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線(2 / 2)

傅揚眼力何等高明,如何瞧不出風後劍鋒中早已蓄滿了澎湃真氣,若是原招迎去,絕對討不了好,故改拍為劈,試圖恰如其縫地進入對方劍鋒的防守空擋裏,迫對方為求自保,難以搶攻。

但讓他失算的是,風後竟然不理自己循縫劈進的攻擊,由慢騰騰,輕飄飄的劍勢陡然變為淩厲無比的攻勢,早已蓄滿的劍氣立時如火山爆發般噴發。

際此生死關頭,麵對這當今武林五絕之下第一人的邪魔,風後使勁渾身解數,始爭得這反擊的一絲良機,他怎會輕易錯過。

一道如閃電般的劍氣真勁,隨著劍芒吐出,竟似要在傅揚攻擊降至之前,隻未改少許角度,流星劃空般往傅揚的胸口刺去。

這道劍氣凝實的恐怖程度,連傅揚也從未想象過時間竟會有如此可怕的劍氣,不難預料,以他得護體真氣時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的,並且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傅揚麵具上冷酷之意絲毫沒有發生波動,劈掌一放即收,此時已經完全來不及避開,就那麼一個急旋,要憑寒冰掌真氣將風後的劍氣化去。

“砰”!

最後,風後還是首先被掌勁擊中,幸好他避過胸口的要害,以肩頭硬挨對方一掌,而當掌風削骨的最後一刻,他斜肩一擺,巧妙卸去大部分的力道,不過總是如此,也夠他好受。應掌拋飛,落往丈許的橋身最高處。

“篷”!

高度集中,猶如實質的劍氣,狠狠擊在傅揚的身上,他的身形立時一滯,當他再次麵對風後的方向,風後業已四平八穩地落足橋麵,守勢已成。

兩人分別硬挨對方一擊,表麵上看去傅揚占了上風,竟全無異樣,而風後卻知道對方肯定受到了創傷,要不然怎會不乘勢追擊,把他解決,免得夜長夢多,要知道,他現在已經是對方不得不重視的大敵,無論從功法相克上,還是從往日今日的恩怨上,對方有一千個要自己性命的理由,免得夜長夢多。

而傅揚之所以暫不出手,是要對風後再做重新估計,短短時間裏,對方武功進步之快,實是大出他的想象。但最令他駭異的是對方硬挨他一掌,麵色竟然不能有絲毫改變,哪知風後心中的苦楚。

風後給這一掌擊得全身經脈都是一陣抽搐,要不是他的經脈經過後天的無限拓寬,早已是常人的數倍,又被九陽真氣的溫養,早已牢固超過常人想象,此刻也唯有吐血敗亡的下場,哪會麵色不改的站在敵人對麵。他適才是借勢飛退,一是順勢減少對方掌力對自己的傷害,另外也是為了掩藏口中噴出的血跡,在落地之前,也早已運氣九陽真氣把真氣回複過來,才不致露出破綻。

傅揚在一邊驚異,但橋頭一端的歐陽白簡直是目瞪口呆來形容,他上次與風後交手時,對方是什麼樣的貨色,他可是清楚的很,雖然有江湖上不斷傳來的消息,但親眼看見之下,仍然是心口一陣悸動。

趁著這段時間,風後調息內氣,暗中凝聚功力,冷然曬道:“寒冰掌也不過如此,假若傅老頭技止於此,今晚休想活著離開這座橋。”

風後一邊說話,一邊蓄勢蓄力,心中計較著接下來的戰略戰策。

傅揚透過麵具這件冰冷的死物盯著他,淡然道:“小子,假若你沒有其他話要說,請恕傅某人不陪你玩啦。”

這句話說的模棱兩可,不知道是他受了重傷要打退堂鼓,還是接下來要一舉將對方殲滅,永除後患。

風後知道這是敵人在試探自己,更明白現在是決定他們生死的最關鍵時刻,若是他此刻流露出一絲頹勢,一絲破綻,對方都會窮追猛打。而自己更不能突圍或逃跑,那樣對方都會立刻圍殲棲霞山莊,以現在他們力量根本抵擋不住金錢幫的進攻,他們的計策也會因此失去效用。總之,他現在不能有退讓,隻有死死與此人硬抗,讓他摸不清自己的底細,又有歐陽白在側,使他投鼠忌器,生出忌憚之心,方可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