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模糊緣由(1 / 2)

雲離子與張君寶二人去後,房間裏隻餘下風後一人,他這才猛然發覺自己渾身濕透,汗珠色黑更透出一股腥臭,但身體卻舒泰輕鬆之極。他當即盤膝打坐行功,果然真氣的行運速度比之之前要快上很多,而且每個穴竅,每道經脈都脫胎換骨地變了一個樣,經過這次奇異的改造,他的經脈是以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強化,雖然沒有立刻功力大進,但往後修行起來,隻要日日用心必能事半功倍,兼之他恐怖的精神之力,追上張君寶、雲離子的腳步也是指日可待。

天要放亮時,風後從打坐中醒來,下床推門而出。

他呆頭呆腦的凝望著從東方升起的朝陽,心隨著這種天地自然奇妙的節奏慢慢沉浸於內,在他的心地腦海世界中亦有一輪朝日正冉冉升起,漸漸放出絢爛奪目的光芒……忽地眼睛一陣強烈的刺痛,風後條件反射之下伸手遮擋,眼睛才又恢複了正常的視覺,但他亦從那種奇妙的節奏中走了出來,再細細體悟時仿佛一夢醒之後的迷惘,隻餘極微的一點殘存。

風後正悵然若失時,雲離子從隔壁屋中推門走出,他隻稍微靠近了一些便皺眉道:“你小子帶著這麼重的臭味還亂跑什麼!”風後展開一個燦爛的笑臉道:“你有沒有發現我這張老臉在突然之間變得更為英俊了?或者我的身姿更為挺拔,愈有男子氣概了?”

雲離子誇張的以袖口遮擋住閉口,啞然失笑道:“哎,你小子大難沒死,但是否瘋了?”這時張君寶開門走至,笑道:“我隻發現你小子的臉皮越發的進境了,真不知道以後會厚成怎樣的程度,能否拿來守城呢?”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捧腹大笑,風後在撇嘴後亦忍不住跟著大笑,但三人為何發笑,有什麼好笑,隻怕誰也弄不清楚。

溫暖的陽光落在三人身上,暖洋洋的甚是舒適。

風後終於自己都忍受不住那股腥臭之味,便到前院去找了一個小沙彌,道:“小師傅,可否給我找一個洗澡的木桶?”

這小和尚似是對風後突然出現在寺院內一點也不感到驚異,極為淡然道:“施主請隨小僧來!”

風後在洗去一身腥味之後,感覺整個人都是神清氣爽,這時一陣腳步聲響來,卻仍然是那個小和尚。

“施主,方丈有請!”

方丈室前,小和尚躬身離去,隻餘風後一人立在門外。

“施主既臨,何不進來呢?”

風後望著這清雅樸素的環境,心中湧起安詳寧和的感覺。

慧空盤膝坐於禪床之上,指著對麵道:“施主請坐!”

風後的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不想弄出聲音打擾這裏的聖潔與寧靜。

樹葉沙動聲靜靜傳來!

慧空默然片刻,低聲道:“哎,老衲在這裏五十年,原以為禪心已定,早已斷了俗世恩怨之念,但時無多日時卻又不自覺間回望過往,有一事嵌在老衲的心間是如何也去不了了!”又歎口氣,道:“老衲隻盼著覓得一可托付此事的才俊,可是機緣難逢!那日與施主初見時本意是欲將此事托付給你,但老衲又觀你愁進眉間,心事沉重,三思之後便打消了這個念頭。直到昨夜機緣逢會,再此相見,不得不說是天意如此呀。”

風後聽他語氣在平靜中透出一種深沉的無奈,使人感覺到他定有一段徹骨銘心的傷心往事。風後深吸一口氣,正容道:“方丈有事但請吩咐,隻要不是上天摘星攬月,我一定竭盡全力!”

慧空笑道:“你天性灑脫不羈,倒是一個很好的優點,但這種人卻有很大的一項缺點。”

風後忍不住問道:“什麼缺點?”

慧空道:“便是灑脫不羈!”

風後愕然。

慧空也不解釋,目光緩緩掃過禪室,道:“在這裏五十年,從初時的焦躁怨恨到心平氣和,用去了二十年時光,然而到心神皆定時老衲已經步入行將就木之年,果真是修身容易,修心難啊!”

“這幾日,老衲總是不時憶起舊恨,心魔跌起,什麼修行之念都被拋到一邊。哎,半生修行皆因此付之東流,空空如也。”

風後奇道:“方丈於既然有這般深仇大恨,為何要呆在這深刹古寺呢?”

慧空凝神瞧了他好半晌,才道:“每一個能夠成就絕世武業的人,在骨子裏都是極為驕傲之人。老衲年輕時因與人比武打賭,輸得一方要避世遠塵,不得再踏足江湖半步。”