,像一窪窪的黑水。
場麵淒清恐怖……
一高一矮兩個身影,仍然沉凝萬分的對峙,彼此知道遭逢了生平勁敵,誰也不敢大意疏神,這一台關係著生和死。
一聲淒厲刺耳的梟嗚劃空傳來,扣動了每一個人的心弦,不知是預示凶兆,還是吊唁死者。
這一刻的空氣,似乎是凍結住了。
就在這萬分緊張的當口,五條人影已悄沒聲的縱落當場,停身三丈之外,麵帶陰森冷笑,注視著場內的一對。
是五個女子!從她們的身形上可以分辨得出。
她們是誰?
雖說是聲息全無,但仍然瞞不了耳聰目明異乎常人的怪弓書生,但他不敢分心旁騖,他要麵對決定生死的一搏。
驀然
場中一大一小極不相襯的一對,同時發難。
各以畢生修為內力,全力推出一掌。
一方蓋古逾今的“玄天神功”’,驚神泣鬼。
一方是武林失傳的絕學“修羅掌”,石破天驚。
一個具有百年修為,武林罕見。
另一個奇緣迭遇,功深似浩瀚大海。
一聲地坍山崩的巨響,撕裂了靜寂的夜空。
震得場周眾人,耳膜欲裂,氣翻血湧,不迭倒退。
“嘩啦啦!”一片聲響,那道影壁竟然被震倒坍。
司徒文噔噔噔連退數步,一屁股跌坐在地,隻覺眼花耳鳴嘴角緩緩溢出一縷鮮血,但他又搖晃著站起身形。
三丈之外地上,躺著一個狀如幼兒的小老怪物,如銀的3發,已被鮮血染成醬紫之色,他死了。
死在傾古淩今的“玄天神功”之下。
司徒文笑了,是淒然的笑,看著那侏儒怪人“天嬰杜仲”小小的屍體,心中微覺不忍。
他極快的掏出三粒“龍虎續命丹”納入口中。
場外眾人一個個呆若木雞,望著那恍若天神下世的怪手書生呆呆出神,他們見識了百年難逢的功力。
這時,一個嬌小纖細的身影,已如鬼魅般向司徒文身後飄來,另外四條人影,緩緩跟進。
在明媚的月光照耀下,可以看得出那嬌小纖細的人影,竟是一個風華絕代,柔媚入骨的三十許麗人。
身後,是四個醜惡的老婦,有一個手中,還抱著一個白衣少女,嬌軀虛軟的下垂,她敢是受了傷,或是……
司徒文兀自未覺,死神已向他招手。
近了!
嬌小人影,已迫近到他身後不及一丈之地。
一雙玉掌,倏告揚起……
如果讓她得手,司徒文以受傷之身,立即就得殞命當場。
不料,就當她的玉手甫告上揚的一瞬,忽然失去了司徒文的身形,她電疾前縱,轉身,果然方已閃到身後。
這種神鬼不測的身法,使她感到一絲寒氣冒上心頭。
司徒文在對方從身後欺來的時候,因尚沉湎於對方才石破天驚的一招,確實不曾注意,及至對方玉掌上揚的刹那,一眼瞥見被月光投射在地麵上的暗影,瞿然而覺,遽施“煙雲飄渺步”,一晃,反而欺到對方身後,正待……
豈知對方確實夠厲害,應變之速,令人咋舌,就在司徒文一閃而沒的刹那,身形電閃前縱,再行回身,險險避過身後的碎襲。
因她眼前人影既杳,那身後是無疑的被人欺近。
如此一來,雙方成了麵對麵之局。
司徒文看清眼前來的,竟是那脫出“陰龍磷海”的“幽冥夫人”時,不由殺機立熾,自己正愁沒處找她,想不到她卻在這時趕了來,豈非是天從人願。
這時,那些殘餘的“無毒門”徒眾,已滿懷悲憤的抬起他們的祖師“天嬰杜仲”的小身軀,向後退去。
原來“幽冥夫人”對於“幽冥教”中一切厲害殺著,了如指掌豈會被困,隻因愛女“幽冥公主”任慧珠已傷在司徒文手下,被安置在轎中,是以她不敢離開轎子半步,否則。“幽冥教”中人即使再多些也無法得手。
