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那日之後(1 / 3)

為何會這樣?

蕭辰淵也在問自己同樣的問題。

“十七啊,四哥知錯了,四哥以後事事都聽你的,安伯府我們不要了,你別嚇我,睜開眼同我說句話!”

蕭辰淵從未有過這麼狼狽可笑的時候,明知道不可能得到回音,可是卻固執地同她說著話,不肯落下她的一丁點反應。

“十七,你心裏有不舒服你同我說,你打我罵我出氣都沒關係,你怎麼這麼傻,就看不開了呢?”

“十七,你答應過我幫我達成心願,怎麼能半途就撒手不管了呢?”

“十七,你怎麼真的狠得下心去尋死!”

等顧恒看見他的時候,他已經有些瘋瘋癲癲的了。

顧恒看見蕭辰淵覺得心驚,看見滿頭是血的蕭十七更為心驚:“怎麼回事?不過幾個時辰,怎麼弄成了這樣?”

蕭辰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緊緊地抓住了顧恒:“顧恒,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

顧恒接過蕭十七,嚴肅地看著他:“好,我救她,你冷靜一下,在這呆著,不準進去!”

顧恒說著就把蕭辰淵關在外麵,瀧桑瀧生很快趕來了,瀧生進了寢殿幫顧恒,瀧桑倒了杯水守在蕭辰淵身邊。

天已經黑下來了,時間已是深秋,夜間的風很涼爽,將蕭辰淵發熱的腦袋漸漸地吹冷靜下來。

“瀧桑,你說,是不是我錯了?”

蕭辰淵從未用這樣的語氣同瀧桑說過話,瀧桑有些受寵若驚,不敢輕易作答。

沒能得到回應,蕭辰淵又繼續說道:“她怎麼會這樣做呢?”

蕭辰淵的語氣越發淒涼,瀧桑歎了口氣答道:“四殿下,公主並不是魯莽之人,她從不做無打算之事,奴婢方才雖未看到事情發生,但是奴婢猜想,公主之所以會這麼做,多半是為了四殿下。”

蕭辰淵猛地看向瀧桑:“你說······她是為了我?”

話音未落,他突然想起,蕭乾皇是多疑的,在蕭乾皇麵前,他們二人公然相對,以蕭乾皇的性子,便是當時不查探清楚,事後也是要叫人去查的,若是查出了蕭十七所說的是實話,那必定會連同維護安伯府的他一起懷疑。若是他不曾查,認定蕭十七說的就是假話,那麼蕭十七最終就會受罰。

他們二人相對,必有一人損傷。

若是蕭十七認了錯,帶罪自盡,反而會引起蕭乾皇的不安,他隻會關心朝顏公主的生死,不會再去查探這件事情的真假。

蕭十七是想到了這些,才會選擇自傷來保護他。可是相較之下,他都做了些什麼?將蕭乾皇搬去,再當著蕭乾皇的麵與她相對嗎?

真是不像話,蕭辰淵,你的自以為是讓她犧牲自己替你承擔後果。

瀧桑行了個禮,又說道:“也許這話不該由奴婢多嘴,四殿下,你可曾想過當日公主為何要去安伯府?”

“公主去安伯府不過是為了見您一麵罷了,自上次一別,京中多出了許多關於您的流言,公主關心您,事事為您著想,可您呢?連心儀哪家小姐都不與公主說,公主聽到您的消息還是從別人口中,如今更是為了他人將公主送上絕路,您當真是把公主當作是親人嗎?”

蕭辰淵有些發愣地望著瀧桑,瀧桑卻並未再多說什麼,隻是安靜地退下了,留蕭辰淵一人在原地。

過了許久顧恒出來站在了他麵前,蕭辰淵有些頹敗地看著他:“她傷得很重嗎?”

顧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重也不重,隻是傷在頭部,總是不好說的。”

“她會沒事的吧。”

顧恒有些猶豫,蕭辰淵巴巴地望著他,實情,他說不出口。

“會好起來的。”隻要她意誌力夠強,能夠撐過來,就會沒事的,顧恒拍了拍蕭辰淵的肩膀,說道,“淵,我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唯有看她自己的了。”

顧恒走時讓瀧生留在了殿內照顧蕭十七。看著在床上昏睡不醒的蕭十七,瀧生突然滿心感慨。短短一日之內,她已經兩次看見蕭十七這個模樣了。

蕭十七是那麼淡然的女子,卻想不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她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公主,你為何就看不開選了這樣的路走?”

蕭十七自然不會回答她,空蕩蕩的大殿之中唯有瀧生自己的聲音反複回蕩,凸顯的大殿中愈加淒涼。瀧生歎了口氣,偌大的宮殿,卻空蕩蕩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連她都會覺得寂寞,真是想象不到蕭十七這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在這樣一個安靜到沒有說話人的地方過這麼多年,隻怕會悶出病來。

明麵上看著光鮮亮麗的,背後卻是滿滿的心酸。

蕭辰顏,你是如何在這樣的生活中熬下來的?

眼看著朝顏公主的生辰越來越近,可是宮中卻反而沒有什麼動靜傳出來,這可急壞了京中大臣閨秀們,都不知道該不該準備壽禮。

左相摸不到皇上皇後的心思,便叫左相夫人去宮中問一問帛貴人。

左相夫人便依言進了宮,見了帛貴人。

母女二人閑談了幾句,便切入了正題:“帛貴人,這眼看著朝顏公主的生辰便要到了,可是現下宮中一點風聲都沒有,我就是來問問,貴人在宮中,可有什麼消息?”

帛貴人嗤笑一聲,拉住左相夫人的手,扶她坐下:“娘親同父親不必擔憂,這生辰宴辦不辦,還有待商議,保險起見,您還是備著壽禮罷,便是要辦壽宴,那我們左相府定然也是要來的,至於其餘人,我們也不必理會,那是她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