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燁目不斜視地快步上前,按著別墅的雲梯,等著那人走進去。
電梯下移。
直到停在了一樓。
空蕩蕩的走廊裏,沒有人。
女人這才抬起了頭,看著了那人離開的電梯,臉上的失落顯而易見。
為什麼?
為什麼少爺永遠看不見她?
他何曾回頭,看過她一眼?
以前是表小姐,現在是那個男人,她在少爺心裏,何曾有過一個位置?
發白的掌心緩緩捏緊,雲藍的眼神一下子變冷,像毒蛇一般纏繞的狠辣。
那天的情景曆曆在目。
雲景101的電梯裏。
那個神邸般的男人著迷地吻著他懷裏的人,恐怖的敏銳力甚至連她也沒有發現。
如果少爺永遠看不見她,那她寧願少爺身邊永遠沒有別人。
不僅那個男人,表小姐也一樣!
*
偌大而金碧輝煌的大廳——
珍貴的油畫設計,讓大廳褪去了輝煌的俗氣,增加了歐式風情的味道。
昂貴的沙發上,此時端坐著兩個人。
主座上坐著的女人,慵懶而溫柔,臉上的肌膚白皙幼嫩,看上去竟像30出頭。
她側頭,用手支著自己的腦袋,仔細地聽著對麵的女人說話,當聽到有趣的細節是,便不顧儀態地哈哈大笑。
“笑死我了,若蕪那丫頭真的是好玩。”
而說話的女人披著名貴的絲絨披肩,帶著長長的純瑪瑙耳墜,華麗卻優雅的純鑽石項鏈,一派貴夫人的模樣。
美麗的臉上笑容似乎是練習過了一樣標準,但提到自己的女兒時,還是忍不住露出寵溺,輕笑著埋怨道,“小雅,您看,若蕪都被您慣壞了。”
聽到姐姐的埋怨,主座上的女人順手就把責任全部推到了自己的兒子身上,“什麼呀,這都怪越兒,是他把若蕪慣壞的。”
……
一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在兩人的笑聲中,雲傲越頎長的身姿走了過來,淡淡地看著麵前的兩人。
清冷的俊臉平靜得毫無波動,幽深的雙眸像古井一般,永遠都讓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剛才笑得毫無儀態的女人連忙坐正,似乎有些心虛。
天啊!
越兒剛剛應該沒聽到她的話吧!
這表情又要嚇死人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溫雅,作為龐大的雲家的夫人,被雲宸寵了幾十年的女人,最怕的居然是自己的兒子。
“咳咳,越兒你下來了,吃飯了沒有?”
溫雅起身,拿起桌上的餅幹,走到雲傲越身邊,像哄小孩一樣誘惑道,“越兒你看,剛剛溫姨給你帶了若蕪寄回來的親手做的花餅曲奇,好好吃哦,你要不要嚐下?”
蕭燁眉毛忍不住動了動。
果不自然,雲傲越眉目清冷,淡淡地推開了溫雅遞過來的餅幹,優雅地朝前走了一步。
見雲傲越朝自己走來了一步,坐在沙發上的溫意原本還是一派的貴夫人模樣,卻顧不得披著的披肩是否會淩亂,驀地起了身。
“少爺。”
見自己姐姐也嚇成這樣,溫雅頓時幹笑了一聲。
她每次看到她兒子,都感覺自己好像生了個混世魔頭一樣。
把雲家每個人都嚇得雞飛狗跳的!
“嗬嗬,越兒你看你嚇到溫姨了——”
溫雅準備打個圓場,卻看到自己兒子一步一步地朝著自己姐姐走去,自己姐姐卻慘白著臉,一步步後退。
自己向來冷漠到恐怖的兒子,居然會走向姐姐?
溫雅頓時張大了嘴巴。
難不成是,她兒子可以讓人靠近了?
被那人冰冷的氣息步步緊逼,溫意一下子跌倒在了沙發上,盤著的頭發頓時有些淩散亂。
“少爺?”
雲傲越長睫微闔,看著跌倒在沙發上的女人,臉色微白,頭發散亂。
緋色的唇線淡淡地動了動,卻冷得讓人渾身發顫。
“梁真的事僅此一次,如果一個人的手過長,企圖隻手遮天,那麼,我會折斷這樣隱藏在黑暗的手。”
說的是——
什麼鬼?
耳尖地聽到這句話,但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溫雅大腦飛速地轉了好幾圈,但依然沒任何線索,她求救般地看向了自己姐姐,卻發現自己姐姐一臉毫無血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