待到“陰龍磷海”施出,她疾抱起轎中昏迷不省的愛女,連同“轎前四醜”,仗絕妙輕功,險險脫出。
她本想立即前往天南玄陰穀“幽冥教”總壇,但因愛女內便頗重,急須覓地療傷,這才疾奔白骨坳,不想碰上怪手書生尋。“白骨坳”中,已是血腥遍地了。
司徒文國眥欲裂的瞪視著血海仇人“幽冥夫人”,暗中強烈傷痛,蓄勢運勁,恨不能一掌就把她劈死。
“幽冥夫人”臉含陰森冷酷的笑意,眼中射出兩縷碧綠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司徒文看。
漸漸,那碧綠眼神,愈來愈盛。
他似已覺出對方眼神有異,但有一種說不出的魔力,使他不得不看,非看不可,漸漸,眼前的“幽冥夫人”已不複存在,站在麵前的,卻是那與他曾結合體之緣的“雪山魔女”睜著一雙消魂蝕骨的媚眼,在對他癡笑。
肌理細膩,賽雪欺霜,曲縷玲瓏,胸前雙峰隱現。
他不禁綺念橫生,欲火頓熾,臉如朝霞,一步一步向“雪山女”欺去,口中發出夢吃般的聲音。
‘蘭姐,你能原諒我嗎?自從遇到‘五嶽散人’之後,我才發覺我錯怪了你,我多麼的不該,我愛你呀!蘭姐!”
忽然,眼前的“雪山魔女”風情無限的嫣然一笑,白色宮裝不解自脫,露出一身粉紅的內衣,柳腰款擺,雙峰亂顫,肥臀輕搖如浪,更覺風情萬種,妙相畢呈。
司徒文欲火如焚,醜態畢露,兩手環張,作摟抱之狀,口中不停的喚著“蘭姐!”就要撲上身去。
驀在此刻
一聲如乳鶯般的嬌啼:“媽!”
司徒文被這一聲嬌喚,喚回了靈智,俊國掃處,眼前哪是什麼蘭姐,隻見“幽冥夫人”,滿臉殺氣,猙獰可怖,一隻玉掌,距離自己的“天靈大穴”不及五寸。
危機千鈞一發。
司徒文無暇深思,全身向後疾仰,右手二指,快途電閃的點向“幽冥夫人”拍向“天靈大穴”的腕脈。
應變之速,駭人聽聞。
“幽冥夫人”眼看對方已被自己的“天魔法眼”所迷,有死無生,不料竟然在千鈞一發之間,出手反攻。
如不撤手,一條手臂準得報廢,她生平最是珍惜羽毛,以武林第一美人自期,當下恨哼一聲,後飄五尺。
原來那一聲“媽”,是發自“幽冥公主”任慧珠之口,她本受傷極重,被轎前四五之一的“黑羅刹”抱在手中,但對場中的-切,卻看得很清楚,眼見司徒文即將傷在她母親的手下,不由脫口叫了一聲“媽”,這一聲“媽”不啻把司徒文從鬼門關上拉了回來。
司徒丈兩指點空,也同時飄身後退五尺。
他猛然記起在黃葉山莊石窟之中,他險些著了“天毒尊者”的道兒,幸得“雪山魔女”
李玉蘭及時趕到,方解了一難,他清楚的記得“雪山魔女”的那句話:“……這是‘天魔眼功’,能使人在不知不覺中入魔,但定力深的……”
他不禁慚愧汗下,自己的定力竟然如此不濟。
“幽冥夫人”一退之後,麵上陰冷之氣更濃,眼中碧光又熾,較前更盛,她明明聽見愛女的呼喚,但眼前的事,關係著她的生死和“天毒”“幽冥”兩派未來的命運,她必須要除去這條禍根,連看都不看女兒一眼。
司徒文抱元守一,鎮定心神,對那碧綠奇光,視若無睹,俊目中神光湛然,如賽芒利剪般,直射“幽冥夫人”。
“女魔,今天是你授首之期,如不把你碎屍萬段,難消我心頭之恨!”話落,墓地欺身上步。
“幽冥夫人”陰森森的一笑,道:“小鬼,少發狂言,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周年忌辰!”
