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氏和秦氏聯手推動,本該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精心籌備的書畫展,竟是生生的隻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便準備完畢進入宣傳階段。
一貫對自己的畫展要求極其嚴格的祁輕塵這次絲毫不在意細節,因著她心中知曉這次這個書畫展的目的是什麼。而作為書畫展的另一個主角,實際作用隻是用來掩人耳目的秦澈,更加對此不在意。以他作為秦家長子的身份,他什麼時候想要開書畫展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雖然不知道這次他的妹妹這麼積極幫他籌備究竟為了什麼,可是他知道溫容也會來,便足夠了。
距離書畫展開展還有兩天,祁輕塵目前帶在身邊的畫作全部掛在展廳當中,其他一些被熟人買了的畫作,也因為她的拜托而暫時拿回來展覽。自她成名之後的畫作,除去少數的幾幅因為聯係不上所有者無法找到,其他已全部送到俞州。
“哥,今天容容和祁小姐會到展廳去,你要一起去嗎?”要出門之前,秦舒特地到書房裏去喊了秦澈一聲,本沉浸在書籍中的秦澈立刻蹦起來,毫無斯文氣質地奔回房中:“要要要,你等我換下衣服!”
於是秦舒便無奈地搖了搖頭,下樓到客廳中坐著等她的兄長,心中有些內疚。
她一直都知道她的兄長喜歡溫容,即便她已經同他說清楚溫容心中一直隻有祁青陌一人,也不妨礙她的哥哥一如既往的身處單戀中而無法自拔。
這次書畫展是溫容提出來要辦的,原因當然是因為秦氏在這方麵涉獵較廣,秦氏來幫忙籌備更顯得自然一些。但溫容從未想過要讓秦澈也參與這場書畫展掩人耳目,反而是秦舒提議如此。溫容原本是不同意的,隻是秦舒提到那幕後黑手的觸角不知多長,萬一書畫展的目的暴露,恐怕連祁輕塵都要有危險了。於是溫容猶豫良久之後,便同意了。
“好了,走吧。”換了身筆挺的西服,整個人看起來越發俊秀挺拔,秦澈迅速下樓走到秦舒身邊催促:“你和容容約了幾點?別遲到了。”
“還來得及,放心。”秦舒歎了口氣,眼見自己的兄長一臉期待,越發的內疚起來:“哥……”
秦澈看了她一眼,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借著屏幕的反光又照了照自己的麵容,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才掏出金絲眼鏡架在鼻梁上:“我知道你們這次忽然想辦這個書畫展一定是有什麼原因,你不必覺得是利用了我。你是我的妹妹,你想要做些什麼,我這個哥哥不問原因都會幫你。我知道我和容容不可能,但隻要她需要,我也會不問原因地幫助她。”
說到這裏,他又對著秦舒微微一笑:“自從我和容容表白之後,她一直對我避而不見,你也一直幫著她避開我。所以這次我能同她見麵,同她說話,已經足以令我欣喜了。不管原因是什麼,我都要感謝你,妹妹。”
聽到秦澈這麼說,秦舒心中的內疚瞬間減輕不少,隻是還是忍不住搖搖頭,率先邁步朝外走去:“你總不能一直單戀容容不娶老婆吧,秦家要無後了。”
“這不還有你嗎?”跟上她的腳步,秦澈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意:“總不能你也和容容一樣喜歡女孩子吧。”
秦舒腳下一踉蹌,轉頭白了她哥哥一樣:“嗬嗬。”
兩人上車之後,秦舒吩咐司機先到她的私人別墅接盧鏡棠,而當秦澈看到盧鏡棠之後,他驀地瞪大了眼轉頭看向秦舒:“妹妹,你不會真的……”
對著兄長露出笑容,秦舒親密地挽住盧鏡棠的手臂:“你猜~”
秦澈無奈地搖搖頭,幾人重新上車,一行人終於到了展廳,才下車便看到溫氏的車子也到了,從車上下來的除了溫容和祁輕塵,還有祁青陌。
第一眼看到溫容的時候,秦澈立刻精神一振,可當他看到跟在溫容身後的祁青陌時,他又立刻變得有些萎靡。一旁秦舒將他的變化看在眼裏,忍不住在內心翻了個白眼,而旁邊盧鏡棠則是眨了下眼,默默地移開了視線。
她高中的時候便知道秦澈喜歡她的溫姐姐了,不過她一貫對她的溫姐姐很有信心,所以雖然知道秦澈是她的情敵,她也從不曾對他有過什麼敵意。
都是書畫界知名人士,祁輕塵和秦澈也有些交情,所以當溫容和秦舒並肩走在前麵聊起來的時候,他們二人也就書畫方麵的問題開始了探討,於是落在最後的反而是祁青陌和盧鏡棠。
一見到盧鏡棠,祁青陌便立刻露出了警惕的神情,左手微微握成拳頭,眯著眼低沉嗓音:“你到底是什麼人?”
目視前方,努力不讓自己的視線一直黏在溫容的身上,突然聽到祁青陌的聲音,盧鏡棠轉頭看著她的麵容,一時間竟然有種自己正在照鏡子的錯覺,不過下一刻她便清醒了過來,因為她照鏡子時可從來都不會有那樣凶狠的眼神。
她忽然停下了腳步,將右手伸到祁青陌的麵前:“我叫盧鏡棠。”
祁青陌一怔,也跟著停下腳步,卻沒有伸手去握她的手。
走在前麵的人也全都停了下來轉頭看她們二人,感受到他們的目光,祁青陌猶豫了幾秒,伸出右手,握住盧鏡棠的手,聲音冰冷:“我叫祁青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