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罪,就要被處決。在靜脈注射後,他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已是獄外。環境優雅,建築複古。
雙眼迷糊,恍若夢中。待幾次擦拭雙眼,才確信,這不是夢。既不是夢,那便活著。難道,穿越了?
“苟少忠,念你當年錯手傷人,今給你一次重生的機會,你要,還是不要。”
他循聲望去,黃光耀眼,看不清麵貌,隻知人形。仿若置身天神之地。誠惶誠恐。不敢輕易應答。
“要,還是不要!”再次詢問,無比威嚴。
他點了點頭。
“記住,路是你選的。可不能後悔。”
他再次點了點頭。
“傳你心法,好生參悟。後山洞中,存糧可用一年。一年之後,再相見。”
說話之人消失後,他抬頭望去。哪還有半點人影。
心有餘悸,不敢相信。本已必死,誰知,絕處逢生。
來到後山洞中,熟菜瓜果滿地,幹糧陳米數十袋。飽食後,回想起方才,神秘人,傳音入耳之口訣,早已遺忘大半。
偷生之人,何談享受。留得青山,困於此山,睡於山洞。至於口訣,忘了便忘了,活著便好。
不敢下山,不敢大聲喧嘩。久而久之,說話都結巴。對著山洞說往昔,對著樹木說想念。羨慕飛鳥衝天起,嫉妒青草群居為伴。
山間有清泉,叮咚顯自然。人生無快事,唯有水中樂。衣衫早襤褸,體潔獨自愛。洗卻凡塵事,不問山外山。
吃完了一半存貨。在麻袋底下,發現了刻印已久的朱字。略一默念,便與腦中殘缺口訣契合。正是神秘人傳音入耳的口訣。
戴罪之身,不得出山。既然如此,不如練功。
山中無歲月,如夢亦如幻。黃光耀周身,神功已練成。
此時的他,已然人間宗師。砍柴不用刀,摘果不用梯。山林如平地,月黑聽八方。聞得水中魚,分流岸上餐。
林中稱王,倒是快活。
鳥獸來參拜,從此不打獵。隨著功法日益精進,竟然能與動物進行簡單交流!喜怒哀樂了然於胸,令行禁止逐漸有效。
據啄木鳥帶來的可靠消息,另外一座高山中,有同樣身泛黃光之人,日夜修煉。啄木鳥曾嚐試與其溝通,豈料此人根本不予理睬。幾次三番,啄木鳥方才明白,此人,不懂獸語。
他心中猛的一顫。立即猜想,此人,會不會是送他功法之人?大半年無生人靠近,不與人言,他很是寂寞。當即便想飛奔過去,與此人促膝長談。
他遲疑了。既然此人聲明一年後相見,必定有其因由。若是冒然前去,想必也見不著。有心避之,那便不見。
不能跟人說人話,還不能跟鳥獸說獸語嗎?他不寂寞。萬物皆有靈,眾生皆可為伴。
高山上,收功後的神秘人,臉色非常難看。
“師父說,本門功法,鬼神難測。最為奇特之處,便是能與眾生溝通,跨越物種隔閡。為何我數十年修煉,功力日益精進,唯獨不通獸語,沒有靈性?那又為何,那老東西,練了才半年不到,便與萬物溝通無誤,瀟灑自在?師父是不是藏了些什麼?他是師父選中之人,莫非有契合本門功法之絕頂筋骨?我本為死,他為生。難道,師父,早就將本門絕學之精妙,刻畫入他腦海之中?”
“死?憑什麼我死,他生?”
“師父你為何如此冥頑不靈?為什麼不是我生,他死?”
“老不死的,為什麼我跟你幾十年,鞍前馬後,任勞任怨,你非要選擇他?”
“我忠心耿耿,你卻視若無睹!老不死的,我若不殺你,你將待我若何?”
地上的枯骨被神秘人一腳踢飛。骷顱頭,與骨架分離。
“我要轉死為生!我要傲嘯九天!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就不信他是天命所歸。我誘導他青梅竹馬的老婆,一步步陷入萬丈深淵不可自拔。我驅使他失去理智,錯手害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誰也不會想到,一個變了心的女人,居然還會為原配生下孩子!我一步步誘導女人走向邪惡的深淵,再一步步逼得他走投無路。”
“我的計劃天衣無縫。我蠱惑之術無人能敵。”
“如若不是遇到他們,我將蠱惑他親手害死他曾經在乎的所有人。棋差一招,毫不盡興!”
“任誰也不會想到,兩個女兒,都是他親生的。怕是他到死也不會知道。他永遠也不會知道,那個男人,不孕不育。這是我挑選好的人。我的人,怎敢泄露實情。除非他不怕死!”
“至於這位天選之人,我不會讓他死。有生便有死。他若死了,我去何處找來死?不到最後一刻,他都得活。他活,我便有無限生機。”
“老不死的,一代新人換舊人。你居然讓我為這位老家夥去死。你的良心何在?你給我好好瞪大眼睛看著,看我如何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