司徒文冷哼一聲,閃電般攻出一掌。
這一掌因用力過猛,不覺引動了傷勢,隻覺內腑如針紮般刺痛,麵上不由一變,幾乎哼出聲來。
方才司徒文與“天嬰杜仲”全力對掌之時,雖然擊斃了對方,但自己也受傷不輕,“幽冥夫人”早知司徒文已經受傷,卻不深淺如何,此刻見狀,哪得不色然而喜。
麵上笑容未改。雙掌亦自迅快無儔的推出。
“噗!”真氣相接,發出一聲巨響,“幽冥夫人”退了一步,而徒文卻踉蹌退了五步之多,方才立穩身形。
“幽冥夫人”眉目帶煞,不屑的冷嗤一聲,不讓對方有緩手機,緊跟著飄身上步,又是一掌椎出。
一道陰寒冷飆,挾如山潛勁,匝地卷出。
司徒文雙目盡赤,強按捺住痛楚,咬牙以十成功勁推出一掌,他雖在受傷之後,但這一掌的勁道仍然十分駭人。
沙石激射之中,又是一聲巨響,雙方各退三步,但司徒文悶哼出聲,一口逆血,幾乎奪口而出。
他微一怔神之後,狂吼一聲:‘女魔納命來!”
出手連攻五掌,這五掌盡是“玄天掌法”中的精奧招式,迫得“幽冥夫人”連退了五個大步,方始險險避過。
“小鬼,你想拚命了是不是?”
“女魔,我要剝你的皮,剜你的心!”
司徒文若不是因為和侏儒怪人“天嬰杜仲”以畢生的功力對了那一掌,內腑巨震受傷的話,“幽冥夫人”絕對不是她的敵手,這一點“幽冥夫人”也知道得很清楚。
她看準了他因受傷致使功力打了折扣這一弱點,立定主意,今晚非得把他毀掉不可,否則的話,等他功力恢複之後,後果實在不堪設想,她故意做他消耗真力,等到差不多時,再遽下殺手,存心之毒辣,可見一斑。
“小鬼,咱們之間的這筆血債,看起來要變成來生債了,今生今世,你是討不回去的了!”
司徒文恨聲道:“女魔,你百死不足以償其辜!”
聲音未落,人已如鬼魅飄身般欺近五尺,兩股白蒙蒙指風,閃電般向“幽冥夫人’上盤死穴射去。
身法出手之快捷淩厲,驚世駭俗。
任你“幽冥夫人”武功高絕,也有措手不及之感,不由驚呼出聲,電疾飄身,雖已避過要害大穴,但衣袖卻已被洞穿了兩孔,唬得冷汗直冒,花容失色。
就在“幽冥夫人”驚呼出口之際,三條人影,閃電般向司徒文身後射來,同時各劈出一掌。
挾勁風,迅猛無儔。
司徒文雖說是受傷之後,但他的功力,豈可小覷,覺出身後風聲有異,身形一閃,橫移三尺,就移身之勢,已轉過麵來,一看,是“轎前四醜”中的三醜。
心一橫,雙掌挾畢生勁力,猛然推向三醜。
這挾畢生功勁的一掌,勢可撼山拔嶽。
他的心意是殺一個,少一分阻力,以便全力對付女魔。
“轟”的一聲巨震,慘號倏傳,三個醜怪婦人,各各噴出一股血箭,被震飛三丈開外。
而他自己也因這一掌用勁過猛,傷勢陡然惡化,哇的噴出一口鮮血,身形也踉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