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領導。”接起電話,語氣意外的平和,笑的也非常牽強。
“嗯,嗯好,我不忙,您說。”
“真的麼?真的可以采納麼,實在太謝謝了。”直到現在,她才真的表現出些開心。
她有一套教學方案,已經申請了很長時間,今天終於通過了。
“沒什麼,我這都是為學校的升學率著想。”她笑著說。
“什麼?晚上有幾個領導想要見我。”她一愣,停在了樓梯上。
是酒局麼……
忽然的大起大落讓她有些難受,無聲的歎了口氣,心道大人的世界可真是沒有簡單兩個字。
繼續上樓,也沒停下談話內容。
“嗯我在聽,我晚上沒事,可以過去,好,好,您給我發位置就好。”
“嗯嗯,再見,麻煩您了。”
疲憊的掛斷了電話,瑉美女有種想要把領導拉黑的衝動。
“什麼領導想要認識我一下,進一步了解方案的運用和實驗,哪有在KTV了解的,一群老流氓。”
“師沒師德,還當什麼老師。”瑉美女憤憤不平,卻也什麼都改變不了,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賀小寺一路上魂不守舍的,連撞到好幾個人,機械般低頭道歉,然後繼續往前走。
然後她又撞到一個人,頭也沒抬,低頭道了歉。
那人沒說話,也沒讓開,正正的擋在她前麵。
“把頭抬起來。”邵時柏冷清開口。
賀小寺一頓,抬頭,對上火氣未消的荔枝眼。
“你怎麼還沒去畫室。”賀小寺沒有害怕,她很疲憊,繞過了他:“宋頌呢。”
邵時柏伸手抓住了她,皺著眉頭道:“你知不知道你剛剛的行為很過分。”
賀小寺沒說話。
“我還是第一次見別人幫自己出頭,本人卻自顧自摔車子跑掉的,那小子現在肯定氣的不行。”
“我知道。”賀小寺推開了他的手:“沒打起來不就行了,管那麼多做什麼。”
邵時柏愣了愣:“慫死了。”
“我本來就慫,怕這怕那,怕別人為我做那些無所謂的事情。”賀小寺沒管他,沒什麼很明顯的感情,往前走去:“走吧,快上課了。”
邵時柏不吭聲了,他跟在賀小寺的身後,兩個人一前一後,在熱鬧的吆喝聲和肉團下油鍋的劈啪聲中慢慢向前移動。
這還是第一次兩個人一起走路,很安靜,卻沒有她想的那麼尷尬。
邵時柏不像孔程孔那麼吵,也不像雪小扣一樣話多得找話題往下聊,他很安靜,但也不是安靜的一句話都接不上。
就比如現在,他拉住了賀小寺後背的校服,專業點說應該是用兩隻手指捏住,很嫌棄的樣子。
“我要吃飯。”那副表情明顯在說,在這等我,哪也不許去。
賀小寺沒什麼心情,點了點頭。
邵時柏去了一家人很少,看起來很幹淨的攤位,隻要了一杯豆漿,所以回來的很迅速。
“隻喝豆漿能飽嗎。”賀小寺問。
“喝不飽。”邵時柏直接開口說:“西街的飯不幹淨,隻有這個能吃。”
賀小寺:“……”
挑撿。
出了西街,邵時柏不知道被打開了什麼開關,全程走的很快,賀小寺跟著很吃力,但兩個人到畫室到的很快,屬於前兩個到的。
宋頌推著自行車進來,看到他們兩個時有些吃驚。
“你們兩個來得這麼快?”她手裏拿著今天的晚飯,是一包雞排,挑出一塊兒放在了賀小寺嘴邊。
“吃麼?梅幹味的。”
賀小寺搖了搖手:“不了,謝謝。”
於是宋頌又把雞排遞給了邵時柏:“你吃麼。”
邵時柏瞅了一眼,有些嫌棄:“矮子碰過的我不吃。”
“我沒碰到。”賀小寺說。
“看到也算碰到。”邵時柏冷冷接她的話。
賀小寺:“……”
“照這麼說你早就被我碰過了,幹脆全身都洗一遍得了。”賀小寺邊擺東西邊低聲喃喃。
“你說什麼?”邵時柏正要出去打水,一隻手忽然出現抓住了賀小寺的臉蛋,他不知道控製力度,抓的人生疼。
“我什麼都沒說。”賀小寺抿住了唇。
“還什麼都沒說,我都聽見了,可以啊你,敢懟我。”邵時柏抓著她的臉前後搖晃。
“別別別,我錯了,不說了不說了。”賀小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